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古笛的确是一条很聪明的蛇,她宁愿放血也要留在王府而不来国师府。
不仅完美避开了怀风这碎嘴。
更避免了受到临渊和君卿若那浓情蜜意的氛围对单身的荼毒。
怀风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他原本还在厨房里对临渊儿子这惊饶厨艺啧啧称奇,然后就受了君临的拜托,去叫他爹娘吃饭。
于是怀风就去了寝殿。
寝殿门没关,怀风站在门口就看到了……他们白帝族的王子,未来的白帝之尊。
竟是……在帮女人洗脸,手中的动作极为温柔。
眼眸里盛着的柔光更是满溢。
怀风觉得,临渊就算自己洗脸都不见得有这么细致!
一瞬间怀风就『露』出了目瞪口呆的神情。
这是君卿若和怀风的第一次见面,看到的就是一张目瞪口呆的脸。
分明是张温俊儒雅的脸,颇有风度翩翩贵公子的气质,配上这表情,就让人觉得……这人好像有点二?
君卿若思前想后自己好像见过这种反差的感觉在其他饶身上也出现过,谁来着?
临渊在一旁朝着门口那目瞪口呆的怀风扫了一眼之后,像是猜到了君卿若心中所想,不等她开口就道,“是不是觉得,和掠风有点像?”
君卿若双掌啪的一合,“对!我怎么这神态有些眼熟呢。”
她想到了掠风和疾风俩人,曾经因为看到她和临渊亲了,她又双手齐上,啪在了临渊脸上的时候。
掠风和疾风打嗝不止,抽着嗝跑走了不算,手中托盘里的杯杯盘盘一路哐啷啷摔得稀碎。
临渊给她介绍,“怀风,白帝族麾下一系支脉的继承人。算是我朋友,就是他带着我的蛇从北冥过来。掠风和疾风也是他族中的人。”
怀风这才从目瞪口呆的情绪中回过神来,皱眉道,“什么叫算是?!”
但尊上向来就这么个『性』格,除了儿子和媳『妇』,就算是挚友,在他这里也不一定能讨到和颜悦『色』。
临渊听了这话,沉默了几秒,转头问他,“难不成你觉得‘不算是’?”
君卿若噗嗤笑出声音来,看向怀风,解围道,“尊上话就这样,你别介意。幸会,我是君卿若……”
她自报家门,然后停顿了片刻,咬重了下一句话,“现在……算是!临渊的夫人。”
她从容不迫,落落大方。又多少帮怀风解了围,怀风心里对这位尊上夫饶好感度噌噌往上涨,并且他转眸就看到临渊那不大高心脸。
怀风就高兴了。
尊上在一旁轻轻咳了一声,他不喜欢她这话,于是低声道,“若若,别闹。”
他『揉』了『揉』君卿若的头,什么算是?她就是他临渊的夫人!
原本临渊还以为,若若会和他一样,对怀风这种碎嘴避之唯恐不及的。
却不料,君卿若似乎并没觉得什么,还颇有一种相谈甚欢的感觉?
这让临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她对任何事情,仿佛都是从容不迫
游刃有余的。
但席间看到君卿若一边自己要吃饭,还一边有条不紊的给他盛汤,给儿子夹菜,还能一边听着怀风碎碎碎,并且不冷怀风的场。
时不时附和几句,还都在点子上,引得怀风对她刮目相看。
还是忍不住觉得,她是不是有点太勉强自己了。
临渊稍稍倾身,附在卿若耳边,“怀风嘴碎,要是嫌烦,不搭理他也没关系的。”
君卿若笑着抬眸看他,低声答道,“还好,不算特别嘴碎了。更嘴碎的我都试过了,无论是伯参还是我父王,哪个不是叨叨嘴?再了,他不是你的朋友么?你这么好,能被你看成朋友的人,肯定是不错的人。”
前半句可有可无,后半句里‘你这么好’这关键字,让临渊一瞬间心头柔软。
怀风猝不及防的又被这两人撒了一把糖。
因为他看到,临渊不知道对君卿若了什么,然后她又低声回了句什么。
然后临渊眼眸里的情意就浓得化不开。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怀风开始考虑,要么去王府投奔笛子吧?
好在君卿若很快就正『色』问道,“是了,齐玉恒呢?”
“在暖房关着。”临渊到此人,眸『色』倏然一寒。
君卿若一愣,“这么好待遇?”
她了句反话,这大热的,在暖房关着当然不算好待遇。
“是啊,待遇可好了,还给他撒了把火毒,他不是喜欢火毒么。”临渊眸子眯了起来,“我虽然毒『药』库存不多,但怀风从北冥带了些来。”
君卿若闻言就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那应该是挺不错的毒,毕竟当初父王身上的毒,好像也是北冥产的吧?”
临渊点零头,“我麾下的雷冥五将里,七星是专门精钻毒修的,战时除外,平时七星喜欢玩慢毒,做的火毒也是慢毒。”
“软刀子磨人啊。”君卿若道。
慢毒就是软刀子磨人,首先你知道你自己中毒了,精神上就受到一层压力,然后如果这毒你又解不了,又再添一层压力。然后一次次解不了,又备受毒发的痛苦折磨,一层层的精神压力堆起来。
会将饶精神摧磨,太痛苦了就不太想活,毒不至死总让人觉得有希望解毒,就又不太敢死。
“但还不够。”临渊声音低低的,“这还不够,齐玉恒死一万次也不足以抵消我心头之怒。”
君卿若汤勺轻轻搅着碗里的汤,戏谑着笑问了一句,“尊上该不会想把他做成人彘吧?”
她真的就只是调侃一句吧,缓和一下临哥的‘心头之怒’。
却不料,自己这话一出,坐在桌那头的怀风,就陡然用一种不上来是什么感觉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就像是……他好像知道了这个词的意义是什么了。
君卿若一愣,看向临哥,“真把人做成了人彘?”
那可就不止是慢毒软刀子磨人了啊,这……怎么也算是个软硬兼施?
临渊停顿了片刻,“真要把他弄得又聋又瞎的,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不是最看重所谓的家族名声,为这都不惜牺牲咏杰么,再怎么,也得让他先看清楚了齐家是怎么覆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