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语若的紧张不安胡思乱想,文惠安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儿子又找了一个文艺女青年,美名其曰是小南的家教,我看又是儿子不安分,想找个文艺女青年来暗度陈仓,慢慢完成自己的娶妻大计。
看儿子和家教之间的互动,观察了良久的文惠安开始心中有数,儿子还没有到沉迷于家教的地步,两个人的关系应该很简单的。
“这位?”文惠安手指着语若,开始跟家教说话了,“你姓什么?”
“……”语若没想到她会跟自己说话,刚才她没有正眼瞧过自己,自始自终忙着跟胜捷和小南说话。
现在轮到自己,语气也不是那么温柔,好像有点命令的意思,这让语若有些不适。
“我姓何。”语若大脑飞速地旋转着,编织着阿姨可能会问到的一切问题。包括而她的父母和家境。
“何老师,你是哪里人?”文惠安一边带领他们三个进酒店,一边忙不迭跟何老师搭着话。
何老师的样子在她眼里就是一个文艺青年,没什么夸奖的。
不过听这个老师的语气,不卑不亢里透着一股韧劲,看来也不是一个好得罪的主。听说她只不过是个大学都没读过的女人,这种韧劲从何而来。
应该是儿子的赏识给了她勇气,不知不觉文惠安又把目光投向了黎胜捷,这小子一直在安抚身边的小南同学,没有特别注意到母亲和家教之间的对话。
小南现在没有特别想妈妈,因为爸爸告诉他,等会儿要见爷爷奶奶,要同老师一起吃饭,不能再哭了。
“我是嘉南市人。”语若在籍贯问题上没有多想,直接报出了真实籍贯,她是在嘉南市乡下长大,是个土生土长的嘉南人。
可是语若的实话实说引起了黎胜捷的注意,“你也是嘉南市人?”
面对胜捷的惊诧,语若这才发觉自己说漏嘴了。
胜捷在嘉南市出过车祸,黎家的人不是不知道,所以对嘉南市也没什么好感。
文惠安“哦”的说了一声,心里彻底否定了何老师作为自己儿媳的人选。她是多么厌恶嘉南市这个地方,差点毁了她儿子。嘉南市人就更别提了。
可是晚宴还是要请的,饭继续吃。
文惠安带领他们进入饭店包厢,所到之处无一不是觥筹交错,杯盏交接,闪烁着灯红酒绿恣意人生的光辉。
语若看得有些眼花缭乱,真怕宴会上要喝酒,酒醉之后说胡话,把自己的前生今世吐露出来,那不是自找麻烦。
可是来到宴会入座后,接下来的一切再次证实她的想法是多余的。
黎勇平早就在宴席中间了,这样的事,他一向不插手过问,只带一张嘴来吃,大事小事由文惠安去打理,自己乐得清闲。
黎勇平的衣着也很休闲,跟文惠安的仙女孔雀装风格完全不一样,如果不是黎胜捷亲自介绍,他是他父亲,语若完全不敢相信这位平头百姓一样的老男人是黎家的主人,妥妥一位富豪。
黎家的人大都喜怒不形于色,内心想的什么语若也无法琢磨。
面对语若,黎勇平开始只是向她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文惠安来到他身旁坐下,交头接耳了一番,他才专注地盯了她几秒。
这几秒钟的审视让语若心冰凉透了,可是她又不能发泄,只能把注意力投向全场最小的孩子小南。
小南自始自终左一个爸爸,右一个何老师,对自己始终不见生分,这让语若很感动。
他们三个人坐在一起,的确也像一家人。
语若坐下没停多久便听到文惠安的声音。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胜捷的妹妹黎茉莉。”
语若心一惊,她在对自己说话。接着就看到桌子的边角坐着一位明媚非常的女子。
她和黎胜捷的父亲早就坐在一边等他们了。
怪就怪在黎胜捷只说过他的父母会来吃饭,对他妹妹的到来只字不提。
她一直以为包厢里那个静静坐着的红衣女郎是某个服务生,并末对她多加注意。
黎茉莉显然感受到了大家的冷落,特别是黎胜捷和小南的家教。
“妈,吃个饭简单点,干嘛这么大张旗鼓。”黎茉莉不等母亲介绍完,开始有了埋怨她的意思。
语若听出来,这话更像是说他们呢。嘴一抿,她也不出声了,只是一味地微笑,像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
大家都互相认识了,不久,服务生端着盘子送来了红酒和橙汁饮料。
黎胜捷全程悉心照顾语若,问她:“何老师,你喝不喝酒?”
语若摇了摇头。
“那就喝点饮料吧。”黎胜捷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帮语若倒起了橙汁,一点也不生分,好像这是自己应该做的事。
“谢谢,谢谢。”语若连声说谢谢,又生怕胜捷这些小动作会破坏自己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显得自己太高傲。
“我自己来。”语若伸手拿过胜捷手里的饮料瓶,无意中接触到他的手指,手指相接又是一阵尴尬,语若猜胜捷一定在看自己,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可目光越是躲闪就月显得自己的在意。
接下来吃饭,胜捷也是时不时地给语若夹菜,要她多吃点。
连黎勇平都发话了,“何老师,在我们家不要见外。以后小南就交给你了,照顾好他,我们全家人也放心了。”
别看语若进来包厢后,黎勇平始终板着脸没有表态,可到了该发言的时候,他说的话又那么富有人情味。
语若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也注意到他们身边那个叫黎茉莉的女子,真的是从头到尾板着脸,不发一言。
宴会上的人情味,冷热不均,让语若很不适。
不过有黎胜捷和小南在,她表现得又如此从容。举箸吃饭,喝酒交杯,语若都表现得像个淑女。
“何老师,听说你会画画,我哥也是个画画的,你们应该有很多共同的语言,平常多多交流啊。”黎茉莉突然发言了,她观察了他们不久,跟母亲的感觉不同,她觉得哥哥对语若有那么一点心思。
女儿的话如此掷地有声,跟刚才的挑衅完全不同,文惠安望了女儿一眼,又开始接话,“听胜捷说,你只读到高中,家教这份活未免担子有些重大,怕你适应不了……”
“妈,时间不早了,大家赶紧吃饭,等会儿,我还要送何老师和小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