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已经满载而归的我们正兴高采烈的往车里搬东西,听见董伯召这么一说,文辉顿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看着董伯召道:“老董,您老受累先盯着这个老不死的,我们先把东西放好了,等会再回来收拾这个老东西。”说着文辉一伸手将董伯召手里的东西拿了过去,等我们将这些物件全部放进车里之后立刻返了回去。
到了院里之后只见董伯召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看着这个老不死的白话:“我说da fa师,您不能这样啊,咱们事先说好的事情,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于情于理,您几位这么做可都不对,是,我承认老鬼我藏了点心眼,可实事求是的讲可真的不是舍不得这些物件,您说说,我上上下下这十八口都不是阳世中人,这物件再好跟我们也没有半点关系,老鬼我确实有点脏心烂肺起了小人之心,这可这也是再所难免的,您再想想,要不是我告诉了你们这里有前朝王爷留下来的物件,几位法师无论如何见不到这几样物件吧。”
董伯召是冷笑道:“话是不假,就算藏了些心眼倒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还不准备再说点什么吗?你要是真的岁数大了,就找几个小的过来说,要是你们记性都不好的话,一会如果我在发现了什么?老东西这一切可都晚了,不是我矫情,您老曾经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按照现在的话说也是个文化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我想你还是应该懂得。”
董伯召和这个老不是的说话间我们便已经回到了院里,老鬼见我们几个都回到院中,立刻不干了,哭丧着说道:“几位da fa师,您看你们这是干啥啊,物件也到手了,怎么的也得先出手破了符阵是不是?da fa师,活着的时候也见过几个法师,我们那个年代的法师都就讲究的是说一不二,本着慈悲为怀的宗旨从来不跟我们这些没有害过人的老鬼讨价还价,没想到这百十年来过去了,素质教育改革都进行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这世道却愈加世风日下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了呢?”董伯召笑道:“好你个老东西,唠起嗑来一套套的真麻利,果然是以前当过秀才的……”老鬼立刻开口纠正道:“非也非也,老朽乃是同治年间进士出身……”董伯召继续说道:“行了行了,什么进士不进士秀才不秀才的,当着矬人别说短话,水贼过河别使狗刨,都是老中医咱也就都把这些偏方收起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刚才在门口你笑什么?”老鬼道:“笑?我笑了吗?”董伯召道:“行了别装了,本来我也以为这些东西都差不多了,就在我转身的时候,看见了一脸的狡黠的笑,老实说吧,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发现的,在哪里赶紧指出来……”说到这里董伯召抬手看了看手表之后继续说道:“时候不早了,再不说,这符阵可不好破了。”“诶呦da fa师,您可真能说笑啊,先说我到底笑没笑我自己都不知道,就算我笑了,可这笑一下能说明什么问题?不是老鬼我矫情,da fa师您是不是过于敏感了?”
董伯召见到我们回来,便没有耐性继续跟着老鬼白话,直接对着文辉说道:“文处,你看是不是在辛苦一下?”这种事情对于文辉来说根本不辛苦,不仅如此,要是谁跟他抢他就跟谁急,当下听到董伯召说这里还有东西,立刻返回屋中沿着梯子就爬上去,可是仔细搜索了一番之后一脸失望的走了回来道:“老董,真的没了,我找了好几趟。”董伯召笑着走到这件老屋中,随后一招手对着老鬼说道:“你个老不死的也给我进来。”董伯召这话一出口,老不死的绍兴师爷顿时哀求起来道:“da fa师手下留情了,不是老鬼我不肯配合,只是这屋子我不能进去……唉唉,别介啊,我说……这屋子……不行……da fa师……手下留情……啊……”
