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吃完早饭后,夜墨炎给白韵棠说了声,便叫上丛真,神神秘秘的就出门了。
两人飞落在一处半山腰上,一座古香古色的宅子屹立眼前。
牌匾上写着:棠花似锦。
“不错。”丛真看着宅子说道。
夜墨炎推开大门,回头对他说道:“好看的在里面。”
院子粉墙环护,樱花树立,围在湖泊两旁,花瓣像粉色的雪花纷飞,湖中央一间似曾相识的小亭子,水中被樱花瓣覆盖,隐约可见锦鲤四处游窜。
“人间仙境!”丛真不由地夸赞。
走过玉石铺成的小路,一扇门雕花大门推开,除了卧房以外,其它房间均以现代风格为主。
“你怕棠棠不习惯?!”
夜墨炎点了点头,轻推开卧房。
丛真跟着他走进去,“只要有你在,哪里都是晴天。”
“看看,还需要加什么吗?”夜墨炎站在卧房中间问他。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眼前的雕花大床上面一袭一袭的黄色流苏,带着红连珠缣丝帐,随风轻摇,床上大红的金线鸳鸯被,铺的整整齐齐。
四周所有的物品都挂着大红绸带,墙上一幅画,相映着院外的景色,画侧提诗一句:【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
“已经够喜庆了!”丛真抬眉笑道。
夜墨炎就像个孩子一样,欣喜地掀开被子,下面放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丛真忍俊不禁:“早生贵子,不过你这种幼稚的样子,不像当父亲的人。”
“她会喜欢吧?!”夜墨炎就没在意他的取笑,心中还是忐忑。东西多了就更没主意了。
丛真浅笑一声,抬手在床前一挥,床被上泛起茵茵点点的粉光,只听他说道:“三生石上注良缘,恩爱夫妻彩线牵,春色无边花富贵,郎情妾意俩缠绵。”
回头,对上夜墨炎灿烂地喜颜,道:“齐全了。”
“什么?!”
“我的祝福啊!哈哈!”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夜墨炎带着他又来到后院,有一条小溪,小溪前是一片土地,上面种着瓜果蔬菜,一旁还立着一张秋千,缠着各式各色的小花朵。
夜墨炎的眼神中似有憧憬,“每天和她种种瓜果,喜欢的话还可以种些野花,然后一起坐在秋千上看日出日落,喂喂鱼,晒晒太阳,挺美。”
“你这番打算是准备归隐田园了?!”丛真清笑一声,继而挑眉道:“我和易真怎么办?就这样把我们丢一边呢?!”
夜墨炎指着小溪后的另一半山上,道:“那边给你们留着的!”
“哈哈哈···我以为你把我们给忘了!”丛真笑着,深深吸一口气:“这里空气是真的好,也很安静,有棠棠在,易真会很开心。有你在,也有人与我一起品酒。”
一一一
地府。
“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紫芊幽怨的声色在地狱监牢里响彻,黑乎乎地墙壁,黑色铁栏,身上铁链镣铐。
身前站着几个恶鬼,脸色血红,五官残缺不全,紫芊坐在地上,随着恶鬼们的脚步,一点点向后挪。
“你们不要过来···”她猛力地摇晃着黑色铁栏,“快放我出去··他们要害我···”
恶鬼脸上泛起淫秽之色,舔一舔唇绿色的液体从口中流下,声音听着极为怪异:“好美···媳妇··让我亲亲。”
“滚!你给我滚!”紫芊退到墙上,惊恐的看着身前的恶鬼扒光他们身上的衣服,露出丑陋无比的身体。
紫芊手中蓄出微弱的魂气,欲和他们拼死相搏,谁知,恶鬼们用魂气幻出鞭子,扬起就朝她身上抽过了。
“啊···!”紫芊痛苦地大叫一声,浑身冒气了层层黑气,白色苍白,身躯不停地颤抖,同时也惊讶至极:“你们怎么会有地府的鬼鞭?!”
恶鬼们围着她,将她的衣服扒光,一个侵犯着,另外几个任是挥着手中的鞭子。
“啊··!啊···呜呜···求求你们····啊!”紫芊一声声惨叫,恶鬼突然停下动作,用力拧着她的脸颊,恨不得将她的脸扭变形,只听恶鬼嘻嘻淫声道:“想让我们放过你,你得去求墨君。”
紫芊的眸光疯狂的闪烁,身体顿时冷得如置身冰库一般,颤抖地问道:“墨君···?”
“哈哈哈···墨君让我们好好伺候你!可不能让你太空虚!”恶鬼狠狠地,用劲了猛力撞击她,紫芊却失了心一样。眼中流出泪水,“凌允···你竟然这样对我···”
“为什么!啊!啊!”紫芊鼓起全身的劲大声怒吼,脖子上的青筋凸显,恶鬼抬手一巴掌呼来,动作任未停下,色眯眯地笑道:“知道为什么你身体上的感触这么强烈吗?!哈哈哈···”
“你们知道吗?”
