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隐说到这里的时候,范启龙和瑞寒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围过来听了起来,再听到鬼隐的这一声叹息之后,我立刻转过头来对着瑞寒秋和范启龙二人道:“你们两个把头转过去……”瑞寒秋冷不丁的听我说出这样一句不明所以,看了我一眼后还是转过身去,相比之下范启龙则是要利索的多,听到我这句话之后立刻一个标准的向后转的军姿,见到他们二人转过身去之后,我这才对着鬼隐道:“掀开你的衣服,我看看……”鬼隐闻言一愣,看着我愣了片刻之后还是慢慢的将衣服撩了起来,只见宽大的衣袍之下就是白花花的皮肉,没有半点的腐烂之相,这倒是和当初胖虎的情形大相径庭了。见到我面露诧异之色,鬼隐放下了衣袍之后道:“秦处长,我知道你怀疑什么,其实你怀疑的一点也不错,就在我将蛊神杖丢入蛊神洞之后,身上的血肉便开始渐渐地溃烂起来,身上的皮肉烂尽之后,竟然可以看到自己的腹中的五脏六腑,我非常害怕,原本想一死了之,可恍惚间我又迷迷糊糊的来到了蛊神洞中,又将蛊神杖抄在了手里。”
我闻言点了点头道:“好了,你们俩转过来吧。”见到瑞寒秋和范启龙转过身来,鬼隐讪讪地笑了一下继续讲道:“重新拿起鬼神杖之后,我顿时感到身上舒服了许多,从此这蛊神杖也只好不离我的左右,从那一刻起我也从本家姓氏改为鬼姓。”我闻言又道:“哦?这个鬼姓是怎么讲究?”鬼隐道:“原本我本家姓丁,原名叫做丁隐,如果多年前在蛊神洞中我没有将丹朱救回来,也许我现在还只能叫做丁隐,自从那柄蛊神杖夺主之后,鬼王爷爷便亲赐我为鬼姓,从此之后我便以鬼隐为名。听鬼王爷爷说,近百年来,我鬼隐是鬼族之人第一个被蛊神杖夺主之人,那么毁去这柄蛊神杖的使命,便落到了我的身上。”我闻言暗暗一惊,道:“鬼隐,你这话什么意思,毁去蛊神杖的使命?这话从何说去?”鬼隐道:“秦处长,是不相瞒,其实你们赶往南疆和我带人北上,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要毁去这柄蛊神杖,听鬼王爷爷讲,我们鬼族世世代代在南疆繁衍生息已经有千载的历史了,按照你们汉人的说法,应该是在北宋年间,我们南疆的鬼族中就已经出现了这柄蛊神杖了,这也是我们所能知道的最早关于蛊神杖的信息了,经过我们鬼族无数代人的心血,终于发现了关于这柄蛊神杖的一些秘密,比如,这蛊神杖是用一种不知名的骨头制造的,至于究竟是什么骨头,那就不得而知了,蛊神杖一旦夺主,便不由得你脱离它的控制,否则的话就会全身溃烂变成一幅人不人鬼鬼不鬼的样子,时时刻刻忍受着难以名状的痛苦,这柄蛊神杖坚硬异常,不怕刀砍斧剁,不怕火烧水浸,更不怕各种虫蛇之毒,甚至在十年前左右,鬼族的乡民从外面弄了些硫酸来,也不能伤及这柄蛊神杖的一分一毫,我们鬼族之人也知道这柄鬼神杖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旦流落出去势必会祸乱人间,因此我们鬼族便将这蛊神杖一直存放在蛊神洞中,只要无人接触这柄蛊神杖,那么也就任由其自生自灭好了,却不料丹朱误打误撞触摸到了它,而我年轻不懂事,误打误撞又被蛊神杖夺了主……”
我闻言又道:“既然如此,这柄蛊神杖已经从你身边丢失了好久了吧,那你的身体又怎么会完好无损呢?”我这话音刚落,却不料眼前的这位七尺男儿忽然鼻子一抽,当着众人的面眼泪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鬼隐匆匆的摸了一把眼泪,狠狠的冲着地上唾了一口,道:“秦处长,两位,让你们见笑了,鬼隐一时想起来伤心之事……唉……也罢,既然秦处长爱听,我鬼隐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说罢鬼隐又继续讲了起来。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z.,手机m.feisuz.
