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月色又重新占据高地,徐帆和段思绣欢欢喜喜的结伴而来,将那些将士们看到冰块时候的表情模仿的惟妙惟肖。就连心事重重的浣花也笑意深深。
“木灵,三位长老虽然醒了,可我的心总是不安,总觉得还有很多问题。他们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寻找继承者,就连圣女和神女都同意了。”
木灵一怔:“那三位长老,活不过明日的,所以……如今交代后事也……正常的。”
“为什么?”浣花惊愕万分:“你不是已经将他们救回来了吗?怎么还会死?”
木灵微微摇头:“我们救回来他们,入他们身体的这种蛊虫是没有解药的,我只能用药帮他们延缓发作,这是很久之前的蛊虫,就连你们的神女也没有办法就救们。”
“所以,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是吗?”
她望着浣花错愕悲伤的眸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明,便错过头去:“你该在更多的人被这种蛊虫侵蚀之前,找到幕后的人,不然这三个人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浣花眼角腥红:“你没有办法救他们吗?”
“有,但是救他们就必须要毁掉你们苗疆的月牙湖,你觉得,如何?”她望着面前的浣花,淡淡道:“我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将要死的救回这个世界,我连淇奧都救不了,怎么可能救的了你们的长老?”
酒狂轻轻摇头,木灵见此便领着萧阳往天琊部的方向走去。
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安慰旁人,浣花总有一日会明白,什么叫做无望,什么叫做绝望,解释,安慰都是多余的。
见木灵走了,徐帆等人立刻就追了过去。
“喂,木灵,浣花正伤心呢。你不去劝劝?她可是最相信你的,你一句话顶的上我们好几句呢。”
“怎么劝?”她回头满是困惑:“她肯定会好起来的。”
“你难过的时候肯定希望有个人在身边吧。”徐帆叫道:“我也不是说你,我就是觉得你肯定会有办法,毕竟你可是木灵啊。”
木灵笑了:“我难过的时候只会想着我为什么要难过?我是因为什么原因才难过的,然后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这样心情才会好起来。我不会安慰人,我连我自己都安慰不了我怎么去安慰别人?”
夜风习习而来,他们这一日都在奔波,难免心中疲累。
段思绣悠然点头:“这点,我觉得木灵说的对,与其无奈的哭丧,倒不如寻求问题的根本,如今当务之急不是表当哀思,而是寻找内应。不然……那三个长老怕是死不瞑目。”
“难道那些长老们不知道是谁给他们下的蛊虫吗?”麓扬问。
木灵摇头:“听平花仙子的意思,这种远古的蛊虫都是能幻化成万物的,它们自己会选择时间进行种蛊,总而言之,查不出来。”
“这蛊虫的门道这么多,可知道这个蛊虫的人必然也不多吧。”
“嗯,其实这个事件,说起来到是简单,咱们只要在那些位高权重的人身边调查,应该就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只是我有点担心,她身边是不是还有蛊虫,要是我们没有办法抓住她,她将这些蛊虫放了出来不是更将麻烦。若是你们几个一个不小心染上那些蛊虫,怕是英年早逝都是有可能的。”
麓扬问:“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不如说出来吧,咱们大家一起想想说不准就能找到证据。”
“其实我怀疑的有两个人。”她指着不远处的天琊部道。本来就不太愿意卖什么关子,她只是在不确定之前,不想将无谓的答案公之于众。
“一个是水月姑娘,当日我去后山查看茶树的时候正好遇上那些苗疆女孩在后山寻找灵芝,苗疆人一般是不会离开苗疆境内,除非是出门游历的那些,所以在后山见到她们我也很奇怪,第二点,她们当时是上山去找灵芝的,可是遇上我之后,我给了她们粉末,她们立刻就离开了,带领着那些姑娘的领军人就是水月,后来我去找灵芝,发现灵芝之下满是蛊虫。正常的蛊虫是不可能在野生地段生活超过三个时辰,我看到的那些蛊虫正是毒性最高的事情,所以,不能猜出来,是有人想要毒害那些姑娘。而毒害他们的人,就在其中。”
“这么说是不是有点牵强?”段思绣问:“万一是别人放的呢。”
“嗯,我也这么想过,所以……之后我们来了这里之后,三个长老没有醒,却独独这个天琊长老醒过来,明显是有人想把咱们的注意力引到这位长老身上。那天,你们也听到了,水月被当成货物,以交换下一任长老的包庇。所以说……她确实对自己的父亲有恨,这么做也是合情合理。”
木灵望着麓扬:“最重要的是,她是神女身边的人,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是没有嫌疑。”
徐帆算了算确实如此:“你方才说你怀疑两个人,那……还有一个人是谁?”
