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身边的书架倒了下来, 上面的瓷器摔下, 落在地上碎了一地,蹦出的碎片力度很大, 溅到了贾赦和常夫子这边, 贾赦压在常夫子上面,成了一个防护罩, 常夫子没事, 贾赦却受了伤。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众人皆没反应过来。
常夫子直接吓呆, 贾赦心也蹦蹦跳,连手上受伤都没感觉到疼。
贾赦楞的功夫, 被人直接给拉了起来,身上被点了几下。
抬头一看, 是秦漠。
“秦公子,巧啊。”贾赦看着秦漠, 不知道为何,看到来人是他,贾赦心里莫名的心安了一下。
秦漠阴着一张脸, 看着贾赦嬉皮笑脸的模样,“看来贾公子是不疼。”
“疼?”贾赦有点懵。
他顺着秦漠的眼神看过去,瞬间有点晕。
这血流的, 都快成小血手了, 幸好秦漠给贾赦点了止血的穴道。
“多, 多谢秦公子了。”贾赦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手, 又不敢多看,越看越疼的感觉。
他刚刚就拍了常夫子一下,怎么霉运还转移了?
贾赦又走神……
看到贾赦这个怂怂的模样,秦漠眉头又皱了起来,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霉运转移了没有?贾赦此时真想找个镜子看看自己的头顶。
对了对了,差点忘记了还有常夫子。
“常夫子,您没事吧?”贾赦转身对着地上的常夫子问道,只见常夫子趴在地上,从表面看应该没啥大事。
由于手上受伤,贾赦是拉不起来胖胖的常夫子了,秦漠一直握着贾赦的手腕,看样子没丝毫要放开的意思。
“老,老夫没,没事。”常夫子胖脸煞白煞白,自己颤巍巍的爬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破碎的瓷器,心脏疯狂跳。
若不是贾赦把常夫子拉过来,这个书架摔下的位置正对着常夫子。
学堂的书架可不是矮书架,而是高书架,瓷器放在架子的最上端,从这么高的地方砸下来,脑袋绝对会被开瓢。
可以说常夫子托了贾赦的福,死里逃生了。
全屋子的人,只有贾赦一人有事……
一群吃瓜群众在后面站着,集体发呆,包括康宁溪,但她的表情最为特别,先是愣住,再是不可思议,而后康宁溪转身就离开了。
看样子,她这是课都不上了?
不过,今日不上课也无事,出了这个意外,今个常夫子也不能教学了。
回过神来的常夫子一脸愧疚的看着贾赦,开始他以为是贾赦的恶作剧,他自己摔倒了还要拉自己当垫背的,不想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虽然贾赦他爹不是个东西,但不能因此就否定贾赦。
能在书法大赛中获得第一,且正大光明的通过宜都学社的考试,不得不承认,贾赦是有真才实学的。
常夫子越想越觉的自己目光短浅。
贾赦刚来,自己就带上了偏见的目光,人家还救了自己一命。
“快快去看看郎中。”常夫子看着贾赦的手,一脸的愧疚。
“没事没事,小伤而已。”贾赦笑着对常夫子说道。
贾赦越说没事,常夫子心里就越感觉对不起。
“老夫马上就找郎中来。”常夫子说道。
“夫子不必客气,学生自己回去处理就好。”贾赦赶紧拦着常夫子。
“不不不,一定要去。”常夫子态度很坚决,脸上一副担心的模样。
常夫子都这样了,贾赦也不好在拒绝。
“那就劳烦夫子了。”贾赦还不忘行学生礼。
常夫子这般更不好意思了,贾赦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贾公子的伤交给学生处理就好。”这个时候,秦漠开了口。
贾赦和常夫子一起看着秦漠,似乎没有听懂秦漠说这话是啥意思。
秦漠练武,受伤是难免的,虽然他身体感觉不到疼,伤口还是要处理的。
秦家有自己配制的金疮药,花银子都买不到。
让秦漠处理贾赦的伤口定比外面那些郎中要好的多。
“不必麻烦秦公子,小生找个郎中就成。”贾赦说道,他不想欠秦漠人情,而且,和秦漠单独相处,总点小尴尬,毕竟两人那天坦诚相见来着。
“确定不用?”秦漠挑起眉头,“伤口若是处理不好,手会废了,且不知这是不是普通的划伤。”
说这话的时候,秦漠看了一眼地上碎的瓷器。
贾赦和常夫子都是聪明人,秦漠这么一说,两人一起看着地上的瓷片。
瓷片摔的很碎,按理说宜都书社不会买如此差的瓷器,且瓷器上没有一丝灰尘,从瓷器摔落的程度看,该是放在了书架最高处。
这就奇怪了。
