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防盗章,购买了V章的一半的亲不受影响,余下二十四小时后替换花蕊进来看着原竟,小心翼翼地问:“二少爷,要用膳了吗?”
原竟回过神来,透过窗户看见那余晖,道:“不了,你扶我出去走走吧!”
“可是,二少爷你的伤。”
“让我痛一痛,只有身体痛了,才能让我的心痛减缓一些。”
花蕊并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只是原竟这么要求了,那她便这么做吧!扶着原竟慢慢地走出院子,走在迂回的长廊里。腿上的伤痛令原竟的额头出了一层汗,虽然她的脸色苍白,但是眼神却越来越凌冽,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像要把她的手腕捏碎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她有着一身武功,那她此刻恐怕就会呼天抢地地痛呼了。
“二少爷,我们回去吧!”花蕊道,不是因为她的手腕被捏疼了,是因为她看得出原竟身上正腾出来的戾气。虽然在来之前她对原竟的事并不是很了解,但是也知道她是一个颇为热血,又善良的人,难道因为被人射伤之后,就性情大变?
“不,让我坐一坐。”原竟靠着一旁的护栏,在那里的长椅上慢慢坐下,休息了一会儿,便又起来,只是这一回,她并没有再用力去捏花蕊,而花蕊也感觉不到她身上的戾气了。
原竟很久都不说话,花蕊有些奇怪:“二少爷,你在想什么?”
原竟从回忆之中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我在想,张晋厚似乎经常去青楼寻花问柳,那地方就这么有吸引力?等我的伤好了,我也得去看一看吧!”
“二少爷你……”
原竟的身份虽然是个秘密,但是却还是有几个原烨信任的人知道的,管家是其一,原竟的奶娘是其二,原家的世交刘大夫是其三,接下来便只有花蕊知道了。只是花蕊是受命保护原竟的,要对此闭口不提才是。若不是原竟在前世便知道了花蕊的身份,以及花蕊略懂医术,那她此刻便想不到花蕊欲言又止的话语是什么意思。
“为了我能快点好,麻烦你去帮我把刘叔请过来吧!”
原竟的左大腿被射伤,但是箭头却并没有插得很深,原竟一直都怕痛,以至于留下了心理阴影,明明能正常走路,却老是觉得左腿疼,而走起路来有些瘸。而这一世,她迫不及待地想让自己快点好起来,然后,她要对令她变成这副摸样的张晋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对,她再也不想当那个自以为善良、正义的原竟了,她要疯狂地报复一切令她尝试过绝望的滋味的所有人!
刘大夫本来还想对原竟多说几句的,但是看见原竟的模样,他只有一句话能说出来:“凭着二少爷的毅力,这伤很快便能好。”
“劳烦刘叔了。”原竟敛去适才还在张牙舞爪的戾气,颇为平和地说道。
对于她这种突变的性情,刘大夫由心感觉到不对劲,可是最终也被那一声“刘叔”给抹平了,眼前的原竟,还是那个原竟。
原竟一想到前世被原家所连累的刘大夫一家,便心怀愧疚,这一世,她可不能再连累刘大夫了。而若不想连累刘大夫,她便只能将所有的障碍都除去。她比别人多了四年的记忆,掌握了许多重要的事情,如今能让她重生一次,她便要好好利用这些资源。
在原竟的坚持、刘大夫的调理和花蕊的照顾下,原竟的伤好得十分迅速,仅仅半个月便能下地了,然后又用了半个月来调理,便能跟以前一样正常地行走了。只是那锥心的疼在原竟经历过生死之后,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当她出现在原烨的面前时,已经是原烨去看她之后的一个月的时光了。而原竟在那餐桌前坐下的时候,便感受到了几道意味不明的目光。一把尖细的女声凉凉地响起:“都一个多月了,可算是出来了,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死在屋子里了呢!”
不用看都知道,这是在她临死前还在咒骂她的,原烨的正室的声音。也不知道那么有名望的鹿侯爷怎么会教出这么尖酸刻薄的女儿。抬起头来,脸上不动声色地说:“可不是,若是没有刘叔的妙手回春之术,我虽然不至于死了,那也会离残废不远了。”
众人都看着原竟,仿佛要在她的脸上盯出一个洞来,原竟什么时候会这么心平气和地跟大夫人说话了?!尽管火药味还是很浓。以前连吃饭都不会同一桌来着,现在竟然还颇为亲密地给原烨和大夫人夹菜。
“你这是射坏脑子了吧!”那叫嚣的声音还是跟临行前怨恨被原竟所连累的她的大哥的声音一样,难听。
“比起射坏脑子,我倒想像大哥那般,在温香楼醉生到梦死。”
“你!”
