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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缺当初听到这事儿的时候,当然做梦也想不到,竟是九爷的兄长下的毒手。
“是我害死了全宗主,害死了阿知的家人,还有知礼宗门那么多门人。”
风无缺很想说,这不是你的罪过。
但是,她也很明白有句话叫做,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虽说不能完全套用这句话里的典故,但是和九爷所经历的情况,倒也……殊途同归。
她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劝说,这不是他的罪过。
他这样的男人,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不再自责。
“知道我的身世,从来就不是一件好事,反而是一种危险,所以我一般不会提及。不对你说,也是这个原因。”
“架不住她的好奇心。”云倾在一旁淡淡说了句,“反正我是没办法。”
他是承认了,自己拿风无缺是没办法的。
虽然云倾也觉得,这丫头还小,很多事情还不需要知道。
但是,他是没有办法的。
而且瞧着,夜沉央也像是拿她没辙的样子。
“所以,那次那个秦楼……”风无缺可不想和自家舅舅辩,所以赶紧自顾自地问了话题。
夜沉央点了点头,“是楼族人。但正好,我那时候不在。”
风无缺如果记得没错的话,那时候,九爷正好因为老皇帝安排的事情,离开皇城去了,也是那次,她第一次感觉到对他很不舍得……
所以印象格外深刻。
“渐离之所以会受重伤,也是因为这件事情。”
夜沉央提到这个。
风无缺想着也是一直觉得有些奇怪的,渐离看上去分明是受伤了,但是她其实蛮难想象究竟谁能伤了他的。
原来,竟是楼族人。
她就越发能够理解,为何九爷从未将身世完整告诉她了。
全不知知道他的身世,然后满门死得就剩他孤身一人了。
渐离知道他的身世,然后就受了重伤。
老皇帝知道他的身世,世界观直接被颠覆了,变成现在那么个疑神疑鬼的性子。
有这么多血淋淋的前车之鉴,也难怪九爷对她有所保留。
并不是因为不信任她吧,而是因为,不想让她有危险。
“那个秦楼……那么厉害么……”风无缺细细思索了一下自己和秦楼交手的过程,虽然能够明显察觉到,他是隐藏了实力和她交手的。
但是竟然能够将渐离伤成那样的话,风无缺觉得……有时候不信自己这运气都不行啊。
自己居然能从秦楼手下毫发无伤,而且在擂台上,还赢了?可见对方有多放水。
值得惊心的是,可见楼族有多骄傲,他肯定是知道她是神赋族的,但似乎,也并没有当回事,并不放在眼里。
“琴楼因为武器用的是琴中剑,所以名字叫琴楼。他是那个男人手下得力的战士,他倒算不上你所想想的那么厉害。打伤渐离的,另有其人。”
“难道是……”
风无缺猜到了一个可能,忍不住说了句,然后就抿了抿唇没说下去。
夜沉央点了点头,“是我的兄长,月楼。前后就半刻多钟,他就差点将渐离打死,并且就渐离所说,他就连月楼的一个衣角都没碰到。”
风无缺也算是真正了解到了,为何九爷会对惹来上界的麻烦这么忌惮,毕竟,月楼的实力那么深不可测。
“正常。”云倾说道,“你们楼族战斗,素来在速度上有着很大的要求和造诣,所以,但凡实力不在一条水平线上的话,和楼族战斗,基本就难碰到他一个衣角,不是说楼族和别人的战斗,要么是实力相当,两败俱伤。但凡楼族实力更高一些,那就是毫发无伤么?”
夜沉央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因为我族身体素质比普通魂师要好得多的缘故,所以在速度上,有着普通魂师难有的造诣。所以要么两败俱伤,要么就是毫发无伤。”
不要说月楼,就连他自己也是这样的。
经常就是毫发无伤的状态。
风无缺想起了九爷去灵境救她的时候,和冰峰他们动手时,他似乎就是这样。
那么优雅,那么从容,那么淡定。
毫发无伤。
任你风起云涌,我自岿然不动。
“不过,月楼的实力,的确是相当不错的。”
云倾难得碰上愿意多说的话题,也就没有那么寡言,扫了夜沉央一眼,继续道,“所以他才被称为楼族百年不遇的天才,不是么?毕竟你们兄弟俩身上,有着一部分神赋族的血统。”
风无缺睁大了眼,看着夜沉央,“神……神赋族?和我一样?真的么?”
夜沉央点了点头,“我的母亲,有着楼族和神赋族的血统。”
风无缺理了理,就明白了,看来九爷是有着四分之一的混血……
“也正是因为这样,你和月楼是最被族中看好的,只不过……”
云倾看向夜沉央,目光意味不明。
夜沉央却是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只不过我生得晚,我羽翼未丰的时候,月楼已经是个中强手了。”
“是啊,我记得当初这丫头的母亲还在上界的时候,我们曾经观摩过你们族中的一次私斗。”
所谓私斗,就是楼族被称为血之楼的原因,年轻的族人优胜劣汰互相残杀。
“记得没错的话,正好你的兄长也参加了那一场私斗。那时候他好像……才八九岁的模样吧,和他同期的都是十岁或者十岁出头的少年。却没人能从他手下走过。”
云倾似是想到了当时的画面,目光都不由得有些凝重,“八九岁,半大的孩子而已,手起刀落没有任何犹豫,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和感情,只有杀戮。到最后,包括他在内,就剩三个人,另外两个也只是十岁出头的少年而已,被他的一身杀气给震住了。毕竟是孩子,就算身为楼族,那时也顾不了一身傲气,为了活命,下跪求饶,然而,你的兄长却只是走了过去,唇角带着微笑,一刀封了他们的喉。从开始到结束,他脸上唯一露出过的一个表情,就是这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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