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就是大掌柜，就是安爷，除了这花胶的买卖，我还要几十项的项目要做，可都靠你啦！”若水脱了鞋子，歪在榻上，狡黠一笑道，“快去吧！我略歇歇就给你做红烧肉。”
凶胸一时竟忘了细问深究，一个劲儿的收着口水，满心只想着晚上的红烧肉了。
原来村民老少36人，共11户人家，每家都愿出一两个劳力，另有7户想做海鱼的生意。
若水晚餐没吃几口，盘算着画出作坊图样，熬到半夜才睡。
第二日一大早，便有一众村民等候在门口。
若水仍化作男儿身，摊开绢布，指点施工，不到午时就已初见成效。而后陆陆续续有村民捕鱼而归，兴仔过了秤就送至山上。至酉时，已有百斤各式海鱼。至戍时才勉强全部分类分好。算好工钱，留五六个机灵的将鳕鱼、鲟鱼、黄花鱼取鱼鳔，鲟鱼取鱼籽，其他杂鱼剔骨，剥皮。再架起两口大锅，四五个竹屉，这才算完。
“诸位兄弟辛苦，先回去的其他兄弟每人十文已经结算清楚，另每人五文是给诸位的。”凶胸将15文的小包人手一个送与过去，又道“今日分鱼的方法需明日教于其他人掌握，每日做的又多又好的，再加三文，还望诸位相传告知。”
众人大喜过望，纷纷致谢。
待众人走后，若水才从屋内走出，亲手教兴仔如何熬制花胶，如何处理鱼籽，如何腌制鱼皮。凶胸则附近巡视，生怕这秘方被有心人学了去。
先将鱼皮缓慢剥离，鱼肉切成大片，腌制鱼片，细碎边角余料，做了鱼丸，比较大的鱼骨和内脏等做明胶。
鱼鳔用来做花胶，鱼籽用来做鱼籽酱。
整整一夜未眠，兴仔果然聪慧能干，很多东西一点就透。
若水一夜起来六七次，远远看几眼，再知会凶胸去指导，倒是免去了女儿身露面的麻烦。现天已大亮，若水再化男装。叫一众村民继续修砌作坊，晚上继续分鱼。
如此又反复一日，硫过的花胶也风干好了，第三日清晨便重返大威城。
“妙公子来了，有失远迎。快快去禀报老爷。”掌柜首先迎出来，深深一礼，引至内院。
若水与凶胸只略坐了一会儿，程氏父子便到了。
“妙公子，怠慢了。”程老拱手致礼。
“老先生折煞晚辈了。”若水急忙起身回礼。“今日来的匆忙，只备一份薄礼，还望见谅。”
说着凶胸呈上一精致盖盅。
程苏行罢礼，手还没有放下，就急不可耐的打开那盖盅的盖子，只见那鱼籽犹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粒粒饱满诱人。
“这是何物？”
“此乃鱼籽所制，名唤水晶露，是一道精致上等的膳食佐料，十日左右便会在大威城售卖。”凶胸颇为得意道。
若水复又坐下，指着一匣子道，“这个匣子里便是上等的花胶，您老看下成色。”
“这个就是花胶？”
程老看了半天，那胶质细腻通透，气味清淡，又拿起一片，命人用水烫开，文火煮了几刻钟，细细查看每个温度的变化。不禁大赞，“此乃上上品！老夫只在学徒时听到师傅曾经讲过，花胶以纯为先，以浓为佳，以清甜为上品。”
“此物有滋养经脉，补肾益精，强身健体，安胎补血的效用。现下可谓有价无市。”凶胸按照若水的示意，说的与有荣焉。
“不错，不知妙公子欲售价几何？”
“晚辈不敢妄言，程老神医美名远播，在下闻名而来，一切全凭老先生做主。”
“这可难为老夫了，此等成色，就算千两也不为过，只是我们程氏医馆却出不起那么高的价格。若是低了，又怕寒了妙公子的心，这往后。。。”
“即是千两，在下也不敢生受。此药用价值虽好，却成本低廉，不过是技艺玄妙了些而已。我家公子不选药材商贩，而是来贵府，便是看重程氏医馆的名声，相信此物可在先生手中发挥最大价值，救助更多的人。”
“妙公子厚德，既如此，老夫倚老卖老一下，一两此等花胶三百两白银。。。可还使得？”
“先生怕是没有注意到此物压秤，一斤千两即可。”若水平淡一语，却让在场众人齐齐吸了一口凉气。如此大手笔的自己杀价，还是第一次遇到。
“妙公子的意思老夫明白，所谓物以稀为贵，此等珍品卖到皇城，几千两亦不算多，足下放心，只要老夫坐镇这医馆，必定以此只做治病救人之用，让更多人得此恩惠，绝不倒卖。”
“普天之下，有悬壶济世之才德者甚寡，然而民生艰难，食不果腹者居甚多，患疾病痛楚者往往能拖则拖，能忍则忍，如此小病拖成恶疾，区区急症延为索命之症，相信老先生从医多年必定也曾为此无奈感伤。在下欲开创妙医堂，招揽天下杏林之才。造福千秋万民。”若水说到此处，又行一礼道，“若是程老亦有此志，在下便拱手奉上三个秘方以示诚意。”
“老夫十分敬佩足下其志。只是，不知这妙医堂是医馆还是学堂？如何造福万民？”
“先是学堂，后为医馆。目前杏林以家传绝学为尊。然而偏而不全者，学识不精者比比皆是。若集百家之所长，共百家之所识，再齐聚共勉，互通有无。如此进益翻倍，事半功倍之法坚持一年便可举国上下遍地开花，妙医堂广济福泽，平价医药诊金。一应物资均由在下一力承当，预期两年内开设十家，五年内开设百家。十年内造福何止万民。”
“可是家传秘方谁人肯轻易出示？”
“一年内在下有其他秘方可与其易换之，两年起，名声鹊起，大势所趋，想必人人求之不得，再行甄选精良之策。”
“妙哉妙哉，可是，万事开头难，哪里有那么多的秘方呢？”
“在下祖辈行医，家父曾游历诸国潜心修学，在下从小耳濡目染，手里现有百方。”别的小孩会背诗的时候，若水却是在背诵药方来取得爷爷的关注和疼爱，而且说来也怪，所有的方子，只需看一遍，便能够倒背如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