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歌笑道:“先别谢我,说说你是哪家的小姐?”
红月颇有些尴尬道:“将军怎知......”
姜离歌接过话道:“怎知你是闺阁中的小姐?穷苦人家的孩子可没有这份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度,再者,你的脸虽然涂黑了,露出的颈部却是十分白皙。”
红月颇为尴尬道:“看来红月应该把脖子涂黑。”
姜离歌笑道:“留在本将军身边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红月惊喜道:“将军真的要留我?”
姜离歌意味深长道:“欺骗别人的事儿本将军可做不来。“
红月坚定道:“红月誓死追随将军。”
姜离歌扶她起来,淡笑道:“本将军不需要你的追随,只希望你在战场上保护好自己,莫要受伤。”
红月崇拜道:“将军和红月想的还真是不一样。”
姜离歌好奇道:“那你以为本将军是什么样?”
红月毫不畏惧道:“都说姜家有女姜离歌,不爱红妆爱武装,红月总以为将军是高高在上的。”
姜离歌好笑道:“你夸奖我了。”又正色道:“你还没说你是哪家的姑娘呢。”
红月笑道:“红月姓连。”
姜离歌思考道:“连红月,户部尚书连云深长女?”
连红月笑道:“正是。”
姜离歌点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你是这一次才进军营的,你要是不嫌弃,就留在我身边先当个卫兵,若是表现得好,日后升作副将也未尝不可。”
连红月感激道:“多谢将军。”
姜离歌笑道:“以后直接叫我离歌吧,我很高兴你参军。”
连红月受宠若惊,摆摆手道:“还是叫将军习惯些。”
姜离歌也不强求,又道:“我会让人单独给你安排一个军帐。”
连红月有些脸红道:“将军,我可不可以和你住一个军帐?”
姜离歌为难道:“这个有点儿难度。”她和楚天奕的关系还没有抬到明面上,和连红月住在一起固然可以相互照料,只怕楚天奕不会饶了自己。
连红月颇有些失落道:“哦。”
姜离歌笑道:“咱们离的又不远。”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姜离歌这才让连红月下去准备第二天到她身边当差,连红月高高兴兴离开了。
军帐再一次冷清下来,姜离歌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和摄政王见面的次数虽然很少,但是她能感觉到摄政王对攻打南楚的事儿并不热衷,反倒像是在闹着玩儿,只希望这次的事儿能够尽快搞清楚原因。
又召来姜一,这才知道凤霓裳已经怀孕五个月,倒是太子侧妃张氏两个月前落水,导致早产,孩子没保住,还有慧皇贵妃莫名其妙暴毙于金华宫中。
听闻这些消息,姜离歌微微蹙眉,这太子和二皇子之争愈发严重了,阿奕身在边关也不知是好是坏......
两人忙了几日之后,战后的事才算是平息,这次北凤挑衅,南楚守兵都义愤填膺,纷纷说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只是北凤小皇帝卑鄙,前脚派人攻城,后脚直接砍了副元帅刘虎,再修一封国书,说此事是刘虎一人擅自主张,北凤派兵边关并无攻打南楚之意,如今刘虎人头奉上,还希望南楚皇帝不要计较。
楚天奕看到国书时,冷笑道:“都说北凤小皇帝昏庸无能,本王倒是觉得他能耐大得很。”
陈欢直接恼怒道:“真真是不要脸,谁不知道他是仗着自己有震天雷想要试探南楚?这种无赖行径真是让人不耻。”
姜离歌一脸嘲讽道:“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此事绝不会就此罢休。”
楚天奕忧虑道:“我倒是觉得,这封国书一到父皇手里,父皇便会大事化了了。”
陈欢闻言,两眼通红,不甘心道:“那兄弟们的牺牲就不作数了吗?”
