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重宝的权贵卿喜不自禁,于是第二日晚上再次纠集了家众准备进湖赏月,不过有了上一次教训,权贵卿还是主动地准备了一些酒菜送到了党继武的手里,然后才开口说明自己要进湖赏月的事。党继武原本就不愿意搭理这个权贵卿,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着权贵卿此时又是低三下四的,也就做了个顺水的人情,一挥手将酒菜赏给了自己手下的弟兄们,自由他们而去。
本来夜间平时湖上也有些三三两两的渔船在捕鱼,这些人都是党家村的农户,白天他们要在地里干活,趁夜捕鱼好赶着大清早的让家里人拿到集市上去卖,权家少爷的游船一进湖,火红的大灯红上清晰的印着权字,喝五邀六的声音传出去老远,这些渔船早已经看得清楚,惧于权家的权势还是早早地收了网,是以权贵卿的船在湖上绕行了一周,这些零散的渔船便已走的干干净净。此时巡更下夜的值班人也知道了党继武也默许了权家的人进湖游玩,看着权家人送来的了酒菜,党继武索性当晚所有巡更下夜的人都赏了酒菜,这样一来整片震海上也就只剩下了权家的这一条游船。
弟兄们陡然间得到了酒菜大喜过望,便拉着党继武一起吃喝,党继武盛情难却,于是便留下来与弟兄们一起吃喝起来。其中的一个人到:“少爷,您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怕起权家的人来了?你看看他们家那个德性,不是我说,都是当少爷的,权家的少爷跟我们的少爷就没法比,你们说对不对?”大火得了酒菜本来兴致就高,顿时起哄道:“不错不错,你看看权家的人有个少爷样吗?成天的就知道吃喝玩乐,哪像我们少爷,前几轻轻的一身本事,别说咱们少爷那真是个少爷,就算不是少爷,我们也服气!”“对对对……说得对……”一时间众人连忙应声附和。党继武摆摆手道:“好了弟兄们,不是我怕了权贵卿,昨天那事确实有些过分了,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权家的少爷,权大伯和我爹交情莫逆,按亲戚里道的论法,党秀姑是我的姑妈,遇到权大海我还得叫一声姑父,公私两论,权家和咱们党家那都是咋断了骨头连着筋,不过那个权贵卿昨天挨了打并没有去老辈哪里告状,这倒有些意外,昨天我们打了他们那么多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好的理由,都是大家伙的平时没少了受权贵卿的气,找个由头一下子爆发出来而已,其实我也想收拾这帮孙子,不过事后仔细一想,这件事要真的让权贵卿捅了出来,咱们弟兄弄不好也吃不了兜着走。”“少爷,怕什么,就算那小子要是真敢嘚瑟,我弟兄或者性命不要了,肯定让少爷为难。”此言一出众人都是血性的汉子,顿时满腔热血无比的沸腾纷纷的应和。党继武闻言确是一笑道:“没有那个必要,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们都给我记住了,我们首先要团结,眼下是乱世,要是我们自己都不能团结,这村子还保得住吗?”众人点头称是。
要说党继武恨权贵卿那倒不至于,毕竟两家还有些交情,另外权家的一把手权大海还是十分的有人望的,因此党家村的人大部分都是看在权大海的面上,对权贵卿的所作所为并不十分的斥责,就算事情闹出了格,村里长辈人见了也只是简简单单的训斥几句算是了事,而这些长辈人见了自然也不会跟权大海说,若要是权大海当真知道,权贵卿恐怕早已经不是这个样子了。村里面同辈的党继武早早的出去求学,因此权贵卿横行村里十几年十分的舒坦,而党家的人也顾忌着他是权家的少爷而畏惧三分,这样的日子一直等到党继武回到村里才算结束。党继武回到村里立即抢走了权贵卿的风头,无论是长相、能耐,党继武都是没有丝毫悬念的压过了权贵卿,平时在湖边偶然听到村里年轻的姑娘小媳妇闲谈的中心人物也由权贵卿变成了党继武,这让权贵卿十分的不满,就想有朝一日好个机会狠狠地打压一下党继武的气焰,可谁知党继武刚刚回来不久,就被选为党家村护卫队的队长,这下可真的打击到了权贵卿,这小子回家就大哭大闹,本来权贵卿早就想当这个党家村护卫队的队长,权大海也有心培养他的儿子,就找党鸿才商量,本来掌握qiang杆子的党鸿才不好驳了权大海面子,便在护卫队中拨出一小队人马让权贵卿负责,虽然是一个队长吧,这权贵卿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本来训练有素的队员不出三五个月被权贵卿弄得乌烟瘴气,后来权大海得知后气的暴跳如雷,亲自到党家护卫队的队部将自己的儿子拎了回来,据说权大海去的时候,发现权贵卿正领着这一小队人马在屋里摇碗子。
