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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
风无缺尽管很想知道为什么夜沉央会露出这样厌恶的眼神。
她对她的血统,虽然有时候也曾埋怨这血统给自己带来了不少麻烦,但是一天也未曾厌恶过,这是与生俱来的,这是母亲留给她的最重要的东西。
但是也知道九爷的性格,不是那么容易吐露内心的人,而她对于楼族的了解,并不多。
上三界的一些普通魂师,也不太清楚楼族的秘辛,因为这个族类强大又低调,在众人眼中,就是神秘强大的象征。
“唉,丫头。”沉川的声音很低沉,说话时也带着几分叹息,“你在下界长大,巧桐又早就不在了,所以对于上三界的一些家族,你或许了解得不够深。眼前这小子,是楼族的小子,他会对自己的血统厌恶,不是没有理由的。”
风无缺半天都没做声,一直听着沉川不疾不徐,将关于楼族的传统和对子弟的培养手段娓娓道来。
风无缺的目光就愈发深沉而不忍。
“九犬……一獒么?”
她低声喃喃了一句。
夜沉央就垂眸看她,“看来,你对于楼族的传统也有所了解啊?或者说……”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哪怕不说话,这个眼神风无缺也明白,他知道是她身上封印着的巨龙告诉她的吧?
风无缺有些不忍,那种自相残杀的训练手段,楼族所深信的,只有在战斗中才能变强,和一起长大的朋友,一起同吃同睡共同训练努力,而最后,却是生死之争。
这种无比残酷的训练手段……的确能够筛选出来精英中的精英,而且能从这样的训练中脱颖而出的个体,不止是能变强。更是在这样的训练中,流着血泪,抹杀了自己所有的感情。
以至于培养出来的这些精英中的精英,都是一些冷血无情,却异常强大的高手。
无缺的前世,就听过这种训练办法,很多其他的组织内部训练都有这个办法,她甚至曾经还和在这样的手段下训练出来的人交过手,真的是很强,而且,真的是抹杀了所有的感情。
她很幸运,她所在的烈焰组织,并没有沿袭这个训练办法。
只不过,就连沉川都没有说到的,或者说,或许就连沉川都不知道的……
楼族的确是用这样的手段来训练族人,只不过在血统更尊贵更纯粹的楼族王室,这个规则则是更为严苛。哪怕是兄弟,或者说,尤其是兄弟,更要严格遵守这个规则,可以说是楼族的铁则。
因为王室是要领导整个族群发展的,更应该冷静理智,不受感情所约束,并且为了减少王室子弟在将来的王位争夺时造成族群内部分帮结派的动荡。
所以将这个困扰提早解决。
很简单,提前让这些王室子弟们互相残杀,杀到最后一个。就是将来的继承人。
所以,血之楼的说法的确是不假,只是血之楼的说法,更针对的是楼族王室。
哪怕不知道楼族的王室是这更残酷的办法。
但是光听到那九犬一獒的说法,风无缺就已经忍不住皱眉,她目光定定地看向夜沉央。
“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嘛。”
夜沉央很浅地弯了一下唇角,垂眸凝着她的眼睛,“你身为神赋族,和我处境相差无几,想必也就明白,背负着这样血统和天赋的我们,所要承受的,自然也比普通人要多得多。”
这一点,风无缺自然是早就已经有所觉悟了。
只不过,手足相残,父子反目……这种事情,她没有经历过,而且比起要经历这种事情,风无缺觉得,还不如从来就没有兄弟和父母。所以忽然就能够理解,为何夜沉央的眼神里有着那么多的厌恶,对他自己的厌恶,对他血统的厌恶。
风无缺没多说什么,只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好了,既然九爷也没有收服魂火的心得,那我就得自己试试了,总归是驴子是马,牵出来遛遛才知道,说不定并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
夜沉央垂眸看着她细白的手指抓着他的手,目光就不由得变得……有些温柔,“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不会是多困难的事情,我会在一旁给你护法的,而且你身怀神秘强大的力量,想必会更容易。”
风无缺浅浅一笑,一手牵着他,加快了脚步,跟上了前头狍子欢脱的步伐。
这荒岛作为沉龙的栖息地,比周边其他的荒岛面积要大很多。
但是有狍子的带路,火种倒也不难找,越往里走,空气就越发阴冷了……
那种冷像是从骨子里窜出来的。
“这魂火……还真是冷啊。”无缺不由得伸手抱住了自己的双臂,上下搓了搓,她的体质很好,对于冷热的耐受力都算很不错的。
但此刻竟是觉得寒冷,呼吸都已经呵出了白气来。
刚搓了两下手臂,一件披风就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靠近冷火火种了,你没有魂火加身,只会觉得越来越冷的。”
而且这种冷是从骨子里窜出来的,所以风无缺裹紧了披风似乎也没有什么用。
夜沉央看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就有些于心不忍,眉头皱了起来,思索片刻,就索性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并不是什么浪漫的公主抱,简单说起来,简直就像是……扛了个麻袋一样的抱法,将她直接扛在了肩头。
风无缺一下子脸都成了猪肝色,“……”
抱就好好抱,这个姿势,让她很没面子啊。
“算了,拿你没办法。这样还能快一点。”只一抱起她来,夜沉央的脚步就相当迅速,身法全开的朝着火种的方向赶去。
风无缺虽是觉得自己很没面子,但是……他好像的确比较暖。
和他平时冷冰冰的样子不同,这个男人,有着很让人眷恋的温暖体温啊。
反正眼下连走路的功夫都省了,风无缺索性就凝神问了沉川,“大黑,九爷不清楚魂火收服的心得,你总是知道什么的吧?”
大黑龙在笼子里趴着,前腿悠然叠在一起,半不耐烦地说道,“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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