苏强叹息道:“若真如天奕所说,只怕咱们就是想报仇也没有办法。”
姜离歌冷笑道:“我倒是觉得这封国书咱们可以当作没看见。”
苏强蹙眉,震惊道:“离歌,你疯了吗?私藏两国国书那可是诛九族的罪,一旦被人发现,不说你我担不起,就连天奕这个王爷也保不住脑袋。”
楚天奕淡笑道:“私藏两国国书谈不上,只是推迟几天送回皇城罢了。”
姜离歌眉飞色舞道:“知我者,阿奕也。”
苏强一脸受伤道:“你们俩还真是秀起恩爱来不分场合。”
陈欢也嘟囔道:“天奕还真是纵容离歌。”
姜离歌一脸傲娇道:“我们这叫心有灵犀。”
楚天奕看着三人耍宝,淡笑道:“成了,我既然把国书的事和你们说了,就是想趁着这段时间做些什么,刘坤已经成功混进卫凤城,该咱们出手了。”
陈欢首先拍胸脯道:“天奕,你就说怎么做吧,我都听你的。”
苏强也道:“能为死去的弟兄报仇,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楚天奕也不啰嗦,低声和三人合计起来,三人听完楚天奕的计谋后,又完善了一些,就各自高兴地去做准备了。
姜离歌回到自己的军帐时,发现帐中有一股陌生的气息,顿时心中一凝,沉声道:“阁下不请自来,怕是有些不妥吧。”
角落处走出一名身穿红衣,带着白玉面具的男子,鼓着掌道:“离歌将军好本事。”
姜离歌冷冷道:“本事好倒是说不上,不过对付你这种宵小绰绰有余。”心里却是警铃大作,这人的身影和摄政王太过相似了。
男子走到桌旁坐下,径自倒了一杯茶,品尝了一口之后,淡淡嫌弃道:“离歌将军还真是没品位,就这山里随意采的茶也喝?”
姜离歌嘴角抽了抽,这是阿奕亲手采摘的好吗?只是道:“不知阁下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男子放下茶杯,看向姜离歌,慵懒至极道:“将军不妨坐下,咱们慢慢谈。”
姜离歌看见相似的气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恼怒道:“王爷胆子倒是大极了,竟一人独闯十万大军军营,是当我南楚没人了吗?”摄政王在这军营中都来去自如,那要是想要杀死谁或者是偷走什么还不是易如反掌?那刚才他们的谈话......想到这儿,姜离歌眼中寒光一片,手悄悄摸向了腰间的佩剑。
摄政王眼神似乎毫不在意地落在她的手上,笑道:“离歌将军莫不是以为自己打得过本王?”
姜离歌冷哼道:“打得过又如何,打不过又如何,本将军断不能容忍摄政王如此目中无人!”手却是放了下去。
凤霖懒懒道:“姜离歌,本王今日是为国书而来,那些杀人放火的事儿,本王可没兴趣。”
姜离歌闻言,放心了许多,只是警惕一分不少,淡淡道:“王爷有话不妨直说。”
凤霖却是突兀道:“姜离歌,本王还以为相处这么久以后,你至少有一点儿信任本王。”
姜离歌闻言,心中奇怪不已,面上却是冷笑道:“王爷上一刻才说不会攻打北凤,下一刻就带兵攻城,王爷若是本将军,又该如何相信呢?再者,你我立场不同,对上那是必然的事儿,本将军若是信任自己的对手,岂不是把自己的后背露出来给人砍?”
凤霖笑道:“离歌将军好口才,不管怎样,本王今日来就是想告诉你,不管国书里写的是什么,本王都没有攻打南楚的意思。”
听着凤霖的解释,姜离歌觉得自己是糊涂了,要不然怎么会听到堂堂摄政王的解释?盯着凤霖狐疑道:“王爷这是脑子不灵光了?”
凤霖额头划下几条黑线,终于还是平静道:“姜离歌,本王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
姜离歌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好奇道:“王爷这算不算是通敌叛国?”
凤霖恢复了云淡风轻,从容道:“这只是兑现本王的承诺。”
姜离歌起身,隔着桌子,挑起他的下巴,笑道:“只是承诺么?本将军怎么觉得摄政王是爱上了本将军呢?”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人家可是神秘至极的摄政王,而她只是一个小将军,伸一个小指头就能捏死她,再者,摄政王会怎么回答呢,爱,不爱?她可是有夫君的人。
凤霖神色未变,笑得迷惑人心道:“姜离歌,你是打算红杏出墙吗?”
姜离歌收回手,重新坐下,却是觉得更加糊涂了,摄政王到底想做什么?千里迢迢不顾危险跑来和她解释,若不是对她有点儿什么想法那是什么?
没想到男子接着追问道:“姜离歌,你是不是爱上本王了?”
姜离歌回过神,反问道:“王爷今年多大了?”
凤霖一脸不在意道:“二十五。”
姜离歌:......说好的至少三十岁呢?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摄政王这么年轻?尽管心中震惊不已,面上还是一脸平静道:“我可不喜欢老男人!”
摄政王常年懒散至极的脸上终于出现了龟裂,语气十分不好道:“姜离歌,本王才大楚天奕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