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开始,慕容云修只要不高兴,就会跑到阁楼折磨她!
起初,叶苏还奢望召唤苏叶,能够打动慕容云修,可是后来她发现,在慕容云修的认知里,她就是苏叶,任凭她如何解释,他都不相信。
后来,叶苏终于明白了,不管她是不是苏叶,都不重要了。
到了此时,她才知道,苏叶没有骗她:薛灵衣是他的底线。
只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叶苏眼巴巴地看着窗外,借着微弱的光芒,空洞的眼神落在墙上,十一条歪歪扭扭的斜线。
十二天了!
阁楼上没有时间,只要太阳升起,她就在墙上画一条线。
叶苏以为爹爹一定会想办法救她。
即便爹爹不来,慕容云朗也一定会派人来。
然而,此时,她盯着十一条斜线,彻底绝望了。
干裂的唇,空洞的眸。
没有一滴眼泪。
阁楼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慕容云修又来了。
叶苏不知道他还会怎么折磨她,绝望在心底蔓延,唇努力扬起一个浅笑,空寂的双眸努力看着天上的繁星。
溘然紧闭!
叶苏似乎看到了死神伸出的温暖的手。
“苏叶,苏叶!谁允许你死了?!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能死!”慕容云修扑过去,嘶吼。
每天折磨她,看着她痛苦,他以为自己会快乐,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有多痛。
他抱起她,疯了似的冲出阁楼。
叶苏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瞧着慕容云修,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头垂下。
一滴泪落在她冰冷瘦削的脸颊。
他在心底狂吼:“苏叶,坚持住,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王爷,怎么了?”易童迎上了,见他俊面悲凉,扫了一眼他怀里的她,声音格外平静:“或许,这是对她最好的惩罚了。”
黑眸暗沉,盯着易童:“如果她死了,我会让慕容云朗和叶青峰给她陪葬!”
易童看看他,欲言又止。
十几个御医急匆匆来了,只是面上或多或少带着几分惊惧之色。
“臣等叩见王爷。”
“她若活不了,你们一个也别想走出王府,知道吗?”一双黑眸射出两道寒光,掠过十几个御医的脸。
“臣等不敢,陈等不敢。”可怜体如筛糠的御医们吓得跪在地上,叩头不止。
易童急忙过去扶起为首的秦太医:“秦大人不要见怪,王妃病危,王爷已经六神无主了,大人们还是先问脉吧。”
秦太医等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到了内室。
秦太医的手颤抖着落在幔帐外青筋暴起的手腕上,脸上掠过一丝惊讶,又微微掀起幔帐一角,当他看见那张双颊深陷的脸,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女子真的是王妃吗?!
其他御医见状,拥了过来,见此情景,无不是惊讶万分。
也不知道是谁低低的声音说了一句:“大人,何不放血一试?”
秦太医略微犹豫了一下,不敢问慕容云修,看向一边的易童。
易童看看俊面清冷的慕容云修,知道他此时的痛已经让他乱了分寸。
“秦大人深谙医道,问诊下药就是,不必惊疑。”
秦太医躬身,算是谢过易童,扬手,沉声:“取我的银针来!”
一根细长的银针,在灯光下发出幽幽的光,光芒闪烁,因为秦太医的手一直在抖。
好半天,秦太医稳定心神,一针刺进她的太阳穴
一根针,两根针......
十根银针,平时只需一盏茶的时间,而今天,秦太医足足用了两个时辰。
银针按照穴位扎定,豆大的汗珠自鬓角落下,仆人躬身擦掉他脸上的冷汗,秦太医摆摆手:“取我的银盆来。”
说是盆,不过是碗大小。
秦太医跪在地上,用手帕紧紧捏住她的手指,迅速刺了一下,黑紫色的血落在银盆中。
“咦!”秦太医身后的太医见血色转红,不由自主惊呼,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
他们上次明明看见王妃的血是绿色的。
难道是记错了吗?
不,不过是十几天前的事情,就算是记错了,一个人两个人记错了,绝对不会十几个人全部记错了。
幔帐内一声轻咳。
秦太医站起来,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躬身:“幸不辱王爷所命,王妃的命已经保住了。”
慕容云修一挥手,冲了过去。
秦太医等随着易童走出内室,进了偏殿。
“大人,这是不是太诡异了,王妃的血怎么会突然变成红色了呢?”易童前脚出去,十几个御医顿时围拢过来。
秦太医示意仆人去门外看看。
仆人会意,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儿,确定没人偷听之后,回到房间。
“诸位,关于王妃的事情,上次你们确定没有走漏风声吗?”
十多个人一齐摇头,异口同声说没有。
秦太医松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茶盏:“没有就好,这件事太诡异,老夫行医多年,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就是王妃今天这病,也是十分奇怪。”
“是啊,老大人既然如此说,我也不隐瞒了,上次问脉,我就发现了王妃的脉象奇异,一会儿强一会儿弱,好像,好像是不同的两个人的脉象。”王太医凑过来,压低声音。
秦太医点点头:“不错,我刚才也发现了,王妃的体内似乎有两股真气互相较量,只是一股气息微弱,只怕坚持了不多久了。”
“那按照大人所说,王妃性命无虞,咱们吃饭的家伙也保住了?”李太医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性命。
秦太医苦笑摇摇头:“不好说啊。”
正说着,易童回来了,身后跟着十几个丫鬟。
“诸位大人辛苦,今夜就留在王府中,王爷已经回明皇上,皇上允准,圣旨一会儿就到,房间也都收拾好了,晚饭后大人们可以自己去挑房间。”易童笑着,说是留客,倒不如说是做了人质。
杯盘罗列,眨眼间珍馐美味摆下,这些人哪里有心思吃饭。
胡乱扒拉几口,各回个屋和衣而卧,只能暗中祈祷,希望这位王妃能够早点醒来。
三更天。
她依旧昏迷不醒,脸色苍白,气息微弱。
俊面苍白,不错眼珠地瞪着他。
易童走进去,见桌上的饭菜一点没动,咖啡垂首立在门口,暗自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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