鬼隐至此之后便手持蛊神杖在山寨中生活,其实这种事情大部分的鬼族村民还是知道的,只不过是知道的不那么详细而已,按照惯例,通过成年礼之后的男子便要离开家门弟子开门立户,趁着这七八名孩子进入蛊神洞中研读鬼族之书的时候,村里的壮劳力早就在老族长鬼王爷爷的吩咐下为这七八的孩子盖好了房屋。南疆山林中的房屋可不像是我们城里钢筋混凝土的房子,盖房子之前先要打地基,然后在浇筑混凝土等等一套程序,南疆鬼族山寨里的房子就是用山中的竹子和其他的木材搭建而成的竹楼,因此这七八间屋子盖起来也并不十分的费劲。独自开门立户的鬼隐虽然被老鬼王爷爷亲赐了鬼姓,可是一天三餐该劳动也要劳动,该打猎还是要打猎,鬼族人的生活其实十分简单清苦,日常饮食可没有我们城里人餐桌上那么多的花样,大部分都是些山间的时令野菜,山寨中的粮食也都是鬼族村民采集一些山珍到集市上换些粮食。
南疆多山,因为毗邻青藏高原,南疆的山海拔也不低,在这群山万壑之中,条条险峻的江水波涛汹涌,十分的壮观。鬼族山寨就坐落于这险峻的山中,由于高海拔地区氧气稀少,此处很少有农作物种植。鬼族定期都会派出一部分村民出山换取粮食维系生活,这一日正好轮到鬼隐下山采办粮食,因为鬼隐时时刻刻都不能离开这柄蛊神杖,为了安全起见,鬼隐事先将蛊神杖用麻布包好背在身上,自己则带着准好的山货下山。下山之后来到市集上一切都很顺利,这些来自高海拔地区的山货原本就是抢手货,论价值确实要比普通粮食高得多,因此只是小小的一包山货,便换到了两大袋子粮食,这两大袋子粮食足有二百来斤,说来也怪,刚刚十六岁的鬼隐仅凭一人竟然轻而易举的扛起这二百来斤的重量,从市集返回山寨途中要经过一条湍急的河流,鬼隐背着粮食双脚踩在独木桥上颤颤巍巍心里却丝毫不惧,过了这条湍急的河流,在翻过一个山头那便是鬼族山寨了,刚刚过河想歇一歇的鬼隐,此时竟然听到了一个落水的声音。
要说湍急的河流边时常会有些掉落的山石落入水中,这也不算什么稀奇之事,可是这一声落水之声似乎并不像是山石落入水中的声音,就在这一声“噗通”的声音过后,依稀的还夹杂着划水的声音,鬼隐顿时纵身而起,心道:“不好,这是有人落水了……”
等到鬼隐将人救上来之后,这才发现落水之人竟然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伸手抵在姑娘鼻尖之时,发现姑娘一息尚存,一阵山风吹过,鬼隐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高海拔地区气温原本就低,此时二人又都从冰冷的河水中上来,又岂有不冷之理?当下鬼隐也顾不得回山寨了,匆匆的将姑娘放在一处背风的地方,又将粮食取来之后,这才匆匆的生起了一把火,火光一亮鬼隐觉得暖和多了,当下脱下自己的衣服在火上烤了起来,片刻之后姑娘悠悠转醒,见到身旁端坐着一个精壮的汉子,也不禁茫然起来,
二人通报姓名之后,鬼隐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救回来的这名姑娘,竟然是南疆赫赫有名的刀家之女刀建凤。刀建凤自然也知道是眼前的这位汉子救了自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衣物并没有被这汉子动过的痕迹,当下也对这名汉子产生了一些好感,当晚二人就围在火堆前支起了架子烤干衣服,鬼隐趁机又在山上摸到了一只野兔,洗剥干净之后在火上烤了起来,片刻之后肉香四溢,在这高原山林中,一男一女烤火吃肉,倒也别有一番风景。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得和对方依偎在了一起,当下刀建凤脸色一红,整理好衣服之后便与鬼隐道别。鬼隐扛着粮食回到山寨中的时候,山寨早已经炸了锅,老族长鬼王爷爷亲自质问鬼隐这一宿究竟去哪儿了,鬼隐这才将自己不慎落水的事情讲了出来,至于偶遇刀建凤的事情那自然不能说的。鬼隐将粮食交给山寨,便独自回到屋中休息,自打这一次和刀建凤邂逅以后,每隔一段时间鬼隐总是能够遇见刀建凤,离奇的相遇总能产生离奇的缘分,鬼隐和刀建凤这两个年轻的心便在这种离奇缘分的牵引下走到了一起,心走到一起并不代表着人也能走到一起,鬼隐作为鬼族的下一任的头领,手执圣物蛊神杖自然不能娶外族女子为妻,而刀建凤呢?乃是堂堂南疆大家族刀家之女,又岂能看得上鬼族这一个小小的山间部落呢?
一来二去的随着鬼隐和刀建凤关系越来越密切,鬼隐终于还是将蛊神杖的事情告诉了刀建凤,鬼隐原本就打算当个故事一说,可没想刀到建凤却没有当它仅仅是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