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久没碰过女人了。”原竟吐息,南莲甚至能闻到浓浓的酒味,她只是微微蹙眉,并没有因此而嫌弃地别过脸去。
南莲的不躲避,让原竟暂时压下想轻薄她的举动,问道:“大嫂不去伺候大哥就寝?”
南莲嘴角僵硬地扯了扯:“小叔就这么关心我与你大哥的房事?既然小叔问了这么多遍,那我且告诉你,你大哥,自有人在旁边伺候呢!倒是小叔这边,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原竟却是露出了真的笑容:“原来大嫂是见没人伺候我才过来的,所以大嫂是准备伺候我吗?”说着,将南莲抱了个满怀,又翻转一下,登时便将南莲压在了身下。
“你说你很久没碰女人了,有多久?”南莲的手抓着原竟的衣襟,问道。
原竟眯了眯眼,道:“自然是十六年,哦不,如今是第十七年了。”
南莲气色渐好的脸上挂着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抿着嘴唇,似乎有些不悦。原竟觉得她的嘴唇似乎有一股魔力,能让自己的内心开始蠢蠢欲动,忍不住噙住采撷蹂-躏……
南莲一声嘤咛,拉回了原竟的理智,她看着衣裳凌乱的南莲,才想起刚才自己竟然借着喝酒后的胆子,差点便做出了让自己的身份暴露的事情!
南莲喘着气,看着原竟的眼神,清明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离。她的双臂也改成环住原竟的脖子,只要她稍微用力,原竟仍会低头吻下来。
“这是我送的香泽唇脂?”原竟舔了舔嘴唇,琢磨道。
南莲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推开原竟。原竟差点没撞到榻上的靠板,她坐在南莲的身侧,看着后者爬起来整理自己的衣裳。
“不继续了?”原竟邪笑起来,南莲的脸上飞过一层红霞,刚才自己似乎也沉迷了下去,事后回想起来,觉得甚是羞人!
原竟在她快整理好衣裳之时,又伸手解开她的衣带,似乎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大嫂既然敢孤身一人到我的房内,想必是做好了准备与我发生点什么的吧?”
南莲瞪了她一眼,道:“你若是真的想要也不是不可,只怕你只是在寻我开心。”
“……”原竟还真的只是寻她开心,毕竟在还未猜透这个郡主的想法之前,她不相信她,更不会做出露出把柄给人拿捏的事情。
南莲怕她还要使坏,便从榻上下去整理衣冠,原竟坐在榻上,打量着她的背影。南莲的身子骨相较于刚嫁入原家那会儿已经好了许多,也许是原鹿氏最近总是盯着她的肚子的原因,让厨房给她煮了许多补品,把她吃得都长肉了。
“臀儿倒是还没翘。”原竟不知不觉之间,把心声吐露了出来。南莲猛地转身,被她那下流的话羞得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原竟自知失言,只能掩饰一般转移开视线。
南莲离开后,原竟才砸吧着嘴回忆一下那吻的滋味,旋即解开外衣回到自己的床上。刚盖上被褥便闻到了一股香气,倒像是被窝里传来的,而这香气跟南莲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
“这大嫂,该不会暗恋我吧?”原竟想到南莲曾在她的床上睡过,便有此想法。
原竟中了探花后,理应进入翰林院当编修,然而状元跟榜眼的文书都下来了,就她的迟迟未下。她也不着急,反正她有一个月的假期,便趁着假日出门办事了。
她置办的大宅如今已改头换面,而说到这宅子,在房契、衙门的文书上记下的,它的主人是一个叫原重来的人。
原重来自然便是原竟,她捏造了一个本不存在的人,又通过一些关系而将这个不存在的人变成存在——只要有衙门的公验跟文书,又有原重来这个人的族谱,那他的真实性便没有人会怀疑。
以这大宅为据点,一家不以盈利为目的,雇佣女工进行纺织、刺绣的工作的颐德纺绣庄便渐渐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其不盈利的行为在于它的建立也不过大半年,根基不稳,压根争不过别的老字号。可它却财大气粗一般雇佣想减轻家庭负担的女子当工人,并且给了跟男子一样的工钱。
颐德纺绣庄的主人原重来除了经营纺织庄,还有许多良田出租给佃农,而收取的地租并不多,令的底下的佃农十分高兴。
然而最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原重来这个人从未有人见过,处理所有事情的人都是宅子的管家以及一众得力的帐房。有的人说原重来身染重病,不宜见生人,于是众人便信了几分。
原竟自然不是真的要当冤大头,她清楚未来三年京城内外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而不盈利也只是暂时的,在未来,这座庄子能给她带来丰厚的回报。
这些事情,原烨并不知,他最近忙着奉天阁的开阁仪式。
奉天阁的开阁仪式皇帝会亲临,这一回可不能再发生上次太子被刺的事件,御林军上下都开始整顿,六部、五寺等都不敢掉以轻心。
奉天阁开阁那一日,百官皆陪着皇帝到奉天阁,阵仗、排场堪比祭五岳。而仪式也在一派祥和、喜庆的气氛中平安度过,紧接着便是安排了晚宴。
原竟身为探花,与状元、榜眼以及其他进士一同被召进宫参加。皇帝还亲自出题考了他们一番,这也是他们在皇帝面前留下印象的大好机会,便纷纷各施所长,把皇帝哄得乐呵呵的。
皇帝喝了一杯酒,身边的太监总管便劝道:“皇上还需保重龙体,不可贪杯。”
“嗯。”皇帝点点头,看了底下的臣子和进士们一眼,问道,“朕记得原爱卿的次子是此次殿试的探花,探花可在?”