落在地上的书都有灰尘,何况是放在最上面的瓷器,其中必有猫腻。
贾赦和常夫子都变了脸色,明显是有人想动手脚,想借贾赦的手杀了常夫子。
“今日停课一日,大家都先回家吧。”常夫子对学堂外站着看热闹的学生说道。
这种事情不能节外生枝。
“是,夫子,学生告退了。”站在门外的学生行礼。
常夫子发话了,谁还敢在留这看热闹,在学院里,夫子们的地位可是很高的。
吃瓜学生们都离开了,屋里就剩下贾赦、秦漠和常夫子三人。
“你们先去处理伤口,剩下的事情从长计议。”常夫子对秦漠和贾赦说道。
现在当务之急是贾赦的伤。
“是,夫子。”秦漠回道。
秦漠握着贾赦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腕朝着门口走去。
贾赦没反抗,乖乖的跟着秦漠走了。
贾赦走的时候,常夫子仍旧一脸担忧,“千万不能有何闪失,不然这份人情老夫如何还的起。”常夫子在心里道。
这件事一出,常夫子对贾赦完全改观,虽然贾赦受了伤,但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要知道常夫子日后可是大理寺第一把交椅,官位品级虽不是最高,但手上掌握的权利却大。
常夫子为人是正直,但贾赦毕竟是贾代善之子,若没这件事,偏见和个人情绪是难免的。
可如今不同,贾赦不但不是常夫子仇人之子,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两人之间又有师生这层关系,常夫子对贾赦日后必定不同。
无意间,贾赦是又结交了一名贵人。
秦漠拉着贾赦去了他的偏院,就贾赦的伤来看,瓷器上应该没有下毒,刚刚秦漠特意夸大了事实就是为了让贾赦乖乖的。
在秦漠带贾赦去他偏院的时候,康宁溪已经回到了王府。
她从后门进的,面色不善。
“姑娘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康宁溪走过后花园的时候正好碰到了王妃身边的嬷嬷。
一瞬间,康宁溪变成了笑脸,“今天学院出了点事,先生让学生们都先回来。”
说着话,康宁溪来到嬷嬷跟前,似是撒娇般拉着嬷嬷的衣角,“本想着和母妃说说课堂的趣事呢。”
嬷嬷笑了笑,“姑娘不必沮丧,日子还长着呢。”
康宁溪点了点头,“嬷嬷说的是,对了,我昨个找到了一个红参,我也用不着那个,等派人给嬷嬷送去。”
“这怎么使得。”嬷嬷赶紧推辞。
“嬷嬷伺候母妃,怎么就使不得了,不和嬷嬷说了,我要回去温习功课。”
“姑娘慢走,等我回去和王妃说说,咱们姑娘太好学了,要去考状元。”
“嬷嬷又打趣我。”康宁溪不好意思的笑了。
等着嬷嬷走远,康宁溪立马变了脸色。
她急匆匆的朝着自己院里走去。
“玲珑哪里去了。”一进屋,康宁溪就在找人,不对,确切的说在找一只猫。
康宁溪从小就养了一只猫,叫玲珑。
“姑娘,玲珑不知哪去了。”院里的丫鬟回道。
“你们一个个活人,连一只猫都看不住么!”康宁溪阴着脸。
丫鬟被康宁溪吓了一跳,她还从没看过如此暴躁的康宁溪。
“找到猫,送到我屋里。”康宁溪自觉失态,压低了说话的语气。
她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只见一只白猫窝在她的床上。
“今日为何要冲动。”那猫竟然开口说了人话。
康宁溪一点没被吓到,反而习以为常,“你不都看见了,还来问我做甚。”
那只猫忽然扑向康宁溪,上去就给了她脖子一抓,“你别忘了因为谁你才有的今天!”
康宁溪捂着自己的脖子,嘴角冷笑,今日的计划完全和预想的不一样,这般让康宁溪开始怀疑起某人给她畅想的未来是否能实现。
“你在怀疑我。”那猫变了语气。
还没等康宁溪开口,她忽然脸色大变,捂着伤口瑟瑟发抖。
“我……我错了。”康宁溪立马道歉。
但疼痛仍旧继续,持续了有十分钟的时间,疼的康宁溪衣服都汗透了。
“我和你说过,贾府这个贾赦有问题,你日后定要好好注意,他就是你的变数!”那猫说道。
“我,我知道了仙子。”康宁溪颤巍巍的说道。
画面一转,这个时候,秦漠带着贾赦来到了自己的外宅,这是贾赦第二次来。什么话都没说,秦漠带着贾赦去的还是上次那间屋子。
墙上还留着贾赦耍酒疯时候写的书法,一进屋,贾赦就感觉耳根有点发红。
“那个,秦公子,咱不能换个房间么?”贾赦弱弱的问。
“怎,还想继续祸害另一个地方。”秦漠冷冷回道。
贾赦被堵的无话可说。
“脱衣服。”秦漠说道,顺便还关了门。
贾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