就在这老不死的绍兴师爷还在矫情的时候,董伯召早已失去了耐性,走出门去手里捏个指诀一把薅起老不死的绍兴师爷就往屋里一丢,就在这老不死的绍兴师爷即将飞到屋中的时候,“嘭”的一声就凭空似乎出现了一道无形的气墙一样将这老不死的绍兴师爷给挡了出来,这老不死的绍兴师爷顿时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见到这一幕将我们四人都看呆了,白秀珠走到这老屋门口伸手在门前晃了晃,没觉得有什么东西挡着,这时文辉忽然反应了过来道:“老董,我明白了,这间不起眼的屋子不是外面布下了阵法就是里面还有什么东西,所以老不死的绍兴师爷进不去,看来这老不死的早就知道这里还有什么东西存在,他妈的在这穷白话装孙子,该,这一下怎么没崩死他!”董伯召道:“崩死他?他本来就死了么!”说着董伯召走了过去一把薅起老不死的绍兴师爷道:“行了别装死了,再装下去这戏法可就变漏了,现在我真的有些好奇了,是什么东西能让你这个老不死而绍兴师爷这么藏着掖着的?来来来,赶紧的,说出让我们也涨涨见识。”董伯召说完这个老不死的绍兴师爷顿时睁开了眼睛沉头丧气的道:“哎,遇到你们几位法师,真是老鬼我这一生最大的不幸,好吧,我就告诉你们吧,这个宅子其实当初是一座凶宅,就是这间老屋中曾经吊死过人,后来这一片院子就开始闹鬼,也正是因为闹鬼,这一大片的院子才迅速出手,老王爷以极低的价格收了这片宅子。老王爷可是一生戎马之人,夜半冤鬼被老王爷被这一身杀气所镇服不敢造次,不过老王爷也不是法师,对着冤鬼也毫无办法,后来老王爷不知道从哪儿请到了一幅千里佛光图镇在这里,凭着这幅千里佛光图,冤鬼这才渐渐地被渡化。”
董伯召闻言立刻问道:“不用说的这么详细,直接捞干的说,图呢?”老不死的绍兴师爷道:“额,我听说那幅千里佛光图就藏在这老屋的房梁之上,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da fa师您刚才也看到了,那些的价值连城的物件,老鬼我还有机会惦记惦记,可是这老屋自我根本就进不去,因此只是听说,就算是你把图拿出来,老鬼我看也是不敢看的……”
这话倒是说的没毛病,董伯召点点头再次返回屋去,顺着梯子爬上了房梁,在房梁上仔细的查找了一番之后,终于在一段房梁的圆木中发现的蹊跷,董伯召轻轻地敲了几下,这根圆木发出空空的声音,很显然这时一段空心的圆木,董伯召伸手将圆木表面上的灰尘擦净,然后小心翼翼的在圆木上摸索着,片刻之后董伯召忽然摸出一把短刃,在圆木上轻轻地撬了起来,没费多大的气力,一条长长的木条从房梁上起了下来,只见作为房梁的这根圆木中被扣出来一个凹槽,这个凹槽里面竟然躺着一个长条形状的盒子。
董伯召一翻身从梯子上跳了下来,伸手拿过这盒子仔细擦净,对着远处的老不死的绍兴师爷道:“老不死的,你是千里佛光图是这个吗?”老不死的绍兴师爷道:“da fa师,小老儿真的没见过这东西,不仅是没见了,也见不得这东西,da fa师,都这个时候了,小老儿讲的都是实话,再无半点虚言,da fa师就不要再试探小老儿我了。”董伯召闻言一笑在不多言,当着我们的面轻轻地打开了盒子,只见一幅卷轴的古画躺在盒子里面。
董伯召伸手正要取出卷轴,一旁的白秀珠急忙打了董伯召的手一下,从衣兜里拿出一张湿纸巾递给董伯召道:“擦手,把手擦干净在看,这说不定也是文物。”董伯召讪讪的笑了一下记过湿纸巾仔细的擦拭了双手之后才轻轻地从盒中拿起卷轴,轻轻拉开卷轴上的绳子,白秀珠见状连忙小心翼翼的扶起这幅古画,随着董伯召亲情的拉动轴线,一幅古画渐渐地展现在我们的眼前。
毕竟是历史专业科班出身,我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过去,从这幅画的纸品上来看应该是出明末清初,画中的景象平淡无奇,听到刚才那个老不死的绍兴师爷说这是一幅千里佛光图,本来以为这幅画上面应该画着的是一幅佛像,可是打开一看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幅地地道道的国画山水。画面中的主体景物是一座雄伟巍峨的高山,高山之下有一条蜿蜒曲折的流水,山顶处缭绕着朵朵层云将远处的景物熏染的十分的神秘,近处特写的山石景物用了较重的山石皴法,而远处的陡峭的高山则是明显带有北宋范宽的雨点皴法。这幅山水作品从绘画艺术的角度看,并不能成为一幅上乘的佳作,从画面整体布局来看显得层次并不是那么分明,主体景物虽然画功还可以但是留白之处有些过甚,显着这一整幅的画面太过空虚,四人不知不觉的便产生一种四大皆空的感觉。
我们四人正期待着这一幅完整的作品打开之后是个什么样子,可就在这时只见董伯召手里一停,这幅充满了佛家愿力的画作竟然只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