一群恶鬼笑得前仰后翻,“昨晚铮哥给她施了浸魂盅···”
紫芊绝望一眼,只觉得身体撕裂般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她心中的痛。
浸魂盅。这个法术极为残忍,鬼魂一旦被盅上,身体便会与生人一样感受各种疼痛,最残忍的是,忘记不了最爱的男人,心中永远都会想着他,不停的想着他,不停的幻想他和别的女人恩爱的场景,永生永世受着精神折磨。
紫芊趴在地上。身体被恶鬼霸占,她流着血色的泪水,将嘴唇咬得血肉模糊:“夜墨炎!夜墨炎!!”
一一一
阳台上。
她依偎在夜墨炎怀里,手指摩挲着他无名指上的海棠戒,抬头晴空万里。
夜墨炎将头靠在她的耳畔,看着阳光说道:“阳光,是温暖,是光明,是幸福。如果说有哪一种爱能和它媲美,你觉得是什么?!”
白韵棠不加思索,“当然是夜墨炎,他是我心中的阳光。”
夜墨炎的吻落在她脸侧,只听她也问道:“阳光,是温暖,是光明,是幸福,如果说有哪一种爱能和它媲美,你觉得是什么呢?!”
夜墨炎轻笑一声,在她耳边声色低醇:“肯定是白韵棠,因为她爱我如生命。”
“你这说情话的功力,”白韵棠转身勾住他的颈子,“越发的长进了。”
“实话!”夜墨炎亲吻她的唇,心情如今日的阳光一样晴朗:“在待一会我就离开,东西都准备好了,你就乖乖的等着,等着夫君明早来接你!”
“臣妾遵命!”
白韵棠嬉笑一声。靠回他的怀里。
蔚蓝的天空,一切悲剧都结束了,她和夜墨炎的人生,从明天开始将会是一个全新的生活,未来的幸福也开始拉起了新的序幕。
回笼觉睡到中午才起来,睁眼,房间里属于夜墨炎的东西全都不见了,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白韵棠心中是恐惧的。随即绕了绕头发,才想起来某人明天要当新郎,应该是临走前清理了自己的东西。
她抿嘴笑了笑,也不知道他搬去哪呢?!
是他们的新房吗?!
想着白韵棠就兴奋的躺在床上直蹬脚,温易真推开房门也是一脸的喜悦。
“明天就要当新娘了,这都中午了还不起来准备吗?!”
白韵棠从床上弹起来,握着她手激动道:“亲爱的,我突然好紧张啊!”
“紧张是应该的,快来···”温易真拉她到客厅。“试穿一下你的大红霞帔吧!”
白韵棠眨了眨眼,客厅变成了衣帽间一样,立着好大一排衣柜,里面各式各样精致的喜服,红艳艳一片,看得她是眼花缭乱。
“哇···好漂亮啊!”她走到衣柜前,轻轻拨开一件喜服,生怕将上面的绣花碰掉。
温易真为她挑了一件,拧在她眼前。“我觉得这件样子也好看,而且很霸气,”说着,温易真神秘地凑近她道:“我告诉你噢,咱就是要霸气一点,以后事事你做主!”
白韵棠得瑟的笑道:“当然是我做主!”
换上,白韵棠照着镜子,大红领口立起,胸前是金黄色的海棠绣花。轻轻转动长裙散开,她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灯光下耀出炫目的光芒。
温易真嘴角上扬,做作的做出兰花指,“好一个绝美的女子啊!”
“哈哈哈···你好讨厌!”白韵棠侧身看着镜子,看到头发时便好奇的问道:“话说,你怎么会盘古代的发髻?!”
“你以为我生来就会啊!”温易真抬手整理她的衣裳,“都是丛真这两天教我的!”
白韵棠心中感动,捧起她的脸吧唧一口落在温易真的脸上:“看来你也是跟着蓄谋已久咯!”
“那是当然。不然怎么对得起姐妹这两个字呢?!”温易真挑眉。
将试好衣裳发饰拿进卧室挂好,温易真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冲着面前的衣柜念了几句话,客厅里的衣帽间霎时就消失了。
“天啦!易真,你居然会法术呢?!”白韵棠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温易真关上盒子,白了她一眼:“哪里是我会啊,丛真走之前就施过法,说了几句话,我就是照做而已。根本就不会。”
“那也很厉害啊!”
温易真笑了笑道:“以后让王爷教你呗!”