“这个人,我没见过,你们也没有见过,我只是怀疑,却找不到丝毫的证据,所以,我先来要去天琊部看看……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存在。”
段思绣也是聪慧的女子,特别是在这些事情,立刻反应道:“你要找的,莫不是水月的情郎?”
“确实。”
麓扬满是困惑:“你为什么不去问呢?苗女那么多你只要问一声便能知道。”
段思绣却开口:“其实,我觉得水月姑娘不一定会将自己有情郎这件事公告出来,苗疆民风温和,若是真的有情郎必然是全乡皆知,那日我们和几个苗女聊天时,并没有从她们口中得知关于,那情郎的丝毫消息,所以我猜测,这……苗疆人都是不知道水月心中已经有了情郎的。”
“我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所以,咱们到底要做些什么?”徐帆问。
木灵笑道:“真不知道该说你大智若愚好,还是大愚若智。一语中的,咱们现在就是要去找证据,其他的都不重要。”
段思绣走到徐帆身边,拉着他的袖口。徐帆眉眼都笑弯了,拉着段思绣的手:“走吧,咱们一起。”
木灵想起来一件事,便道:“对了,你们两个。”
她指着麓扬和徐帆道:“这次苗疆结束之后,你们两个随着天井练一段时间的功夫,石门的事情,你们两个就要跟着我去,段思绣你也留下吧,行吗?”
“跟着天井?”徐帆有些惊讶。
“嗯,跟着天井。”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徐帆全然不解。
“就那天我去山上遇上他了,偶然和他提起了你们两个,正好我去石门,你们两个留在这里让他教你们功夫,如何?”
“你不想让我们卷入石门之争?”
“这件事是石门的家务事,他们自家人关上门自己打自己,九华参了一脚,本来就是极其不道德的事情,你们两个若是掺和进去,再加上段思绣,你们说说看,江湖上要怎么宣传这件事呢?我看啊,到时候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出来。”
那三人立刻沉默了下来,徐帆开口:“你一个人去可会有什么危险?”
木灵拍拍一直沉默的萧阳:“这孩子不是在我身边嘛?还有空山门那些人,放心,空山门的战斗力不比你们四门的任何一门差。到时候不过是打上一场,还能如何?”
虽然她语上这样说可众人心里都是有数的,这夺回石门怎么可能会是容易的事情。
踏入天琊部,一个褐衣打扮的苗家阿哥走了出来,模样俊朗,颇有几分长老的威严,只是眼中带着浓烈的戒备,像是在抗拒他们的到来,或者说,他站在这个地方就是在等待他们的到来。
那男子轻轻弯腰道:
“在下松风,不知道各位来此有何贵干?”
松风水月……
木灵想着,好美的名字啊。
段思绣的直觉是何等高超,一见到那松风心里便开始发毛,她拉住木灵:“他……会不会?”
木灵上下打量那边的松风,点点头:“大差不差。”
她道:“在下竹门广陵,圣女派我前来看望水虎长老。”
“这样啊,长老已经休息了,女侠不如明日再来。”
“你认识我?”木灵笑问。
那松风像是惯性的往后退了一步:“竹门的名望,苗疆无人不晓。”
她笑的俏丽:“这样啊,不知道你能不能叫水月姑娘出来一趟,神女叫她。”
松风问:“何事?”
“这是神女交代的,我们怎么会知道,只是神女脾气不大好,把身边侍奉的几个小丫头都叫了过去,也不知道是丢了什么东西。”
松风的脸色立刻变了两变:“这样啊,水月她今日有些不舒服,不知道能不能明日再去。”
麓扬见面前的男子面色几近崩溃,便问道:“神女的命令怕是没有人可以违抗吧。”
“这……”
徐帆心中偷笑,这麓扬与木灵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演戏的功夫到是日日都在进步。
松风面色全白:“我都招了,一切都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