党继武的上任算是提前接了党鸿才的班,说是到了正式的时候还要在公选一下,其实公选也就是个过程,除了党继武这村里还真的没有人能接过党鸿才的班,看到自己的爹也公然支持党继武几班,权贵卿也十分的气恼不过也毫无办法,只得平时阴阳怪气的找麻烦,不过一般二般的事情党继武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党继武有党继武的手段,任你权贵卿怎么胡来,我都不会轻易的动你一个手指头,可是你手底下的人然我抓住我就往死了打,用不了多久你权贵卿身边的人就会越来越少,到时候我振臂高呼,当时权家的人都会跑到我这里来,到那时我看别说少爷了,你就得连滚带爬的跪到我面前给我摇尾乞怜。是以党继武才没有阻拦权贵卿进湖邀月,心道湖上没有了船才好呢,喝,使劲的喝,等喝的差不过了,掉进湖里淹死一两个才好呢。
党继武与弟兄们有喝了两盏之后,便起身离开,这片静静的震海除了湖面上权家游船上发出亮光之外,只有湖边的雨棚还三三两两的泛出微弱的荧光。权贵卿在船上张罗着众人饮酒,这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经是深夜时分,权贵卿向权德彪使了一个眼色,权德彪会意,放下酒杯道:“天色不早了,少爷要休息了,牤牛,你带着大伙撤吧。”这个叫做牤牛的家丁闻言立即起身喊道:“行了行了,东家要休息了,弟兄们,走了走了。”说罢众人丢下酒杯,手执船橹就要往回摇,权德彪道:“牤牛啊,别摇了,你带着弟兄们下小船先走,回去烧好了热水给少爷烫烫身子舒服舒服,我跟少爷随后就到。”牤牛支应一声变带人下了小船,一般湖里的游船两侧都会帮着两条小船,为的就是在湖上遇到了熟人或者发生变故万一船只不够,以备不时之需。牤牛带着众家丁离去之后,权德彪和权贵卿便开始催动船橹继续向湖中心开去。
只过了一天的时间,地方怎么会找不到?工夫不大二位便来到了昨日发现夜明珠的地方。权德彪熄灭了船上的灯火,权贵卿趴在船帮之上向湖中看去。权德彪在权贵卿的吩咐下执橹摇船,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片刻过后,权贵卿便隐隐的看见湖面之下一处水草从中隐隐的发出荧光。权贵卿急忙唤过权德彪二人一同观看,权德彪看了一会道:“少爷,我觉得差不多,下去看看吧。”权贵卿当即脱下衣服换好了水湿衣靠一个孟子就扎了下去。这水湿衣靠就是古代人们下水作业时所穿的行头,按现在的话说就是游泳衣,不过这个游泳衣和现代的不同,不会这么暴露,而且水湿衣靠全部都是用避水的兽皮制作出来的,这样的皮子做出来的水湿衣靠穿在身上柔滑无比,在水中能有效地减少阻力,而且兽皮在制作水湿衣靠之前经过加工处理,皮革本身坚硬表面却是非常柔滑,在水中一旦遇到大型水生野兽也容易逃生。而此时权贵卿所穿的这一套水湿衣靠便是权大海托人从外面弄回来的,据说是使用深海鲨鱼皮制作而成,整个水湿衣靠穿在身上富有弹性,投入水中动作舒展无比,水里又是遇到个尖啊叉啊什么的一划而过,等上岸来看这身水湿衣靠上连个痕迹都没没有,这套水湿衣靠自然价格不菲,权大海平时保养的极其上心,因为晚上出来找夜明珠,因此权贵卿背着这权大海将水湿衣靠偷偷的给拿了出来。
这一个猛子下去又又划了几下,权贵卿便来到了这一错水草之前,伸手在水草从中扒拉了扒拉,全德彪在船上看得清楚,果然见权贵卿从水草之中摸出一物泛出荧光,权德彪大喜,权贵卿得手之后脚踏水浪“哗啦”的一下冒出了水面,上了船之后,二人仔细观瞧,和昨天差不多一样大的夜明珠熠熠生辉。
权贵卿用布将夜明珠包起来,主仆二人再次向湖底下搜去,这一搜二人便忘了时辰,不知道过了多久,权德彪听见了一丝丝若隐若无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