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这位叫做鱼头的汉子当晚便发起了高烧,额头烫的恐摊个鸡蛋都能煎熟了。文辉看着鱼头高烧不行,开始撇着嘴道:“啧啧啧,你现在难受了,刚才不是吃的挺过瘾的吗?你接茬吃啊,撑死你!”季寒烟狠狠瞪了文辉一眼,走到鱼头边上撩起鱼头的眼皮看了看,只见鱼头的双眼白眼圈多黑眼仁少,这要是大半夜的谁看到这双眼睛,准得吓出个好歹来。季寒烟看罢拍了拍手道:“秦卓,这汉子没有什么大碍,就是不干净的东西吃多了,体内阴气淤积所致,你画几道符纸化为符水给他喂下便可。”我急忙找来一只水杯,冲燃符纸化为符水,文辉小心翼翼的撬开了鱼头的嘴巴,顿时一股难闻的气味冒了出来,文辉顿时皱起眉头腾出一只手来捏住鼻子道:“这货嘴怎么这么味儿!怎么跟吃了大粪似的?秦卓你动作快点,我都快要被熏死了。”我一边小心的往鱼头嘴里倒符水一遍说道:“大粪?恐怕这个鱼头就是真的吃了大粪,嘴里也不会这么味儿!这些东西可比大粪害处大的多。这也就是庄户人家平时力气活干惯了,练出了一幅好身板,这要是搁城里人,恐怕此时早已半条命都搭上了!”
季寒烟早已看不惯我和文辉一唱一和的穷耷拉话,一转身回到自己屋里,不久换了一身衣服进了卫生间,一阵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响起,文辉眼睛便一直盯着卫生间的门,似乎口水都流出来一大截子。我喂完了符水将鱼头平躺着放在床上,床边上摆好了几个大盆,待会这鱼头吐尽了腹中阴寒之物即可痊愈。趁着这个工夫我拍了拍文辉道:“诶诶诶,我说,你看什么呢?人家进去了,你眼巴巴的看着门干啥?意淫啊?”文辉极不耐烦的打掉了我的手道:“你懂个屁,世界上最美的东西,这女人便是其中之一,诶诶诶,你可别想歪了,我说的是纯学术中的美学概念,你别和别的混为一谈。这女人身体柔美曲线,可是世间绝美的画面之一,这就是为啥世界各国都会有选美大赛的原因。这个选美是可是纯学术纯艺术的,和古代皇帝选秀女的意义可大相径庭。你再看看绘画、雕塑等等这种艺术形式,其中很多便是以女人的身体为创作本源,因此诞生了许许多多的以人体特别是女体为主体的世界名画或者雕塑作品。泰坦尼克号看过吧,一个街头的小混混不就是在船上因为画了露丝的女体从而平地青云,这一跃便进入了世界殿堂级别的艺术家了吗?”我听这文辉前面的话似乎颇有些道道,可是听完最后这一句不禁哑然失笑,顿时笑道:“拉倒吧,这杰克什么时候成为世界殿堂级别的艺术家了?你封的?”文辉依然看着浴室的房门说并不直接搭茬我的这句话,而是直接道:“我们中国人的审美观念和西方人还是有区别的,西方人比较直接,他们追求的是十分原始的美感,因此西方的绘画和雕塑艺术往往直接体现人体的各种美感,所以你看西方很多的绘画和雕塑中的人体都是luo ti的。我们中国往往比较含蓄,比较追求那种带有含蓄和内敛的美,因此我们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四大美女西施浣纱、昭君出塞、貂蝉拜月、贵妃醉酒等等,都是通过人物的作动形态和面目表情来表现人体的曲线的柔美,这就是含蓄和内敛的风格,就连历代大内珍藏的历代帝王所画的贵妃出浴图,也往往是身着轻纱,婀娜的身材曼妙曲线若隐若现,却从未一幅yi si bu gua的作品出来。当然了,古代历朝历代的宫廷画家都是以男性为主,毕竟有封建礼教的约束,这要是让男性画室看了自己老婆的身子,那个皇帝也不愿意,就是遇到一两个心大的豁得出来,可自己的贵妃和这画家也未必豁得出来,这虽然也是一个客观原因,但是根本原因还是中国传统的审美思想。”
我笑着对文辉道:“行啊,你小子看来平时对这方面还挺有研究的……”说着我努了努嘴,用嘴角撇了撇浴室道:“我说文大艺术家,那这位贵妃出浴时,我是不是得回避一下?”文辉看了我一眼道:“你说咱俩这交情,这关系,有些话我自然是不好直接说出是吧,不过你这个做兄弟的要是自己能意识到什么,你说我也不好阻拦是不是?”我笑道:“行啊,你小子就见色忘义,行啊,那你盯着吧,一会这鱼头要是吐了,你辛苦一下,要是搞不定的话,赶紧叫我。”文辉闻言立即笑道:“放心吧,这个包在我身上。你放心走你的。”我擦,合着这小子心里还是没憋好屁。