“都住嘴!”原烨一家之主适时地发威,不让俩人再争吵下去。而原竟本来还给他一种性情大变的感觉,从这点看来,却是没有改变,还是那般喜欢跟原励争吵,只是言语犀利了一点。
原竟端起碗筷,忽然,碗里多了一块肉,偏过头去,只见身旁的十二岁女孩正一脸平静地看着她。她的嘴角因这暖心的举动而微微扯起。
眼前的女孩又令她想起了前世。前世她的妹妹原觅雪是个十分早熟的孩子,虽比她年幼,但却懂事多了,而且越是长大就越发动人。随着原烨的官越做越大,也越来越多的人抛出高枝。不过出于家族的利益考虑,原烨还是在原觅雪十五岁及笄那年,将她嫁给了现在还是齐王的未来皇帝。
一想到齐王,原竟的眼都红了,满腔怒气、恨意无从发泄。
齐王,一个野心勃勃的野心家,他凭借着原烨的帮助,成功诬陷了太子使用巫术诅咒皇帝太子被废,齐王坐收渔人之利,成为了太子,然后在皇帝暴毙之后登基为帝。他一直觊觎着原觅雪的美色,便不断提出要许她一国之母的无上荣华富贵的位置,最后原烨为了将齐王绑在一条船上,将她送进宫去被封为皇后。而原家被抄之后,原觅雪的皇后之位也就被废了,至于她有没有一起被处死,原竟就不得而知了。
“竟儿!”原烨连续叫了她好几次,原竟才从泥沼中自拔-出来,她看着原烨,“爹,怎么了?”
“脸色如此苍白,腿伤又发作了?”原烨问。
摇了摇头:“不是,我走神了。”
吃完了饭,原竟跟着原烨到了他的书房,原烨有些吃惊:“竟儿,你有什么事?”
原竟还在心里算着日子,突然听到原烨的话,便下意识地说:“没事!”说完又后悔了,改口道,“也不是没事。爹,我想跟你谈谈这次给皇上建造奉天阁的事。”
原烨一怔,随后紧张地左顾右盼一番,发现并没有别人在,才将原竟带进了书房中。他来回踱步一会儿,才道:“什么奉天阁?”
原竟一拍脑袋,她顾着算建造奉天阁的日子,却没能算对颁圣旨的日子。
“爹,她是你的儿媳妇。”原励开口提醒,颇有在众人面前耀武扬威一番的意味,然而他眼睛上的淤青倒像是他昨夜洞房不成反被揍了。
郡主也不反对,反而点头道:“夫君说的有理,爹。”
原烨颇为不自在地轻咳了一下,然后道:“咳,郡主是君,我们是臣,不可越礼。”
原烨的话说完,大堂上便陷入了寂静:原鹿氏欲言又止,原励则是漫不经心的样子,郡主微微笑着也不说话,原竟慢慢地沏着茶,丝毫没在刚才的对话上有所关注。
原烨觉得没人接话,他十分尴尬。这时,原觅雪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堂里,她刚想凑到原竟的面前喊她,却记起礼仪而走到原烨呵原鹿氏面前给他们请安,这才带着笑意地喊了一声:“二哥。”
“昨晚成亲的可是大哥,怎么起得最晚的却是你?”原竟忍住捏原觅雪的小脸的冲动,笑言。
原觅雪后知后觉地朝原励和郡主喊了一声:“大哥,郡主大嫂!”而她看见原励的眼角,也忍不住关怀道,“大哥,你的眼睛是怎么一回事?”
原励别过来脸去,颇为难堪道:“昨夜不小心摔下了床。”
原觅雪“哦”了一声,想问原竟是否洞房都是那般的。郡主却是忽然唤她:“你就是小雪了吧?大嫂有礼物给你。”郡主一见到原觅雪,脸上也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来。
原觅雪已经过了那种能被礼物所收买的年纪了,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会令人难堪,何况这个还是她的大嫂。接过郡主命丫鬟拿出来的小木盒子,原觅雪谢过郡主,也不急着打开,而是在原竟的身边落座。
原烨刻意忽略原觅雪先喊原竟后喊原励夫妇的事情,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地宣布开饭。
吃完早饭后,原烨看着原励道:“如今你已成家,那接下来就该立业了。你好好读书,我过几日会检查你的功课!”
原励拧巴着一张脸:“爹,我这刚成亲,炕头都还没坐热……”
原烨没理会他,而是扭头对原竟说:“你的功课我等一下就要检查,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是。”
郡主默默地瞧着原烨对待原励跟原竟得态度,虽然看起来他对原竟严厉了些,但实际上他是对原竟赋予了更大的希望。至于原竟,倒和传闻中有些不一样呢……
原烨与原竟商议了一会儿事,又抽问了她的功课,见她对答如流也颇为满意,没多久便离去奉天阁主事了。原竟在他出门后没多久也趁着花蕊放下了戒心而偷偷出了门,这一回,她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去勾栏阁。
勾栏阁不同于温香楼只在夜里做生意,白天里头也坐着不少人听曲,原竟进去一瞧,只想若她是御史,那这里打一大半人都要被罢官。今日不是沐休,这些大臣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翘班来这儿消遣,着实大胆。
“哟,这不是原侍郎,哦不,该改口了,这不是原尚书的二公子嘛,今个儿也这么有空来听曲?”一位昨天夜里才从原府喝完酒回去的官员,见了原竟便奉承道。
“古大人,昨个儿成亲的是我大哥,我又无需洞房,自然有空。”原竟在脸上堆起了虚伪的笑容来。那姓古的官员愣了愣,很快便笑了起来,“对对对,是本官糊涂了。”
在他们谈笑间,原竟注意到有两个官员偷偷地溜走了,原竟一看,那是太子一党的太子洗马跟鸿胪寺卿。她对古大人道,“古大人,我过来的时候在长安街看见了程御史。”
古大人大惊失色,连忙向原竟答谢:“本官想起衙门还有事,先行告辞了,改日再登门告谢!”说完,他领着几个同僚连忙从后门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