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衍晟一直信奉一句话眼泪流下来的是泪水,忍进去的就是金子。男人泪只为自己深爱的姑娘而流,相爱不能爱的感觉真特么的戳心——贺衍晟!】
她不再留恋,只是沉声说了句“好。”便转身离开。
房间里再度恢复了宁静,他轻轻抬手,眼光讳莫如深地盯着那抹消失的倩影,许久才轻轻吐出。
“梓梓,只要你好好地生下这个孩子,你所厌恶的人你所憎恨的事情只要交给我就好。”
语气间是难掩的卑微与乞求,只是这一室地静谧,到最后回答他的只剩下幽静的环境和空乘的心。
钟梓汐找了很多相克的食物,她知道贺衍晟每天都在。秦绶也会不定期的过来,太过明显的相克食物一定是会被发现的。
所以她从不把明显相克的食材一起说,每一样的相克都是混迹在各种食材当中,与当天的食材组合相克。
钟梓汐原本就体弱,加上这段时间她的身体状态极差!重度的思想压力已经压迫的她几近崩溃。
贺衍晟让秦绶所开的方子,和家里滋养的食材都是最温补的,唯恐有一点点的不适伤到了她。
对于钟梓汐愿意主动开口说话,并且主动要求吃什么这件事,贺衍晟很高兴。
都说温柔刀,刀刀要人命。
就连他自己都不自觉的沉溺于这样的温柔当中难以自拔,近日只要是她所提的要求,贺衍晟大多会不遗余力的满足。
伪装的再好都不是百分百的上保险,每当秦绶过来时,她又会刻意的和他有说有笑。
每每如此贺衍晟的脸色都变得极度难看,报复似乎会上瘾,他越是不高兴钟梓汐越是可以感受到那种隐约间的兴奋。
她知道自己很彻底的病了,晦暗成疾无药可医,只是她甘愿如此堕落。
既然没有谁是谁的救赎不如所有人一起沉沦,似乎这样也很好。
今天的饭桌上格外沉静,就连佣人都看出来贺先生心情不好,而秦医生脑袋上怎么始终少了半根旋一样。平时那么会看脸色的一个人,今天直挺挺的往上撞。
秦绶端起面前最近的那盘菜,拿起公筷朝钟梓汐碗里夹起,还一边解释道。
“小汐妹妹啊,这个菜吃着对孕妇好,你要多吃点。”
贺衍晟对于“小汐妹妹”这个称呼很显然十分介意,某人黑沉的面色上泛着寒光。
而秦绶仿佛一心只放在什么东西对胎儿对孕妇好上面,压根就没有顾忌某人还有云城醋王这一称号。
钟梓汐见火候刚好,现在只需要推波助澜一番就好。
她稍稍推开椅子正欲起身,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你想要什么?”
“小汐妹妹你想要什么?”
贺衍晟眼冒寒光,秦绶稍稍缩
下脑袋,用手轻轻点了点鼻尖,讪笑着。
钟梓汐再度做回原位,眼神在两人身上扫过有些为难的开口。
“我想喝水,也想喝汤。”
她抬头看了一眼两人,贺衍晟停顿三秒转过身子对一旁的秦绶应声表示。
“我来盛汤,你去倒水,冷热比例三比七。”
说完不再看某只碍眼的禽兽,直接站起身拿起钟梓汐面前的碗去盛汤。
她轻捏了捏手心,用力的给自己打气。她承认这样的行为很不道德,利用秦医生以朋友之名的关心来挑拨贺衍晟的醋意,从而来让两人心生嫌疑这不是一个好女人该做的行为。
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钟梓汐别无选择。
她眼睑微低,鸭羽般的长睫毛扑朔着看不出心情,却让人有些心疼。
贺衍晟缓缓走到她的身边,将盛好的汤放在她的身旁,低下头继续认真吃饭。
另一头的秦绶也端起一杯热水走了过来,钟梓汐假装一直在认真吃饭的样子,伏在饭桌上低着头。
余光却一直撇向秦绶走近的距离,就在他距离她还有两步时,钟梓汐忽然直起身子假装夹菜。
这一突来的举动就连贺衍晟都没有反应过来,三七开比例的水落在手上不烫,但整个袖口上的衣服也湿了一大片。
贺衍晟剑眉紧拧身上的冷意更是增添了不少,秦绶是知道他有多宝贝钟梓汐的,这一下好了直接烫到人家心上人,秦绶讨好般的笑了笑。
贺衍晟眼眸也没掀一下,沉着脸起身,过了半晌再折回时手上是一条干净的毛巾。
“小汐妹妹对不起啊!”秦绶不停地向钟梓汐道歉,心中也很是自责。
钟梓汐笑着回应道“没事啊,秦医生你也不是故意的,没关系哦!”