我一人出了房间来早震海湖畔,迎着微微的月色看着夜幕中的震海,只见微风拂过湖面上清波荡漾,波光粼粼星星点点,确实另有些风味。四月份的气候还不是太暖和,震海中的湖水水温还是有些冰凉,因此这个时节水上娱乐项目还没有开始营业,我顺着木板修成的小道直接走到了湖边的观景道上,凭栏远望,倒也是十分的惬意。看着眼前的情景,我不禁想起来我的二位师傅,此时也不知道二位师傅是不是还在须弥芥子塔中抄写这佛道两家的经典,也不知道二位师傅是否已经游览过那三座仙山,自从西夏离宫一别之后,我和文辉再也没有见过黄极,即便是这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之后,黄极也没再十三局里露过一面,而这种情况英局和浦局似乎早有预感,从他二人日常的工作情形来看,二人对黄极的踪迹似乎是了如指掌,看不出任何的、要寻找黄极的迹象。我在湖边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忽然直觉眼前的湖面忽然泛起一个小小的水花,这个小小的水花不大,不过凭直觉我感到这个水花并不是湖中的鱼弄出来的。
我仔细的看着这平静的湖面,寻找着这水里的动静,忽然见到湖面中间似乎有人影游动,我又仔细的看了看,确实是一个人影,而且根据动作可以看出来是一位女子。这位女子就在湖中游泳,时不时的在湖面中露出脑袋来换口气息,利用的换气的间隙伸出手来拨弄着脑后的长发,这一头乌黑的长发在夜色下乌黑发亮,与湖面上的波光形相得益彰,更加显出这头乌黑的长发柔美细腻。我看着看着似乎有些痴痴的发呆,可就在我这一愣神的工夫,这湖中游泳的女子似乎脚下被什么缠住了似的,在水中使劲的挣扎却毫无办法,于是张开双手使劲的想我摇摆,看样子是在向我呼救。我见状心里一紧,下意识的便脱去了外套衣裤,一个猛子便扎了下去。
冰凉的湖水那是透心的凉,我双脚踩水二臂齐摇,等游到湖心的时候再看,去发现震海湖水清波荡漾,哪里有女子的身影。就在我疑惑之际,忽然湖底一双手紧紧的扣住了我的脚腕,猛地将我向湖底拽去,我一个没留神顿时被拖进了水中,喝了几口冰凉的湖水。就在此时直觉脚下一松,忽然一直冰凉的大手掐住了我的脖子,这一下掐的我顿时丧失了战斗力,而眼前的这东西忽然张开大嘴一口就咬住了我的脖子,顿时湖面上飘出来一片血红的。
我看着时机已到,急忙一抖手将手里的鱼线猛地一拽,直觉手里吃劲,我振臂使劲向上一甩,只见一个黑影呼啸着从湖中脱水而出,被我直接拽到了岸上。只见这黑影有三岁孩童般大小,具有完整的四肢,浑身长满了长毛,此时口中仍然死死的咬着一个草扎。这时候有问了,不是刚才你已经跳进湖中救人去了吗?此时怎么会还在岸上呢?其实刚才只不过是我将傀儡抛入湖中,将这东西钓上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玩应。在工地上与傀儡交手之后,我便想起来曾经大师傅教给我的一个小把戏,找个布娃娃或者用稻草扎个稻草人什么的,给这稻草人供上五谷杂粮贴上符纸上面写上自己的生辰八字,等用时将自己的指尖血滴在稻草人上即可,这是一种十分粗浅的小把戏,懂一些道法的人经常用这种小把戏替自己或者别人干一些比较危险的事情,就比如眼下这种事情。这黑天瞎火的又是这个时节这个气候,哪里会有人深夜游水,别说是女子,就是大老爷们也不会在这里抽风。就在把鱼头弄回来之后,我在震海渔村中无意中发现了一些稻草,于是便用了些扎了一个小人,毕竟是农村,这五谷杂粮有的是,弄本来到这些也不难,于是我贴了符纸摆了五谷杂粮点香供了草扎,我出来的时候顺便将这草扎带上,不想却遇到了水里有东西,本来这傀儡之术我从来没有用过,这次是第一次使用,没想到歪打正着,还真的将这玩应从水里钓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