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文辉莽莽撞撞的就要揭去这骨瓷坛上的阴符,董伯召眼疾手快一把将文辉的胳膊拉住,开口喝道:“文辉,你小子不要命了?还不快放下?”文辉听罢心里一惊,看着董伯召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急忙放下了手里的骨瓷坛,开口问道:“老董,这……这……咋回事啊?”董伯召看着文辉道:“这是阴符,和我们常见的符纸不同,法门不对的话我们是无法破掉这个阴火阵的,不仅无法破掉,弄不好还会引火烧身,你以为这东西就这么简单么?”文辉听完撇了撇嘴道:“这么麻烦?可这裘桂枝不是个阴魂么?”董伯召道:“阴魂怎么了?阴魂难道不会夺舍操控别人的身体来干这些事情么?”文辉笑道:“老董你说的也是,不过眼下这阴符业火阵你说该如何破去?”
文辉这话问出口我在一旁也扎着耳朵仔细听着,虽然这江南的白家先前师傅给我讲过,据说大师傅和这个白家的家长还有过那么一面之缘,不过具体情形却不得而知了。董伯召开口道:“这阴符业火其实凭我们自己破去也并非不可能,只不过一来我们没有正确的法门,二来我们要是强行抹去这阴符火阵,自然会引起白家的不满,第三,如果我们破阵中间出现些许疏漏的话,其后果我都不敢想象,不要小看这个阴符业火阵,这个裘桂枝既然能够布成,必然有一定的作用,而且你们想想,这个裘桂枝我曾经数次将它打的魂飞魄散,可是过了几日这裘桂枝又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我琢磨着这个裘桂枝会不会和江南白家有什么瓜葛,这白家和裘家可都是江南的大家族。”董伯召这一席话点醒了我们,文辉接着说道:“老董,你的意思是……”董伯召道:“眼下时间还来得及,我看我们真应该往江南去走一遭了。”文辉道:“那这里……”董伯召瞥了文辉一眼道:“原模原样的埋回去,等我回来再做处理。”说罢董伯召抄起铁锨又将这些骨瓷坛重新埋起来。
当晚我们三人便在胡家大院中商议,董伯召道:“此次江南之行我看还是我和秦卓去,江南白家脾气古怪,据说并不好接触,万一这裘桂枝真的和白家有什么瓜葛的话,一言不合动起手来,文处长,为了安全考虑,我看你还是留在家里为好。”文辉撇了董伯召一眼道:“老董,以后咱们仨说话就甭打这马虎眼,什么为了安全考虑,你就直说是不是怕我跟着去当累赘碍你们的手脚了?”董伯召闻言脸上有些不自在,我见状急忙说道:“行了文辉,大家都是一个战线上的同志,你非得挤兑人家老董干嘛?我替老董说了,本来你的身手是不行么?”文辉看着我笑道:“诶,不是我说你们啊,你们俩嫌我没能耐这也没啥可说的,可是这十三局大大小小的任务文爷也基本都参与了,你说说,哪一次文爷没有全身而退?”我撇了文辉一眼道:“得了得了,就你那点不是能耐的本事回回拿出来抖落,别看你是处长,告诉你,现在可不是局里给咱们派下来的任务,咱们仨老董说了算,你给我老实在家里待着!”这句话说完文辉急道:“诶诶诶,我说不带我也就罢了,可是那我自己待在这里,万一哪天那个裘桂枝又来找他的伯郎,我这两下子搞不定可咋整?”我笑着看着文辉道:“您这两下子搞不定?那不能够啊,这十三局大大小小的任务文爷您也都基本参与了,你说说,哪一次你文爷没有全身而退?”这句话说完文辉顿时神情一滞,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而一旁的董伯召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胡家菜馆便被贴上了十三局的封条,我们三人回到局里向孙局说明情况,孙连海看着我们三人静静的听着董伯召汇报情况,董伯召将情况说完,孙连海点了点头道:“眼下局里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任务,你们出去接单子还是按照老规矩来,不过要去江南白家的话,你们还要小心,这江南白家的人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白家的人擅长阴符术法,你们可要记住,遇到情况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要无所顾忌,万一和这白家结下了梁子,别说是我,就是英局出面恐怕都很难摆平此事。”孙局这话一出口,我顿时奇道:“孙局,这个江南白家当真有那么邪性?”