范武想想这里的存在似乎并不是很合理,要是说木头‘仓库’来自于别人,只是安放在这里,那不应该是现在这个结果才对。
能够把一个外来之物安放到别人的意识世界里面,别说范武本身就是知不知情,即便范武同意应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且如果是哪个人安放进来的,不可能在木头里面还带着个自诩为高人一等神仙的老头存在。
因为这里毕竟不是监狱,不可能说困个人在这里那么长时间,如果只是派老头在这里看守木头,那老头不应该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才对。
所以范武猜测有可能是自己把木头安放进来的,只不过肯定就不是这辈子所做的事情,因为没有这个实力。
估计只能是是不知道自己在哪一辈子的前世有这个实力做出这个事情,要是真的某个前世在做这个事情,那很大可能木头是抢来的。
所以里面的老头才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范武就和老头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范武的目的就是想要从老头口中打听一下关于仙界的事情,可惜老头几乎不知道仙界的多少事情。
而且在整个谈话过程中还非常不配合,两人大部分时候属于自说自话的情况,好在范武也不算笨,比较容易就能从老头的零碎话语中拼凑出一些有用的内容出来。
真遇到理解不了的话语想要搞清楚就直接问,老头不正面回答就往屋后飘去,一般看到范武的行动轨迹老头就急,然后就会透漏一些有用的信息。
只是这招也不能常用,否则老头如果看出来范武是故意这样做的话,就会有警觉之心。
尽管老头长时间是待在木头‘仓库’里面看守木头,与外界的接触比较少,但是活得时间够长的,所以在智力方面肯定是不会比范武差到哪里去。
只是因为常年没有和人打交道,所以有些言语上的小圈套不太懂而已,可是随着两人交流的时间长了,老头也开始慢慢上道,越到后来就越没有那么容易被范武忽悠。
并且似乎也有点看出来范武的行动趋向有问题,怎么这家伙老是想往屋后飘去,难道这个小家伙看出点什么来了?
虽然不确定范武是否故意这样做,但是老头也渐渐能够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也不再像开始那样高高在上的和范武说话。
虽然还是认定范武就是个低等的人类,但是老头毕竟太长时间没有见着真人,现在有一个人能说说话也是挺好的。
所以在确定不让范武去往屋后这一点之外,老头对待范武的问题,都算是比较配合,有选择性的给予部分答案。
老头的小小配合加上范武自己以前的一些认知,把整个聊天整理一下,范武了解到关于仙界以及老头来历大概有几点内容。
其一,老头只知道仙界的存在,但是并不清楚仙界和其它外界的位置关系,只是一直强调说仙界高高在上。
从老头的话里行间可以判断出来他是仙界土生土长的人,一出生就是仙,不过这都是他自己说的,范武到没有从他身上看出什么仙人该有的风采出来。
整个就是一普通樵夫形象,而且按样貌来说,还是个比较丑的樵夫,气质也是,就是个农村老头的感觉。
范武旁敲侧击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稍微了解到,其实仙界几乎算是没有实质地域的一个世界。
老头是子承父业,一出生就注定是个樵夫,因为他父亲就是樵夫,并且听他意思好像这还是祖传的工作。
感觉上就像是一个大户人家的砍柴小工,但是老头对于这个工作确实充满了自豪感,尽管他从出生开始就从来没有见过主人是谁。
这个事情让范武直接怼到无话可说,但是老头还是嘴硬,说即便是个樵夫也是比范武高一等的存在,惹来范武的更大笑话。
不过从他的回答当中范武也了解到,这个老头似乎并不清楚这个世上还有多种多样的不同职业,似乎在他的世界里就只有砍柴这个事情。
当范武问他这里是不是一辈子就在这里从来没有离开过的时候,老头居然一脸自豪的说当然,他的理论是事情还没有做好,没有资格离开工作岗位去想别的事情,更别说离开这里。
这个道理是他的父亲教的,从一懂事开始就不断灌输相关概念,直到老头成年,自己就完全相信了这个事情。
范武想到那个所谓的父亲很有可能不一定是老头的亲生父亲,因为他不但告诉老头要把事情做好才能想其它,而且还说让老头要将这个工作代代传承下去,否则就不配做仙人。
