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捂着嘴,弯着腰,正笑的开心,却见鬼王神色一凛,她赶忙回头,竟看到景航黑着一张脸,正站在她的后面。
“呵呵,景大人怎么才回来,那个。。。刚刚鬼王都给七嫂治好了病了。。。”
清月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景航也不施礼,转身往那房间里走去。她急忙上前挡住去路,道,
“七哥他内力耗尽,略在她边上歇一歇,你一挪动他,万一醒了的话,又不知何时他才能歇过来。再说了,鬼王刚刚也说,他们俩在一起,有助于七嫂恢复记忆。”
景航绕开她,还是一脸怒气地往里头闯,只听得鬼王出声道,“俩孩子现在都是最需要休息的时候,你我还是不要打扰的好吧。”
“她病还没好全,身子又弱,何况无名无分地让他们如此同居一室,成何体统?!这要是传出去,对二人的名誉俱是有损,更何况,我家闺女,还未出阁呢!”
“他们二人刚经历过生死离别,你真正担心的那些,绝不会发生,听老夫一言,稍安勿躁,便是为她积福啦!”
“积福”二字,重重的撞击着景航的心头,他转身回头去看鬼王,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更多的意思来,只听得鬼王又道,“老夫新得了一坛好酒,不如咱老哥俩,一起去对饮几杯?”
景航犹疑了片刻,便抬腿跟着鬼王移步到了另一处宫苑。
“幸有一壶清酒,且与君来浅酌。请!”
“香凝凤彩烈,色泛南竹青,好酒。。。请!”
“景大人文武双全,德才兼备,国之柱石,当之无愧!只是,不知如何看待如今这纷乱的时局?”
“岂敢岂敢,神医谬赞。”景航又替二人满上,缓缓道,“皇上与在下曾有同窗之谊,亦曾多番以命相交,在下实是不忍其被如此毒害虐杀,却也只得无奈感慨两句罢了。他晚年孤苦凄凉,昏聩无能,尚不能自保,又何谈把控时局,扭转乾坤。若真将这万里江山托付于那暴戾愚昧的太子,岂非是要亡我东元国啊!”
“所以,景大人是将这赌注,压在了瑞王的身上?”
“小女受辱,命途坎坷,如今老夫也是没的选择啊!”
“景大人可知此若水,非彼若水?”
景航点点头,却说,“都是在下放在心尖儿上的宝贝,凭谁怎么看待,不过是别人的眼光,别人的心思罢了,小女去了,必定是怕我伤心,又借来她的魂魄来救在下的命。。。在下,唯有感激。”
“实不相瞒,老夫正是她前世的爷爷,曾与她相依为命十余载。”
景航大惊,却忽然卸下了心防,又道,“世人皆道,鬼王有起死回生的神医妙手,如今看来,竟还有知前世,晓今生的能力啊!”
鬼王哈哈一笑,又举起酒杯,道,“不敢当,不敢当。。。来,咱老哥俩携起手来,为这东元国,为这俩孩子略尽绵力,遮一遮风,挡一挡雨。”
“好好好,神医如此抬爱,在下实不敢不恭,如此,在下再敬三杯,以聊表谢意。”说着仰头将那杯中之酒饮尽,又满满地斟了三次。
就这样,若水生命中同样重要的两个长辈,从此结成了铁打的联盟。
而此时的若水,正趴在诸葛锐的身上,睡的香甜。
诸葛锐其实醒来过一次,见她脉息平稳,呼吸绵长,便一脸幸福地又睡了过去,可这一睡,却一直睡到了第二日的清晨。
“启禀瑞王,乔王这次可算是给逼急了,昨夜暗中集结了人马,今日又以执金吾的过失问罪于太子,估计今日午时就能打起来。”
“执金吾什么过失?”
“听说是流恋阁的掌柜刘贲,错手杀死了户部尚书水亭旭的长子,太子也不知收了人家多少贿赂,只打发执金吾以无头案论处,草草将此事了结了。那水亭旭不肯罢休,又多次上书给皇上,却尽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便转而求到了乔王头上。”
“哼,他倒是胆子大,明知本王在宫中,还敢在宫里作乱。”
“乔王府里的人传出消息,说乔王因三道贬黜的圣旨,早就积怨甚深了,不过是隐而不发而已,他每日在府里,都要处死一两个人,打碎几件宝贝,才能睡的安稳,如今这两日越发的残暴了,竟然将人与几十条猎狗圈在一处,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畜生将那人活活地分食干净。。。。。。”
若水也不知何时偷偷地醒来,听得他们在说话,便一直不敢有所动作,可听到此处,那翻江倒海的恶心感觉,竟让她实在难以坚持,只一个劲儿地干呕了起来。
“你怎么样?”诸葛锐挥手打发那人出去,赶紧走进内室去看若水。
“没事。。。”若水接过茶杯,抿了一口,也不抬起眼皮看他,红着脸道,“几点了?”
“什么?”
“哦。。。那个,什么时辰了?”
“不过辰时。”诸葛锐又送来一杯水,温柔地坐下来,略带紧张地问,“你,还记得我吧?”
若水点点头,娇羞地说,“瑞王妃悍妒,你,瑞王殿下,还是不要给我,不要给本郡主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了吧。”
谁料那诸葛锐却笑得灿烂,抓着她的手,道,“你若信我,就不要撵我走,就在这儿,看着我,看我如何吊打那几个蠢货,如何坐上那皇位,如何赢得这天下!你若不信我,也不要撵我走,也不要再南下,只待我执掌天下之时,用那三十六抬大轿来风风光光地迎娶你为皇后。”
若水微微地摇了摇头,泪着眼道,“我已经都记得了。你,自从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便。。。。。。”
“你误会了,我当时确实很震惊,可仅仅只是震惊,不料造化弄人,一回京,便被母妃以死相逼,不得已娶了个那赫连。。。娶了那不知父亲是谁的野种,后来又被父皇问罪到死牢里去了,这后面的事,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北上征战,太过凶险,我实在是没有一刻喘息的时间好与你解释。你又在气头上,我怕我解释的不好,你更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