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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好气地把它重新关进鸡棚里, 周余想这次他一定要关它个三五天, 绝对不放它出来溜达, 看它还怎么跑。
他就不信等他日日喂的它饱饱的,不用再为生计发愁, 这只鸡还会养不熟?
熟不熟暂时看不出来,不过有了它之后,周余的小院又热闹了很多倒是真的。帅哥他们对这只鸡很感兴趣, 时不时就会凑上去用爪子逗弄一番, 可怜的母鸡无处可逃, 总是会发出凄惨的“咯咯”声。
一天下来,周余自己被吵的受不了了,揉着金毛的狗头严肃告诫了一番,这才打消这家伙无聊的消遣,转而冲少年撒起娇来。
金毛的两只前爪搭在周余身上, 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望着他, 尾巴甩个不停,嘴里发出讨好的哈叫。周余一看帅哥这个样子就知道, 它是想让自己带他出去玩。
想着自己的确有很久没有和他们一起玩儿, 周余干脆地点了点头:“行,带你们去玩。”
溪边有一块草地, 他遛狗一般都在那里。
说来有趣, 无人谷里一共有两条溪, 一条靠近周余的小木屋,另一条靠近段戎他们,靠近周余这边的溪流大一点,三四米宽,水流深且急;另一条则要小很多,不到两米宽,水流很浅,只到大腿处。
像是一条无形的楚河汉界,周余不去他们那头,他们也不会过他这边来。与其说是友善相处,更多人对他似乎是秉着进水不犯河水的态度。
只有段戎是个例外。
有对比自然就能看出不同,他最初送饭的主要目的虽说是为了拉拢段戎,但那些饭却不是只送给段戎一个人的,而是他们所有人,每个人都实实在在地吃到了他送的饭,只是最后采取了行动来报答他的,却只有段戎。
周余想,人和人,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自然而然地,他对段戎也就多了几分好感。
“汪汪汪!”好不容易有少年陪着一起玩,大哥他们很不满意少年的走神,于是齐上阵,围着周余蹭的蹭,舔手的舔手,咬衣角的咬衣角,总算是把他跑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陪你们玩。”无奈的被大哥拽着往前走,周余急忙把自己的衣角给救回来,一路小跑着冲到前面,扬起手里专门用来和狗狗们玩的藤球,逗着大哥他们在后面追他,等追到他面前,少年扬起手里的藤球往狗狗们身后一丢——
“快去捡回来。”
狼犬们和金毛顿时兴奋地一拥而上。
另一边,轮到去挖地的段斐听着从少年那边传来的动静,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这哥们儿倒是挺会享受。”
“还有大哥也真是的,我想去和他打好关系居然还不让,自己倒是天天往那边跑的勤快,别以为他自己晚上暗戳戳地跑去给人家翻地就没人知道了,哼,小爷我可是都看在眼里的好吗?”
在段斐心里,他家大哥的行为简直就是一行大写加粗的居心不良!
只可惜,除了他自己,似乎都没谁察觉。
哎,人心不古啊人心不古,段二少爷感叹地摇了摇头,继续他的脸朝黄土背朝天。
到了夜里,晴了好多日的天气忽然下起了小雨。
段戎他们一起歇脚的那个茅草棚顶尽管盖的密实,可被雨水彻底淋湿了之后,还是会有一滴又一滴的雨水落下来,很快就打湿了在里面休息的大伙儿。
脸上被滴了几滴雨水的林燕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下雨了!”
