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的拍摄忙碌而枯燥,陈雪那天听到的八卦早已抛到九霄云外,每天照顾好陈瑞峰的生活,做好自己助理的工作,然后乖乖吃饭、睡觉,充实而安稳。陈瑞峰则每天在背台词、等戏、排戏、拍戏、吊威亚、化妆中度过,每天认真工作,专心工作,除了工作就是回酒店睡觉。
两人每天片场、酒店两点一线,时间在一天天的重复中从指间流过,生活中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陈雪心中有过这种感觉,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虚无飘渺地如天边的云雾,来去无踪。如果非要说一件有变化的事,那就是酒店给她和陈瑞峰换了一个大套房(二室的,陈瑞峰终于不用睡客厅),说是原来的房间电路老化要整修。
今天依然是棚内拍摄,室外二十多度、室内四十多度,演员们穿着厚重的古装戏服在各种灯光的照射下,汗如雨下,极其考验演员的承受能力。不拍摄时或人手一个风扇,或围着电风扇,或对着吹风管。陈雪也热的很难受,好在她可穿短袖七分裤,比陈瑞峰好太多,所以她会在吃食上多用些降暑的食材,除了每天必备的绿豆糖水外,再搭配一碗汤,周一莲子青菜汤、周二银耳雪梨汤、周三萝卜海带汤、周四山药枸杞叶汤、周五胡萝卜排骨汤、周六山药豆腐汤、周日猪血青菜汤,或者来回换。陈瑞峰每次都会吃光光,还能多吃些剧组的盒饭。
进片场已经有二个多月,陈雪慢慢和组里的演员助理、服装化妆助理熟悉起来,还交了一位明星朋友,是第二次围读会笑她打眼瞌睡、眼睛长得很好看的那位男明星——陈飞,东北人,他正经的时候完全看不出,只在平时他会用东北口音来活跃气氛。
现在陈瑞峰、云瑶、陈飞、林一一四位在排戏、走位,今天的戏是韩圣溪、梅圣云、圣仲三人想帮南宫源捉住神龙教来偷惑神丹配方的人,因为梅圣云刚被救醒虚弱不堪,韩圣溪刚试过一次毒内力还未恢复,二师兄圣仲也只是剑门中剑术二流的弟子,再加上南宫源三人合力难敌神龙教的高手,所以四人准备用计谋。
云瑶坐在特制木轮椅上,陈瑞峰推她,陈飞走在前面,林一一坐在凉亭的圆桌边喝茶。张导、副导演指挥着四人走位,四人走到指定位置后,四人举着剧本对词。
陈飞:俺老妹的伤,承蒙庄主出手相救,谢谢袄!俺听说庄主最近老为一些事情操心,老担心了,俺、俺老铁和俺老妹愿意助你一臂之力。(原词:我梅师妹的伤,承蒙庄主出手相助,今日听闻庄主近日常为一事忧民,我与师弟、师妹亦愿出手相助。)
当陈飞说出‘俺’字起,在场的导演、摄影师、场工们都被逗笑,现场一片欢声笑语,云瑶笑的用剧本挡住了嘴,林一一则差点把口不的茶水喷出来,只是陈瑞峰依然高冷没什么表情。
林一一(含笑):哈哈……对不起,咳!韩圣溪你这师兄年纪轻轻,怎么像个老头子一样讲话,我听的难受死了,你们剑门不是一个小门派吗?这么多规矩?叫我南宫源或者南宫就成。
陈瑞峰(专注):南宫我二师兄少年老成,你见谅,我们三人来就是想出一臂之力,想到一个办法,想和你讨论看看。
对词还在继续,坐在休息区的陈雪还挺想过去给陈瑞峰扇风的,但是他说过在排戏时不要去打扰他们。以前,她不敢随便跑远,怕陈瑞峰会找她,一个人没什么事做又无聊的很,于是前不久她找到了另一件事做。
这事说来挺平常的,时间追溯到她第一次给陈瑞峰收拾行李箱,他有条牛仔裤破了个洞,可能是被尖利的金属刮破的,右大腿的位置,穿在身上能看到大片肉,不补的话肯定不能再穿。恰好没过多久他就网购了一台小小的、可以随身携带的缝纫机,她结合着裤子上的印花,在网上搜了一个比较相近的英文连笔字体,用浅蓝色线为底,辅以灰钱,将其缝在破洞上,结果是恰到好处又好看,完全看不出瑕疵,陈瑞峰很喜欢就常常穿。
有天被服装组的一个叫刘美的小助理发现,她就偷偷来问陈雪,是不是手工缝上去的,陈雪就和她说是自己缝的。当时刘美看陈雪的眼神放着光,直夸她厉害,叫她怪不好意思的。她会缝补这个技能,主要是生活所迫,她又在制衣厂工作了七年,就慢慢琢磨出技巧来。
后来两人就熟悉了,刘美常常来找她帮忙,因为戏服又多又贵,穿的人也多,一不小心就会弄破个洞、扯个线,她怕挨骂、又赔不起。陈雪一般会在没事的时候帮忙,现在她就趁陈瑞峰排戏的期间缝补一件北邙派的土黄色长袍,演员在拍打戏时扯坏下了腋下的线,布片在小缝纫机上一过,针脚细密,补上的地方完好如初。
“这位会做饭会缝补的田螺大妹子,又在干啥子呢?”逗逼陈飞的声音由远及近,他径自在陈瑞峰的折叠椅上坐下,看着她笑得很欢实,像个好看的大傻子。随后到的陈瑞峰则坐到陈飞的椅子上,继续看剧本,偶尔瞟一眼某位田螺姑娘,而这时总会被陈飞撞见,他会冲他挤眉弄眼,没说话眼睛却像在取笑他。
“田螺姑娘?下次别叫大雄来找我。”陈雪想翻白眼。
大雄是陈飞的助理,片场很多人知道她做的吃食好吃,而且她每次都会多做一些,分给她相熟的助理朋友们,陈飞就常常让大雄来找她,次数多了她会特意给他留一份。这时陈雪就会想起陈瑞峰刚开始是不让她分给别人的,现在他却都只当没看见。‘奇怪’!
“别……小雪大妹子你明知道盒饭不好吃。”陈飞放下剧本,冲陈雪皱眉摇头,双手合什求饶。“又不是山珍山海味。”陈雪把补好的戏服叠好,和陈瑞峰说送去服装间,回来时休息区只剩下陈飞在背台词。
“老妹,你家峰哥和女主拍戏去了。”陈飞见陈雪四下找人,好心地解释。“嗯!”陈雪拿起空的保温杯去茶水间打水,顺便去看陈瑞峰演戏。
走之前,陈雪指着陈飞的养生杯,坏笑着说。“老哥好好享受你的……老年人生活!”
晚上十二点,酒店房间。
陈雪准备完明天煲汤的食材,设定好时间,洗漱完就去睡了。洗完澡的陈瑞峰,迈着疲惫地步子回自己房间,然后面对着陈雪房间侧躺下,只有这时候他才敢放肆地想她,因为在外面他不敢,怕自己控制不住。他枕着左臂讪笑着,心酸不已。
事发几天后(发现摄像头),内心郁结的他,大晚上拉着华哥去酒店屋顶喝酒。那时候他问,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遮遮掩掩的?他要光明正大的喜欢她。
华哥回答他,现在的你只能安静地看着她,好好演戏,默默爱她,时间久了她会感受得到,外人也能感受得到你的用情至深。
最后华哥送他两句话。
‘等你真正强大的时候!!!’
‘等她真正爱上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