孙局道:“秦卓你是有所不知啊,修习这阴符之术,本身就要一身的阴气才可,白家祖上据说是土夫子,连着几代干着地底下的活,难免会阴气入体,这白家的人大多寿命不长也就是这个原因,后来白家在一处古墓中发现了一本阴符咒法的古册,这才放弃了土夫子的活计,开始修习这阴符咒法。在抗战年间,白家的人是做过贡献的,当年在上海滩,白家掌门人白松仁坐镇上海滩,就连当时的黄金荣和杜月笙见到白松仁都老老实实客客气气的,据说杜月笙的儿子年轻时欺男霸女,被白松仁见个正着,当晚回去后杜公子便跪在家中手里不停地扇着自己的耳光,家人见状急忙将杜月笙请了回来,杜月笙几经查访才得知了儿子的恶行,后来花重金请了一个中间人找到了白松仁,亲自上门赔罪,白松仁这才饶过杜公子。后来解放后白家将产业全部献出来交给国家,自己一大家子人全部居住在江南镇的祖宅中,这半个世纪以来,白家的人几乎销声匿迹,直到改革开放之后白家的人才走出江南镇,现在白家的企业在江南一带也颇有实力,相比之下不次于裘家。不知道白家的手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孙连海说完,起身向门外走去,大概十分钟之后又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信笺递给了董伯召。董伯召铺开信笺匆匆看了一眼,急忙折起来,孙局从身后的柜子张掏出一个信封递给董伯召,董伯召急忙将信笺小心翼翼的装进了信封之中。孙连海道:“你们二人到了江南镇白家的时候,记得现将这封信件交给白家的掌门人,白家现任的掌门人是白益华,几年前我和这个白益华有过接触,这个人还不错,这个白益华比我大上几岁,不过要是按照辈分论的话,比起我们还要高着一辈,你们见到这白益华,要叫师叔。好了,我能告诉你们的就差不多了,最后在叮嘱你们一点,到了江南镇找到了白家,无论能不能见到白益华,无论白家的人怎么对待你们,记住,千万不要造次,我知道你们俩的身手,对付白家的人绰绰有余,但是一定要记住,白家的手段防不胜防,切记诸事要以和为贵。”
从孙局办公室出来之后,我和董伯召立刻赶往机场,文辉则是独自留在局里陪着自己的大猊和避水兽。一路无话,我和董伯召二人下了飞机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从机场到市里在经长途车赶到江南镇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和董伯召也只好在镇中找了一家旅馆先住了下来。
等办完了入住手续,我和董伯召早已饥肠辘辘,于是出了旅馆来到街上找饭辙。我和董伯召沿着镇里的大街上走了几圈,只见大街上的饭馆虽然灯火辉煌看着好不热闹,可是家家的馆子里面都没有多少人,董伯召领着我进了一家叫做江南水乡的馆子,叫了几盘江南特色的菜肴,点完之后便等着上菜。馆子里面没有多少客人,不大一会几样小菜就全部端上了桌,这江南小菜讲究的是个清淡,我看上去满桌的碧绿一股清新之气迎面扑来,顿觉食欲大增,顷刻间我们二人早已经干掉了两碗米饭。看着我们狼吞虎咽的样子,跑堂的伙计干脆端上来一大盆米饭让我们随便吃,等吃的差不多了,董伯召借着结账的机会开口问道:“小哥啊我们打听个事,这江南镇也是全国知名的旅游城镇,怎么这个时候街上的馆子都没有什么客人呢?”这个小哥边算账便说道:“二位一听口音便是外地的客人吧,我跟你们二人说,这一次你们来算是赶对了时候了,正常来讲我们江南镇这时候家家的馆子都应该是门庭若市才对,可是现在这时候大部分人都去看热闹了,要不是老板不让我们走,我们也早早的关了店门去看热闹了。”董伯召笑道:“哦?什么热闹说说看?”伙计道:“这几天白家正在招夫嘞!”董伯召奇道:“招夫?什么意思?”小伙计笑道:“招夫么?就是对外公开招女婿呗。”我听完哑然失笑,不仅开口问道:“小哥啊,这白家不是江南镇远近闻名的大户么?有钱有势的,都说皇上的姑娘不愁嫁,怎么像这样的大户人家的闺女还嫁不出去是咋的?难道白家的姑娘其丑无比?”伙计笑道:“非但不是其丑无比,而且白家的小姐可是我们江南镇远近闻名的大美人。”我忍不住接口道:“我超,那这是白富美啊,怎么这样的人还用公开招夫?”伙计苦笑一声道:“唉,谁说不是呢,这家家都有本难见的经,这要是别的人家,估计早就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了,可是这白家,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