“肯定的!”白韵棠想起夜墨炎,脸上就挂着幸福的笑脸。
看了看房间,温易真觉得这间房算得上是棠棠的娘家,于是提议大扫除,白韵棠想想也是,虽然以后不一定会住在这里,好歹也要收拾干净再离开。
两个人说动就动,白韵棠负责清理杂物和窗户清洁,温易真则负责擦拭家电。手里拿着抹布将整个房子,从客厅到卧室擦的干净透亮。
几个小时,两个人都累到不行,等最后将屋子收拾出来,真的是精疲力尽,白韵棠往沙发里一瘫,叹口气:“我真不想动了。”捂着肚子,饿得咕咕叫,才想起起来到现在就喝了几口水。
温易真吃过饭,倒是不饿,坐在她身边:“我煮面给你吃吧。”
白韵棠饿得前胸贴后背,猛点头:“谢谢亲爱的。”
不一会,温易真端来一碗面,手环住她的肩膀,轻轻笑着:“我的棠要结婚了,好快。”
“放心吧,很快就轮到你自己了。”
“哈哈哈···你说我是办中式婚礼还是西式?!”
白韵棠一口面喷出来,笑道:“哈哈。你看丛真那身青衣,他能答应办西式的吗?!”
“哈哈哈··有道理···”
虽然两个人这一天都很累,却还是嬉笑聊天到半夜才肯睡去,毕竟这样在一起的时光永远弥足珍贵。
第二天,天蒙蒙亮,白韵棠就起床了,心中紧张又激动,洗漱后为了不弄乱待会的装束,于是先穿上了喜服,然后便对着镜子美美的照着。
镜子里她理了理领口,一个圈接着一个圈转着,突地一阵阴风刮来,她顿时打了个寒颤,好冷···
“恭喜你,你终于和你心爱的男人终成圈属了!”
白韵棠心中猛然一惊,眼睛怔怔看着站在身后的女人,紫芊!许久没见,她面容憔悴不已,身上也是伤痕累累。
白韵棠转身面对她,下意识的脚步后退,毕竟她是鬼,而且心思恶毒。
“你···你怎么会···”
紫芊轻笑一声,“你想说我怎么会在这是吗?!”
白韵棠手紧紧攒着身后的镜子,不语。
紫芊从那一声轻笑变成了疯狂,想起昨晚恶鬼们的侮辱,她心里就升起强烈的痛苦与酸涩,几乎快要将她淹没,此刻在看见白韵棠幸福的笑容,只觉得无尽的黑暗。
“我是来祝福你的,不过,哎,可怜你那疼爱你的姐姐,看不到你此时此刻的幸福。”
白韵棠困惑一眼:“什么意思?!”
紫芊嗤笑一声,口气充满了嘲讽之意:“噢对了,你并没有见过你前世的姐姐,她叫眉娇。”
“眉娇?我前世的姐姐?”白韵棠任是疑惑的问。
紫芊眼角露出一抹毒辣的光芒。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我想你应该忘记了一件事,记得上次夜墨炎带你去地府,你在别墅中睡着,有个女人带你上了奈何桥···”
白韵棠听得一头雾水,只看紫芊手中拿着一支玉笛,笛子泛出妖艳的光束,让她看得头疼刺眼,忽然脑海中的画面零零碎碎地拼凑起来一一
紫芊神色满是讥讽,口气却十分温和:“记起来了吧?!”
白韵棠心头顿时一动,那日在地府里的记忆在脑海里盘旋,只听紫芊继续说道:“不是从地府出来就消除记忆,而是夜墨炎施法抹去了你的记忆!”
这句话,令白韵棠心头一震,他为什么要抹去我的记忆?!
抬头,对上紫芊毒辣的眼神,白韵棠内心的警惕再次升起。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你很了解我吗?!哈!”紫芊轻蔑的说道,口气满是不以为然,“你姐姐为了你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正在忘川河代替夜墨炎受着血魂交易之苦,啧啧啧···多么疼爱你的姐姐啊,默默地为你做了这些事情,你却都不知道她的存在,你就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吧···反正,在她受过几万年的折磨后,也会随冥王一起归入虚无之界变为一只恶兽,世上再无此人。”
白韵棠皱起眉目,心中发慌:“你不要拿这些话来骗我。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紫芊做作的轻叹一声,身体缓缓地走近她,一脸得意的望着她,口气缓慢而悠长,“信不信是你的事,在忘川河受罚之人经过长时间的折磨,只会剩下有两种人,一是,被折磨到整个精神崩溃,每天重复着同样的折磨,却忘记了最开始的那份执念,仅仅如行尸走肉般的在为痛苦挣扎,二是,每多一份痛苦就会让她的执念更曾加一分,久而久之忘记因果,忘记轮回,忘记了执念本身存在的意义。”
白韵棠将头别开一边,尽可能的镇定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我说了我不会相信你!”
紫芊专注的盯着她的动作,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你可以去问夜墨炎或者丛真,不过,他们也许不会告诉你真相,对了,你可以去问温易真,你的好闺蜜应该会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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