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摔坏了自己一把汤匙之后,那女魔头就再也没来过了。张安松了一口气,其实她好像也不坏啊,而且真的十分面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在哪呢,就是想不起来了。
平安药铺的郭掌柜挑选的几个人还真是不错,学习能力极强。这些人都有药理知识的基础,张安稍稍指点一番,他们就恍然大悟,现在就欠缺一些厨艺上的进步了。
有了这几个人的帮忙,张安在店里总算能休息休息了。算算日子,距离殉情大计的日子也快到了,张安觉得自己真是个疯子,竟然会去帮别人出这种损招,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谢老爷难对付呢。
谢老爷这几天心情大好,不为别的,就因为女儿总算是点头答应嫁给张安了。这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谢老爷见谁都是笑呵呵的,就连遇上了叫花子,谢老爷都是打赏了整整十个金币!
这张安多好,年轻有为,而且这颜值也不输年轻时的自己。那臭铁匠还想高攀我谢家,做梦呢!不对,做梦都不可能做出来这样的美梦!
谢老爷回到家中,却没见到女儿的影子,一问下人,才知道又去了安想药膳。这可不太行,还没出嫁呢,女孩子家家的也不知道矜持些,等她回来了还是得好好说说。不然到时候嫁过去了,张安不懂得珍惜。
刚坐下没多久,一个下人就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鞋都给跑掉了一只。
“老爷!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小姐,小姐投河了!”
“什么?!”
闻言,谢夫人两眼一翻,竟是昏了过去。
谢老爷惊起,指着一名丫鬟说道:“你照顾好夫人。”说完,跟着那下人急急忙忙往外跑去。
不一会儿,谢老爷跟着下人跑到了城外河边上。
宽阔的青游河水流不算太急,往下流去就到了黑风寨,再往下就是青游村了。
现在,青游河边围满了人群,人们手持着灯笼,还有几名壮汉在冰凉的河水中打捞着。
谢老爷已经吓得不知道说什么了,拼命的催促着下人跳下河去寻找。好好的,怎么会投河呢,谢老爷焦急的在暗变来回踱步。
张安拨开人群朝里挤进去,看着岸边的谢老爷,加快了脚步。“谢老爷,您怎么在这里?”
一看是张安来了,谢老爷顿时火冒三丈:“张安你这臭小子!你说说我谢某人有什么对不住你的?我家小惠说是去了你那儿,怎么会投河的?你说!”
张安大惊失色,立即回答道:“什么?!您说投河的是小惠?她根本没来我这儿啊!我也是才听说有人投河,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毕竟我也算半个医师啊。”
谢老爷半信半疑,语气缓和了些,问道:“你说小惠没去你那?”
“千真万确啊,邻居们都可以作证啊,今天一整天,小惠都没来过啊。她怎么会投河呢?”张安属实是想不通。
“找到了!找到了!”
河中的汉子大呼道,不一会儿就抬上来一名不省人事的少女。正是谢雯惠!
谢雯惠被平放在地上,脚上用绳子绑着一块硕大的石头,这摆明了就是一心求死啊!
“小惠!小惠!你看看爹,你看看爹啊!”谢老爷抱着谢雯惠,失声痛哭。
张安走过来,伸手摸了摸谢雯惠颈间,立即说道:“谢老爷,赶紧将小惠带回去,还有气!”
看着谢雯惠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谢夫人已经昏厥过去两次了,谢老爷手中攥着一封皱巴巴的“遗书”,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亲爱的爹爹,娘亲。对不起,请原谅女儿的不孝。这一次,小惠无论如何都不能听从父亲的安排,我与铸哥早已私定终身,我这辈子只能嫁他一人。爹爹如此相逼我嫁与张安,恕女儿难从命。为了不违背与铸哥的诺言,女儿只有这一条路能走,对不起,女儿先走一步了。”
这封遗书,谢老爷看一次就后悔一分,早知如此,他就不会逼着女儿嫁给张安了,有什么还能比女儿的命更重要啊?
张安检查了一番,说道:“谢老爷放心,小惠现已无大碍。春风未归,寒冬凛冽,小惠投身河中确实是受了凉,稍后我开一副方子就行了。不过,这身凉之症易愈,心凉之症难医啊。正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小惠具体什么时候能醒,小子也拿捏不准啊。”
谢老爷点了点头,无力的说道:“谢谢小安跑一趟了,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张安拱了拱手。说道:“谢老爷客气了,小子应该的。不用送了,小子先行告退了。”
离开谢府朝家中走去,张安暗暗惊叹,这小惠也太生猛了吧,只是佯装跳河而已,还绑上那么大一块石头,至于演的这么逼真嘛。这要是附近候着的人晚下去一会儿,还指不定真要出事。
都遭了这么大罪了,希望能有点用。现在就等着谢老爷战胜自己的顽固执念,到时候就轮到何铸的表演时间了。
容槐居。
白河不禁有些好奇,公主这几日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平常怎么都会偷摸着出去几回,可这几天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门不迈的。
“公主?公主休息了?”白河轻声问道。
“没呢,何事?”莫芙璩答道。
白河清了清嗓子,说道:“哦,树下王婆送了一只兔子来了,我瞧着挺肥的,想问问公主要不要食用。”
门被缓缓打开,莫芙璩趴坐在桌前,四周散落着凌乱的酒壶。
白河将食盒放在桌上,说道:“我将兔子烹熟了,毕竟公主之前作为人族生活了那么久,也不知道您是否吃的习惯。”
莫芙璩抬起头,两只眼睛肿的像鱼泡,有气无力的问道:“白河你知道什么是爱吗?我是魔族就不配再爱了吗?”
“回公主,我不懂何为爱,也没有爱过。但是,我知道什么是心痛,看着族人死去会痛,失去心爱之物也会痛。也许这就是您所说的,爱?”白河答道。
莫芙璩惨笑:“但我好像不会痛了,看来他真的说得对,我也许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吧。”。
“公主...”
莫芙璩摆了摆手,“你出去吧,去帮我再买些酒来,吃兔肉怎么能没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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