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猜猜那个人去了哪儿?”
“大皇子的府上吗?”
易童摇摇头:“再猜。”
慕容云修一脚踢在易童的臀部:“快说。”
“太后的清潇观!”
慕容云修不由紧锁眉头。
太后参合进来,这件事就更不好办了。
“王爷不觉得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吗?臣再告诉王爷一个怪事,您猜猜我在太后的清潇观中看见谁?”
“难道是李治荣?”
易童懊恼地闭了闭眼:“没意思,王爷就不会装猜不到吗?”
“你这小子,越来越矫情了,快说,你还看到什么了?”
“臣看见李治荣交给太后一个盒子。”
“一个盒子?”
慕容云修黑眸倏然睁大,好半天没缓过神来。
“易童,你给皇上的玉玺究竟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是皇上认定是真的就好了。”
这句话语带双关。
也就是说也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不是真的。
慕容云修紧蹙双眉。
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
李治荣怎么会出现在太后的清潇观中呢?而且还是自己走着进去的?
太奇怪了,按照常理,一个人既然被挑断了脚筋和手筋,不要说走,就是站都别想。
“易童,你确定你没看错吗?李治荣是走进清潇观站在太后身边的?”慕容云修再次确定。
易童点点头:“我也怕自己看错了,特地绕了个圈子,走到李治荣身后看的,李治荣后脖子上有一颗黑痣,没错,就是他。”
慕容云修挥动马鞭,疾驰到大理寺监牢。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慕容千寻求证,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容千寻听到他所说,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不不不,不可能,我亲自动手,挑断了他的手筋和脚筋,易童一定看错了。”
慕容云修知道,易童不会看错。
这件事一定另有隐情。
“算了,李治荣的事情慢慢来,他若真在太后的清潇观,想办法见他一面就是了,咱们现在还是快点进宫,去见皇上,杀玉妃,盗玉玺这件事,还要你揽下来,自己查!”
“云修,”慕容千寻没动地儿。
回眸,瞧着他:“皇叔还有什么事吗?”
“云修,送她回去吧,送她回去,再也不要想她,让她在那个世界过她的日子,好不好?”
慕容云修跳下马,凝视慕容千寻:“如果可以,我也愿意让她回去,在那个美好的时代度过她安稳幸福的一生,可是,你应该明白,她现在身怀六甲,已经回不去了。”
“只要你愿意,她就能。”慕容千寻的小眼睛盯着他。
“只怕这个法子,付出的代价也一定是我不能承受的,是吗?”慕容云修何等聪明,送她回去,如果真的很简单,慕容千寻不会等到现在才说。
“是,但是我相信你,你比我更爱她,只要她幸福平安,你和我一样,什么都愿意为她做,是吗?云修!”慕容千寻略激动,手紧紧抓住他的双肩,小眼睛倍儿亮。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解决你面前的难题吧,玉玺找回来了,但是我不敢保证是不是真的玉玺,还有玉妃,她并不是普通的宠妃,她的背后有南梁皇族的背景,父皇一定会给南梁一个交待,所以一定要找出一个凶手,”
不等慕容云修说完,慕容千寻的情绪有些激动:“我愿意!你说的我都懂!我甚至愿意给玉妃偿命!”
看着他小眼睛越来越浓的恐惧,慕容云修也被他感染,低沉的声音微颤:“你究竟还有什么瞒着我?!”
慕容千寻只是重复一句话:“送她离开吧,如果你真的爱她,送她离开吧,如果你真的爱她。”
“代价!”
黑眸盯着他。
“杀死她。”慕容千寻桀然长笑。
杀死她!
慕容云修的身子一阵颤栗。
杀死她意味着同时杀死他们的孩子!
仰头,黑眸紧闭。
良久,音色沙哑:“慕容千寻,我不管你这几天经历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我都不会蠢到用杀死她的法子送她回去!”
待慕容千寻情绪稍微稳定,两个人上马,直奔皇宫。
一路无话。
气氛有点低沉,易童说了几个笑话,两个心事重重的人哼哼哈哈,明显没听。
好在大理寺监牢到皇宫的路并不远。
宫门外,慕容云修还是和慕容千寻简单的说了说事情的严重性,和他想要的对策。
慕容千寻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午后,慕容棣依旧在勤政殿召见了他们叔侄二人。
“千寻,你瘦了。”慕容棣轻叹。
“让皇兄烦恼是臣弟该死。”慕容千寻叩头。
“算了,坐吧,云修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你了吗?”
“是,云修说皇兄下旨,命臣弟去抓杀人盗宝贼。”
“嗯,朕想来想去,这件事也只有交给你朕最放心。”
“臣弟万死不辞,一定要将这个贼捉拿归案。”
皇上和慕容棣说话,慕容云修的黑眸偷偷看向纱窗。
窗纱人影一晃,速度极快,慕容云修还是看出了太监的两个帽翅。
长眉眉梢一挑,不由想起了易童说的话。
难道是太后的人?
这时,慕容千寻起身告辞。
慕容云修也急忙站起来告辞。
“修儿,你留下,朕还有事和你商量。”
慕容云修只得留下。
勤政殿只剩了父子二人,慕容棣从身后拿出一块金牌递给慕容云修:“修儿,从现在开始,你要盯紧高阳王,一旦发现他有不轨之处,持此金牌可以先斩后奏!”
“父皇!”慕容云修倏然抬头,凝视慕容棣。
他第一次发现,貌似敦厚宽善的父皇,原来如此狠辣无情。
且多疑!
“修儿,你不要怪父皇无情,如今咱们北齐内忧外患,实在禁不起任何风吹草动了,你大皇兄最近蠢蠢欲动,朕都看在眼里,北齐不能乱,你明白吗?”
慕容云修当然明白,慕容云朗一直伺机而动。
太后在清潇观中也没闲着。
皇后更不用说,这些日子没有生事,只是因为四处联络朝臣们,实在没有时间罢了。
至德妃,他虽然没有查出她背后的势力,但是她在为慕容云鹤筹谋什么,也已经一目了然。
黑眸自然落在慕容棣的龙椅上。
人人向往的宝座,不知父皇可是如坐针毡。
慕容云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勤政殿,走出皇宫的。
他自幼生长的富贵乡,此时竟如此陌生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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