“皇上问探花郎可在?”太监总管尖声复述着皇帝的话。
原竟放下酒杯,连忙站了出来:“臣在。”
皇帝细细地打量着她,但是夜色昏暗,他看不清楚,便招了招手:“走近一些,让朕瞧清楚你。”
百官皆放下了酒杯,纷纷屏气凝神地看着,他们并不知道皇帝为何有此一举,只能小心地琢磨着。
原竟又往前走了一些,再度躬身行礼。皇帝看清楚了她的模样,笑呵呵地点点头:“都说探花年少英才,又貌比潘安,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谢皇上。”
“谢朕什么?”皇帝笑问。
“谢皇上赞赏。”
“哈哈。”皇帝觉得她初见自己,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有礼有节,甚是老成。
原家的情况他也听说过不少,外头的评价都是这个庶出的次子比那嫡出的长子有出息,只不过她也有一个毛病,便是年纪轻轻便出入那烟花之地,还收了一个妾侍回去。
在他看来,男儿如此实属平常,也没什么,只不过是那些人过于吹毛求疵了。重要的是,这是一个有心计的少年。若非有心计,又如何能引得柳弛说出“天下没有万岁”这样不当的言论?若非没有心计,原烨怎会如此宠爱她?
他要用的,就是这样有心计的人,然而,他想用她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容易控制!她还是过于年轻,容易被感情左右,正因如此,他才知道她的弱点是原家。只要拿捏住她的弱点,就不怕她不受控制。
“朕说过,上次你在奉天阁保护了太子,理应得到奖赏。而你不辜负朕所望,夺得探花,照制你应入翰林院当编修,朕想了想,如今朝中颇多位置空着,而你有能力又有功,所以,朕许你翰林院侍读。”
原竟只是微微诧异,很快便故作欣喜地接下了皇帝的授命。翰林院侍读,乃正六品的官,比起她原来要当的正七品编修要大了整整一个正级,连状元都屈居她之下。
所以当圣旨颁出的时候,状元跟吴旭浩的脸色可谓是精彩得很。毕竟吴旭浩前不久还认为自己压原烨一头,却没想到他的次子直接入了皇帝的眼,一下子便成了侍读。
“禀皇上,探花过于年轻,恐担当不起侍读一职。”吴旭浩连忙出列,反对。
由他牵头,又有了更多的人出来反对。这些人中,不乏太子一党,也有对原竟的能力表示质疑的,还有的人,内心存着深深的恐惧。
侍读职在掌读经史、为皇帝及太子讲解经义,还有夜晚当值以备顾问。也就是说,它是离皇帝十分近的官,也是最容易晋升的一条路。
皇帝把原竟任为翰林院侍读,便是告诉他们,他要起用原竟。这怎能让那些兢兢业业做了几十年也未能达到那种高度的人平复内心的嫉妒?!而他们又恐惧原竟小小年纪便成为权臣,成为阻碍到他们的一堵高墙!
原烨也站出来反对了,原竟这才“为难”地道:“皇上,依臣的才学,恐怕还不足以担此重任。”
皇帝笑眯眯地看着她,好奇她刚才怎么不推辞,等别人都反对了,才来推辞。想了一会儿,便明白了想必是她见众人都反对,觉得难下台,所以才跟着来反对的。又或许,她是故意让自己表现的很难堪,以此来博得同情。
皇帝的心中飘过几种可能性,不管哪一种,他都不可能会改变主意,便挥了挥手:“君无戏言!朕一言九鼎,岂有收回成命的可能?!”
底下的众人一下子又把话憋住了。岂料这还没完,皇帝又道:“原爱卿为朕……为国为天下大计而在建造奉天阁一事上劳心劳力,朕甚感欣慰。朝中不可无这么一位为国为民,尽忠办事的忠臣呐!朕决定授原爱卿为文渊阁大学士衔。”
又是一道重磅的旨意下达,这回众人可不再反对,因为他们不知道怎么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