这不是范武最想笑的点,最想笑的是当他问老头怎么才算是把砍柴这件事情做好,老头说只要把这里的树木全部砍完就行。
可是当范武知道这里竟然有超过亿万亩树木的时候,马上就想到了老头肯定被骗了。
要知道树木这个物种是会重新长出来的,老头说自己开始时候每一天只能砍伐10棵树左右,现在已经可以砍超过100棵以上,说完还非常开心的表示应该离完成任务不远了。
搞得范武一边很想笑,另外一边有觉得老头其实挺可怜的,难道他不知道按照这样的速度,不要说能够完成任务,能赶上树木恢复的速度就不错了。
可以说老头的这个工作就没有完成的那一天,可怜老头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还以为真的有完成事情的那一刻。
所以范武觉得他那个所谓的父亲估计是忽悠老头子来替他工作的,因为老头说当他能够拿起斧头砍树的那一天起,父亲就离他而去,还鼓励他说只要把事情做完就能重新父子见面。
范武估计那个所谓父亲早就不知道跑哪潇洒去了,怎么看都不像是亲生的,但是老头就抱着这个信念一直坚持到现在这个时候。
其二,根据老头说他估计仙界的人员应该不是太多,也就是大概几百号人,因为老头从懂事开始到父亲离开也就是曾经见过几个。
几乎每一个来到这里就是向他父亲索取木头的,每一次都是几句话就说完,然后带着父亲辛辛苦苦砍下来的大部分木头就走了。
父亲离开之后老头就再也没有见过人,他想可能是自己所砍的木头数量还不够,所以并没有谁过来取。
之前见过那么多来取木头的就只有一个例外,那是个女的仙人,来到这里和老头父亲密谈了好久,就是那次密谈之后不久他的父亲就离开这里再也没有回来过。
因为那个女仙人长得非常漂亮,而且那个时候老头也已经长大不少,所以对这事特别印象深刻。
他还记得当时女仙人离开之前看向自己的眼神,和其他来过这里的仙人都不一样,仿佛就像是父亲偶尔露出的那种神态。
老头不知道这种神态怎么去形容,只是觉得舒服、温暖,范武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头会在话语之中夹杂这么一个小回忆,并且里面的细节比说其它事情详细太多。
估计有可能是因为那是父亲离开前的最后一次见到外界的人,而且似乎这个人对他释放出善意。
不像是老头所说的其他仙人,除了这个女仙人之外的所有来这里取木头的仙人,从来没有好脸色给他们父子两人看。
用老头的话来说就是感觉那些人特别有威严,说话有非常严肃,根本就不敢靠近,范武理解的是那些人根本就没有把这父子俩当做平等的人物来对待。
可能这些来取木头的也只是干活的人,但是任何一个地方都有等级,即便是同为干活的人也会分成三六九等。
老头父子俩很明显就是处在最底层的劳动者,那些来取木头估计岗位等级要比他们高,根本就是命令式的接洽过程。
所以才会给当时还小的老头一种不可靠近的感觉,小孩子是最敏感的群体,什么人不好惹一下子就能感觉出来。
不过就凭老头见得这不多的几个人去判定仙界人员不多,老头的想法不管,范武是肯定不会这样去想的。
尤其是接下来老头所说的话表明了仙界的第三个特点,就是这里的等级非常分明。
在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就不停灌输长幼尊卑的概念给他,告诉他关于仙界的各种规矩。
老头现在当然不会说到都有些什么规矩,但是范武可以通过他的零散话语之中感觉到,老头对于仙界的等级具有天然的服从性。
丝毫没有质疑父亲给所教导的一切,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来,仙界的等级制度已经深入人心到,需要从小教育的程度。
而且他父亲还经常警告他,要是违反其中的规定,无论规矩大小都会非常麻烦,所以务必要把这些条条框框都要学会。
在和范武的谈话之中,老头无数次的反复强调规矩的事情,就像是刚开始质问范武的那会儿,也是出于这种深入骨髓的心理起作用。
就是下等级的必须服从上等级的话,并且不能提出任何异议,所以当时范武的反应令老头暴跳如雷就是这个原因,在仙界这就是大逆不道。
不过这些都只是老头的个人情况居多,范武就把它当成新闻来听,其中老头在谈话中经常说的一句话才是范武关注的重心。
“仙界是万界的中心,其它的世界都是附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