“叫什么叫,都知道下雨了。”同样也是被吵醒的冬妮闷声闷气的呛了一声。
细雨夹杂着冷水,一阵阵地从门帘的空隙里吹进来,直往大伙儿的身体里钻,让即使盖了辈子的众人还是觉得浑身发冷。
“哎,也不知道这雨要下多久。”何伯披了外衣坐起来,望着头顶黑漆漆啥也看不见的棚顶叹了一口气。
好在他们在地上铺了厚厚的树叶和草堆,一时半会儿湿不了。
段戎心情也有些烦躁,他讨厌雨天。这会儿他其实还没睡,眼下这个环境相当于深山野林,不像周余有好几条狗看家,他们这边晚上总要留个人守夜,否则还真是睡不安稳,而他和高山通常就是一个负责前半夜、一个负责后半夜。
以往他去给少年翻地,就是趁守夜的功夫去的。
但眼下,细密的雨水已经淋湿了他面前的火堆,最后一点火星也在明明灭灭中归于沉寂。
“大少爷,你进里面来躲着吧?”何伯从茅草棚里探出个头来,里面虽然也漏雨,但总比直接在外面淋雨要好一点儿。
段戎应了一声,解开身上穿着的蓑衣放在门口,这是在逃难路上何伯两口子给制的,一人有一件,方便冒雨赶路。
“我们……要不去周余那里躲躲雨吧?”
刚进了一半身子的男人就听到少女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手里的蓑衣还没完全放下去,手指触摸到的质感很滑溜,他顿了顿,转身又折了出去。
“大少爷,你去哪?”听到动静的何伯连忙问。
段戎头也不回地道:“想办法把棚顶遮一遮。”
他拎着蓑衣一个轻跃便飞上了屋顶,展开手中的蓑衣对着屋顶的一角轻轻盖下去。一件蓑衣肯定是不够的,段戎跳下来后又去拎堆放在一起的另外几件。
等到十件蓑衣全部盖上屋顶,该遮盖的地方也就遮盖的差不多了。
“将就一下。”段戎道。
显而易见这话是对林燕说的,让她打消去周余家的念头,于是林燕不说话了,假装自己已经睡着。
黑暗中段斐撇了下嘴,他就知道去少年家躲雨借宿这事儿,成不了。
不过管他呢,他大哥高兴就好。
所有人眼下都没了睡意,听着雨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的何春妮忽然乐的笑了起来。
“丫头,笑啥呢?”和她同睡在一起的何婶在闺女手上拍了一下。
何春妮说:“娘,我就是觉着高兴。”
何伯道:“高兴啥?”
何春妮说:“爹你想啊,我们之前逃难如果遇到雨天,可不都是提心吊胆又担惊受怕的么,虽说有大少爷在,但还是怕忽然冒出一个人来对咱们不利。可是自从我们来到这儿,虽然也怕山里会有野兽出没,但好歹安定下来,看到希望了不是?”
众人不禁一愣。
这些日子他们一直在忙活着盖房子和开垦田地的事情,还没有时间来好好感受这份得来不易的安宁。眼下被何丫头这么一说,原本焦躁的心情真的就平静了不少。
“丫头说的对,等到我们把房子盖起来,田地都种上庄稼,就可以过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宁静日子了,想到这个,我这把老骨头也是浑身充满了干劲呢!”何伯满心期待。
“就是说,我们以后也会像周余一样不愁吃不愁穿吗?”林燕眼下关心的就只有这个。
段斐打了个呵欠,懒洋洋道:“这就要靠自己的努力了。”
这么多人一路上都是靠大哥的庇护,安定下来后肯定就是大家各过各的,所以能够过上什么样的日子,这取决于自己做出了多大的努力!
从段二少的话里听出了分道扬镳的意味,何伯心情有些复杂:“二少爷,你的意思是等到房子建好,我们就不再是一家人了吗?”
作为段府的管家,已经干了快二十年的何伯想到要和大少爷他们分开过,心里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段斐没有否认:“何伯,咱们还是在一起啊,有啥事喊一声就能听到。”
何伯叹息一声:“哎,可是两位少爷都还没成家呢。”
段斐对成家这件事情完全不热衷,于是敷衍道:“这个就顺其自然呗。”
“房子大伙儿合力盖,开垦出来的田地前期种的庄稼也算一起,之后就平分成三份,一家各一份,之后如果还想要再多开垦一些,那也随自己。”段戎忽然开口,算是默认了二少爷的提议,详细说明了初期的一些事情。
“高兄,你的意思?”他想让高山表个态。
“听你的,我没意见。”
高山是一家之主,以前干的又是铁匠的活计,拥有一把子力气,养家活口对他来说不是问题。他这个当家的决定了,正在哄孩子的芸娘和林燕也就没有了插嘴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