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弄野’,这是我至今都无法突破的成绩,”东郭辛开口,“只是我没有料到ango会偷走我的所有设计画稿,卷走工作室资金,自己创造了一个品牌……”
说到这里,故事已经分明了。
斐珍:“ango这一次在秀场用的系列作品就是‘弄野’,其实这是你的作品对吧?”
东郭辛点头。
ango是这两年才名声大噪的设计师,凭借一组“弄野”就获得了圈内的认可。这一次秀场的作品依然保留了这种风格,只是在其上增加了许多别的元素,但观众们百看不厌。
如此说来,其实这个ango并没有什么才华,弄来弄去都是在吃老本,白坐了一个业内“享有盛誉设计师”的名号。
斐珍打抱不平:“你怎么不去告他?”
“我没有证据……也没有钱,”东郭辛的眼神低落下去,“他很聪明,抹掉了所有证据,而我也过分地信赖他。”
“曾经ango是我最亲近的人,当我设计出‘弄野’之后第一时间就告知了他,滔滔不绝地和他讲了我的构思,他当时还说,‘这组作品一定会风靡全球’。没想到最后确实风靡全球了,却再也与我无关。”
乔迁开口:“我们愿意帮你打官司,资金不需要担忧。”
东郭辛眼神一亮:“真的吗?”
但随后他又黯淡了下去。
“除了他,没人知道我曾设计出一组这样的作品,如今他是一线的国际设计师,而我……名不见经传,就算说出来大家也只会相信他而不是我,反而会觉得我这么做是为了蹭ango的热度吧?”
乔迁心里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不重新崛起,用实力打脸呢?”
东郭辛猛然抬头,像是明白了什么,眼里散发着奇异的光:“难道,你,你们……”
“对,”她说得笃定,“我可以帮你重新建立一个工作室,毕竟ango如今风头再怎么盛,也不过是靠着你过去的一些设计草图,真正的才华在你这里,你还担心比不过他么?”
东郭辛:“你们愿意帮我?”
“不然坐在这儿和你废什么话呢?”
“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你想要的东西,以后都会有的。”
乔迁一本正经地说完,看了一眼斐珍,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一下就没正形了起来:“我有预感,我们工作室以后会冲破亚洲,走向国际,迎接人生巅峰哈哈哈哈哈哈哈……”
斐珍:“……”
当天下午三人就手脚麻利,简要聊了一下工作室的筹备。
乔迁还张罗了一下:“等一下等一下,我们现在算不算是在召开第一届股东大会?”
斐珍一脸无语,东郭辛倒是相当配合:“对,一般大会议是需要记录的。”
说完,居然还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叠纸,开始拿笔唰唰唰记录起来。
在这个寒碜的第一届股东大会上,三人围在一张小桌子旁,语调混合着窗外的夜色,缓缓变得模糊。
到了分别的时候,大家大致上聊成了这样:东郭辛作为工作室首席设计师(也是唯一设计师),乔迁作为幕后老板,斐珍则代理日常事物,负责出面。
“对了,你是不是要考虑换一个艺名?我看那些设计师给自己取了点英文名,听上去就很洋气啊。”
东郭辛想了想,点头。他明白乔迁的用意。
如果继续用这个名字,恐怕会在外界引发很多揣测,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头开始。既然工作室是从头开始,那么他何必眷恋过往的荣誉呢?
“取成什么?”他问。
乔迁想了想。
“就叫don吧,我觉得don不错。”
“好。”
斐珍合上了纸页:“我帮你安排住的地方,近期你休息一段时间,找找灵感——还有那些半成品赶紧从小作坊撤出来,如果拍给了哪家老板就要回来,它们太惹眼了。”
东郭辛立刻摆手说:“只有那一件。”
“那就好,接下来就是选址了。”斐珍最终画了一个圈,“定下来后就招几位设计师给你打下手,出了样品送工厂,一来二去,肯定能积攒一些口碑。这段时间你想一个我们的品牌名字怎么样,东郭,哦不对,don先生?”
“一定!”
东郭辛非常能接受自己的新英文名,眼神里奕奕光彩。
回去了之后乔迁累得瘫在沙发上,忽然出声问了一句:“我们做这个决定是不是太快了?”
“哪个决定?”
“工作室的决定啊,下午才出了一趟门,回来的时候就莫名挂好了身份,进展是不是有点快?需不需要深思熟虑?”
斐珍从冰箱里开了一瓶苹果胡萝卜汁,看了她一眼。
“当时可不见你要深思熟虑,还不是直接拍案就决定了的。”
乔迁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
外面有个360度的观景台,环绕一圈,窗外的夜色透过玻璃打在了房间的天花板上。上面像是浮光掠影一般,掠过许多的颜色。
“其实东郭辛是可帮可不帮的,我最初也没想往自己身上揽这么多事儿——可他看上去似乎并不知道该怎么帮自己,才华横溢却对被困境轻易击败,这种事儿能不让人觉得不平吗?”
斐珍喝了一口手里的果汁,点头。
“越是之前顺风顺水的人,越很难与命运相抗争,东郭辛是从小就展露才华、一路顶着光环出道的天才,所以反而对人情世故不通,不然怎么会被ango三言两语就哄骗了?ango懂得怎么利用他,又看准了东郭辛在离开他之后肯定被打击得一蹶不振,凭自己的力量无力回天,这才安安心心地把他丢在一边,自创品牌去了。”
乔迁:“这还真是一个有城府的人。”
“他能一步步走到国际大师的地位,又不是靠实力,也不是靠才华,总得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乔迁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忽然问:“你喝的那个是什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