温柔的笑脸,柔雅的声音,都让贺衍晟的心情不爽到极点。
秦医生作为吃软不吃硬的典型代表,越是柔善可期的表情则是让他心底的自责越深。
直到贺衍晟暗哑地没什么情绪的声音,萦绕整间餐厅里,又淡又沉。
“回去吃饭,你杵在这打算干嘛?”
秦绶自知有错也不再同贺衍晟正面去刚,乖乖的回到座位上像个孩子一样。
男人托起她的手掌,女人细若无骨的手指和男人粗粝的手掌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一直很会照顾人从前两人黏|腻的时候,钟梓汐就很享受他的照顾。
即使现在的两人也依旧是默契十足,钟梓汐安静的将手指托在他的手掌上。
他有条不紊的用毛巾吸附着热水,自己的指尖触及他手掌的纱布上,有点摩擦的粗糙。
心口一簇一簇的热如上扬的火苗冒着星星点点的光,不停地晃动着她的眼睛,眼眶上有点灼热感烧人的很。
她不想看这幅场
景,干脆把脑袋憋过去。
那一天的伤口有多深钟梓汐没有那么深的感觉,但她知道那一定很深。那一天的鲜血有多红,她是亲眼所见的,那种鲜血的杀伤力是真的很戳眼睛。
贺衍晟是个极度有忍耐力的人,如果不是很深的话,他不会一直缠着绷带。
这样反复的伤口沾水,明明知道是不利于伤口恢复的。可她还是自私的,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心底闷闷的难受着,她始终低着头,情绪淡淡的不说话。
贺衍晟向往常一样原本只是打算摸摸她的脑袋,手指触及到她脑袋上方的动作一滞,最后只是自顾自地顺着她的发丝轻轻碰了碰。
表情自然的大方,喉咙用力的上下滚了滚,没有多余的表情。
“好了,一会吃完饭上去换件衣服,天凉湿衣服穿着也对身体不好。”
“好。”
钟梓汐应的很快,不知道是计划得逞还是面对他的伤口心有愧疚。
气氛再度陷入寂静,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但自那天之后秦绶真的很少再出现在云山别墅。
钟梓汐知道自己的计划得逞了,无尽萧瑟,满目疮痍……
有些东西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当初贺衍晟的占有欲让钟梓汐有了幸福的感觉,今天他的占有欲同样可以成为钟梓汐反手利用他的工具。
自责的情绪本就让她高度地神经衰弱,加上整晚整晚的失眠,红润的脸颊越来越苍白形体也越来越消瘦。
私下里她也不止一次地听见贺衍晟问责佣人,与此同时对她的饮食用度开始格外上心,每天除了她本身要的食材贺衍晟还添置了很多别的食材。
每每看见那些丰厚的食材出现在云山别墅内,她的神情里就多了一分晦涩不明。
尽管胃里面存着各种不适,每当吃饭时钟梓汐都刻意地多吃一些,并且表现出对每一天的食物都有着浓厚的兴趣。
吃完饭回到房间常常反胃的厉害,又将吃下去的东西吐的一干二净,看着镜子里日渐苍白的自己。
那不人不鬼的模样,连她自己看着都觉得恶心。相克的食物,加剧了身体的不适感。
每一年越是临近年关都是各集团相互打好人际关系,也是从大至boss小到员工最忙的时候。
上一个年关贺衍晟更是忙得到处飞,有时候一周见不上人也是常事。
今年似乎是为了迁就她,他基本每晚都会回来,除了那一晚实在有推不掉的饭局他也会像往常一样给她发消息。
如同寻常人家外出的丈夫,在晚归时会同自己的妻子交代一般。
蓄谋已久的计划,真到做的时候,心情同样有着很复杂的情绪变化。
钟梓汐在得知贺衍晟有饭局无法赶回来的那一晚,她打开了
冷水整整淋了两个小时的冷水澡。
腹部的疼痛,心理的歉疚,一起袭来,强的让人断裂。
冰冷的水流淌过皮肤,冷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打颤,她死命的咬着牙齿,小腹也在不停地抽搐着。
眼泪顺着眼角不停地下滑,那一刻早已分不清是花洒淋下来的水,还是她的眼泪。
擦干净身体的她,坐在窗前吹了一夜的冷风。很显然她成功了,当天晚上凌晨的时候她开始高烧不退。
钟梓汐觉得自己的喉咙里如山石滚过,如烟直冒一般疼的让人难以说话。
她用力的掐着自己的脖子,试图缓解些许的疼痛感,奈何根本就没什么用。原来自殤才是最疼的,从身到心。
孕妇是不可以随便用药,一旦用药就会伤到孩子,自然也不能留。
她用力的捂住腹部,蜷曲着身子一声一声的“对不起”不停地在嘴边呢喃着,有些告别注定是血淋淋。
她没什么情绪的苦笑着,神色漠然,一片平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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