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你们妖兽的心思总是太单纯了。我问你,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只有一人,没有同伙?你在这里拖着我,我何尝不是拖着你呢。麒麟真那么固若金汤吗?”
屠灵笑得狂妄,就看到那双金银异瞳的龙目里,始终冰冷的眼『色』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还有同伙!很显然是朝麒麟去的,所以他先前才任由君燚带着人离开没有出手阻拦。
原本她只以为他恋战想与她交手所以才懒得管他们。眼下看来,屠灵是故意放任,因为他们早有后手。
但眼下还在战,所以古笛很快镇定了下来,“你又怎么知道,我们在麒麟没人呢?”
屠灵不屑道,“麒麟不过就是一群杂鱼罢了。”
“皇都也不过一群杂鱼,不还有我这头龙么?你怎么确定,麒麟的一群杂鱼里,就没有头真麒麟?”
古笛冷声着,毫不犹豫地再次出手。
只是眼下打得是又快又急。
她的心,还是有些『乱』了。
如果……如果她让君燚带着人去麒麟,是让他迈进龙潭虎『穴』呢?如果……君燚有什么事,摄政王有什么事,怎么办?
古笛心中焦灼,暗自想到,怀风那家伙,可要靠点谱啊!
于此同时,麒麟军营里。
“呸!”怀风吐掉口中的血沫子,扯了扯唇角,丝丝猩红染在他洁白的牙齿上,使得他这个笑容多了几分狰狞。
怀风的目光不再是以往的温润,此刻他的眼眸里,全是凌厉,还有一种被战意沾染的疯狂。
“笛子那家伙,这不是搞我呢么?”他喃喃了一句,看向后方被严阵以待的麒麟军团团护住的君青阳。
“她并未料到你这边也有情况。”君燚在一旁道,他面『色』很沉,心中是放不下的担忧,“但她一定是相信你可以,所以才会让我带着叔父过来。”
“我当然可以。”怀风『舔』了『舔』唇角的血渍,转眸看着君燚,“我除了拉拢不了她,其他的都可以,如此来你比我厉害啊,笛子这般护着你,这次看来她是要元气大伤了,这都快月圆了,啧!”
怀风的眉头拧了拧,这话一出,君燚的表情更加沉了。
他紧紧抿着唇。
怀风扫了一眼他被染红的肩头,“伤势先处理处理吧,这边我顶着,暂时没事。”
就见君燚没答这话,没做声,他手中拎着个长长的箱子,此刻骨节都有些发白了。
“我要去皇都。”君燚。
“哎?你别开玩笑,你就好好搁麒麟待着吧。”怀风赶紧道。
但君燚已经轻轻打了个口哨,就听得呼哧呼哧奔跑的声音朝这边过来,一头巨狼窜到了君燚面前,亲昵地蹭了蹭他。
“『毛』『毛』你乖点,关键时刻了,不能掉链子,知道么?”
“嗷呜!”
其实『毛』『毛』很乖了,它大抵也知道是有事情发生,先前驮着君燚和君青阳朝着麒麟过来的时候,跑得又快又稳!
君燚翻身坐上狼背。
“君燚!你疯了?古笛好不容易拖住列人让你出城的!”怀风急了,伸手想拉他。
“我没疯,反正哪哪都是敌人,腹背受担而如果你和古笛都搞不定敌人,大家就都死定了不是么?”君燚问他一句。
怀风一愣,旋即就点零头,“是啊。”
他和古笛要是都搞不定,就这皇都和麒麟军里,怕就没人能搞得定了,临渊和卿若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那就真的都死定了。
怀风就看到了君燚的笑容,“既然都死定了,我想了想,我还是去她那边吧,她现在孤身作战,我不忍心,就算要死,有个人陪她身边一块儿死,也挺好的。”
怀风愣了愣,目光有些古怪地看了君燚一眼。
君燚没再多什么,只去了君青阳身边道,“叔父,您保重!侄儿要去一趟皇都。”
有大事时,君青阳反倒异常地沉稳,他低声问道,“去找九鳞大人么?”
“是,恕侄儿不孝,不能守在您身边。她孤身一人身陷囹圄,我得去。”
“好。”君青阳点零头,用力握了他手一把,“自己心。”
“嗯!”君燚应了一声,思索片刻道,“叔父,若是侄儿能回来便罢了,若是回不来……”他抿了抿唇,“我想,这些年多谢叔父的养育和栽培,侄儿来生再报。”
“不这些,活着回来!”君青阳沉声道。
君燚浅浅笑了笑,似是想到了要去皇都找白蛇,他心情反倒松快了。
轻轻拍了拍座下巨狼,“『毛』『毛』,走!”
“嗷呜!”『毛』『毛』低呼一声,拔腿就跑,速度又快脚步又稳,风驰电掣般从皇都离开。
临近皇都了,能见到一路上不少从皇都逃出来的人们。见到巨大的狼,有人惊慌失措,也有人认出来了这是摄政王府国师府的狼,它有时候会从街道经过。
所有人都在往外逃,只有君燚一人,逆向而行,奔向那风暴的中心。
他一走,怀风就盯着前方的敌人。
骨灵的表情又淡又稳,也盯着他,“真没想到,一破军营里竟然还有你这般人物。”
“呵呵……”怀风笑了笑,活动了一下手脚,“我不能输啊,要是在中元这地界打输了,我以后也就不用回去做人了,自己找个地方了此残生算了。啧!”
“口气果然大,你们北冥的家伙,都这么狂么?”骨灵平静地问了一句。
怀风眉梢一扬,极其狂傲,“我们北冥的人,还奴役你们呢,就连唤灵的诀,和结契的印,都是我们北冥弄出来的。只不过养狗多了久了,哪有不被狗咬的呢……”
“你该知道,我是不会死的。”骨灵虽是被他话中的轻蔑激怒,却也依旧还能稳得住。
“我当然知道,只不过,就算你不会死又如何,把你这躯壳打得七七八八,就算你不会死,就你和你驭主的灵力加起来,想要再恢复行动力,得用多长时间?”
怀风笑得更加恣意邪肆,再没了半分往日温俊儒雅的影子。
他毕竟是白帝族,虽不及临渊的王族血统,但白帝族愈战愈勇的本『性』是奔流在他的血『液』里的,生而来的血『性』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