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个卑鄙小人!”宇文寮当了那么多年的混世魔王,此时被个书生气得死去活来,简直忍不了。
“卑鄙?这样就叫卑鄙了?”海文博邪魅一笑,说道,
“若要当得起这卑鄙二字,我定要你永远回不了西戎。”
“你!”
“哈哈,你放心,你与太子妃伉俪情深,我也实在不忍心看见太子妃刚滑了胎又做寡妇。”
“什么?!”宇文寮双拳紧握,长袍下的双腿还在微微发抖,这应该是有生之年第一次被人当面气得发疯发狂,却又无可奈何。
太子妃是什么时候有的身孕,他根本一点儿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滑了胎,又是怎么让他丢尽了脸面,他急于求证,急于找出实情。可也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
“想不到瑞甲军在我西戎也有眼线。”
“非也,皇上对西戎目前提不起半点兴趣,这些消息,其实都是市井流言,随便哪个去过西戎的人都知道。所以这些消息究竟是真是假,还有待考证。”
“你竟然胆敢拿市井流言来诓骗于本宫?!”
“话不可这么说,其实这流言已到了如此地步,即便这不是事实也已然成了事实,我即便是以讹传讹,也已然成了事实的传播者。又何来诓骗一说?”
“你你。。。你!。。”宇文寮被气得语塞,比起景航被儿子活活气晕,他这份儿怒气,倒是能算是比较平和的了。不过,即便是这样,也足以让海文博稍稍纾解些许胸中抑郁。他的这些脸色变化,被宇文寮看在眼里,恨意悄然滋生,他挑拨道,
“都说你是世上第一聪明人,本宫却不这么认为,轻信市井流言事小,明珠暗投可就事大了,就你与若水之间的那些暧昧之事,早已传的人尽皆知了,你打量你们那皇上不知道吗?你觉得就以他那小气劲儿的,能容得下你这么大这么尖的一颗钉子,天天往他眼睛里钻么?”
“我与当今皇上有巾车之恩,与未来皇后更是有知遇之感,再说,即便是我真与她有染,皇上也不会杀我,你可知道原因?”
“为何?”
“因为我有保命的资本,我的手上,有对付你的万千办法。”
“你!”宇文寮强压着怒气,又道,
“你以为诸葛锐是傻子么,他想攻打西戎,出师无名,想扣押本宫,更是名不正言不顺,他不就是想让本宫即刻离京么,哼,实话告诉你,哪怕是天塌下来,只要我见不到若水,肯定是不会回去的!就凭你,还敢说有对付本宫的万千办法,呸,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海文博起身往门口走去,打开门,临出门前,又说一句,
“听说最近这条街上出现了一个神秘的蟊贼,杀人劫财,无恶不作。您要没什么事,还是不要出门的好,省的万一不小心与哪个不长眼的发生些不愉快的事,只怕您还真就回不去了。”
这是要被圈禁的意思吗?宇文寮刚想怼回去,只听得海文博将门重重一摔,扬长而去。
太嚣张了,太嚣张了!区区一个礼部尚书就能对自己如此嚣张,那要是见了诸葛锐,还能有自己一席之地吗?!刚刚只顾着赌咒发狠,如今被困在这个地方,不能轻易出门,皇宫里的消息又是半点都打听不到,这冷静下来一想,倒是生出几分恐惧来。
“去着人查一查太子妃的事,本宫即刻写一封信,让灵蟒再夜探一次皇宫,争取将这信交到若水的手中。”
“太子殿下,太子妃的事,是真的。”那妖艳的女子低着头,上前给他捏着肩,温言软语,一字一句道,
“来的路上,太子妃连发了七八封信,您只看过两封就说以后这个信不必回复了,所以我们也都没敢继续打开看。直到昨日从这东元国的一处茶楼里,一个说书唱曲儿的把太子妃的事编成了个曲词,极尽调侃之语,后来我们的人失手将那人给打死了,事后又怕身份败露,所以才将那里的财物洗劫一空,做成强盗劫杀的样子。所以昨夜我们才打开看了太子妃的其余几封信。后面两封将百花宴上的事都做了详细的描述,并请求殿下您快速返京。。。”
“糊涂!”宇文寮大掌一拍,气的头发都要点着了,骂道,“蠢材!蠢材!究竟是哪个不长脑子的坏本宫的大事?!”
“是右前锋曹将军。”
“砍了砍了!”宇文寮忍住没说株连九族的话,自以为已是天恩浩荡了。
那妖艳的女子却道,
“我的太子殿下,您恼他,恨他都使得,就是不能在这个时候杀了他,不然的话,那不就是不打自招了么?何况,他也是一片好心办了坏事,灵蟒大人已经教训过他了,您呢,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您看看,这肩膀上硬邦邦的,臣揉都揉不动了。”
“他这么一闹,本宫还怎么出门,出不了门,还怎么见得到若水?!”
“臣一直有一个疑虑,咱们住的这条街上,不算是最繁华的,讲太子妃一事的人,也不过只是个无名小卒,他是从哪里知道咱们远在万里之外的京中之事的,又是如何会选择在咱们这条街上来讲这件事,这其中的缘故却是大有玄机啊!”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海文博在背后操纵?”
“嗯。微臣觉得,此事十有**是他给咱们布的局。”
此时的海文博正跪在太极殿中央,将他和宇文寮二人的谈话内容,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又道,
“被他们打死的那个说书的,不是别人,正是水新叶。他临走时,只留下一句遗言,说希望郡主能在他坟前祭奠一次,也不枉他豁出性命来为郡主抵御外敌。”
“抵御外敌,这四个字应是出自于你之口吧?”
“微臣不敢欺瞒皇上,这话虽是微臣说给他听的,但当时臣只是给他分析局势,没想到他断章取义,只一心想着把那宇文寮给赶走,好为郡主做些什么,所以就全然没有顾忌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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