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吗?我可以免费送你一程…”冷旋淡淡一笑、“如果不想死就告诉我,这样的神器即使你拿到了也无法驾驭、为什么还要冒险偷走它?”。
“我不能说!我也是受人胁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那个影子是被冷旋绝高的身手给震慑住了,哀求道、“我知道你是谁,看在我侍奉过幻梦主人的情分上、求你放了我吧…”。
“哦?你说的是什么?”冷旋听着又有些好奇了,接着问道、“幻梦主人是谁,她很有面子吗?我又不认识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事,以为我也傻缺脑残吗?编故事也别说的太离谱了…”。
那个影子听他说话很不解的又问道、“你都不记得了?你是幻梦主人身边的护***回入尘世也是跟随在她身边到凡尘间历劫的,当初她以自身的鲜血浇灌育你成材、让你守在‘追梦崖’边…”。
“多嘴的贱婢,自己找死!”有人怒骂了一声,雨幕中一朵边缘带着尖刺的梨花飞速穿过那个影子的身体、那个原本就有些虚幻的人影被打得四下崩散开,纷纷扬扬的坠落在地面的泥水里、虽然叶瓣已经有些枯萎,也能辨认出是片片带着浅黄色的芍药花瓣。
冷旋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有些恍惚,他似乎应该在哪里见过。流泉飞瀑、云雾花海,一棵巨大的常青藤遮住了半边崖壁、青翠的叶片在晨曦中泛着华美的银色光芒,那个美如梦幻般的画面就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追梦崖?那个…就是传说中的‘追梦崖’吗?幻梦…是她吗?那棵树…会是我吗?”冷旋沉醉在那个画面中有些失神,那些是藏在他心底最深处的被尘封的记忆吗?
“我早晚会用琉璃之火,把你这棵讨厌的常青藤一寸一寸的烧成灰!”有人恨恨的骂了一句,漫天的风雨声、也听不清那个声音从何处传过来又往哪个方向消失的,冷旋被程南从背后抱住才从恍惚中惊醒。
不过他从未有过女朋友更没被这样的男朋友抱过、冷旋本能反应的向旁一侧身就想把程南给甩出去,程南双臂一收抱紧他急着说了一句、“剑!不能让它跑了,回去…回房间里,快啊!”。
冷旋这时才注意到刚刚被他握在手中的那把木剑、微微的晃动了几下剑身就开始泛红了,好像还有些烫手。
“这么烫,什么东西啊?”冷旋刚自己嘀咕了一句想扯下衣袖垫在手心上,那泛起的红光乍盛木剑突然飞速的凭空一旋、锋利的剑气就割破了他的手指,冷旋不由一惊、手腕一抖就想给扔出去。
程南正好从右侧抱住他整个身体都压在那把木剑上,抬头看着天空中劈过的雷声闪电又催促道、“回房间里,快啊!它会跑的…”。
这把只雕了一半的木剑会随着闪电跑掉,为了阻止它逃跑必须躲进房间里?冷旋大概也听懂了程南想表达的意思,带着他向前一窜身拎着程南的衣领就把他直接给扔了进去。
程南被摔得挺疼,不过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些了抱着那把木剑就躲进工作台下面、上一次他也是这样藏起来才避免它逃走的,这次照方抓药应该也可以吧?
冷旋站在门口诧异的看着程南、他突然觉得这个传说中的傻子也有几分可爱之处,不过那把木剑尚未雕成也没有刃口又怎么会割破了他的手指?冷旋低头想察看一下伤势,如果一直在流血、是不是也得找个‘创可贴’精心的包扎一下防止失血过多才行?
“嗯?”冷旋抬起自己的右手反复的看了几遍,没有伤口也没有血渍、而且如火烧般的灼痛感也消失了,他的整只右手还是完好如初。好像刚刚的那一幕只是个恍惚间的幻象,并没有真实的发生过?
窗口之间贴着的那些画满符文的纸条好像没粘牢似的、被室外的冷风吹动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嗡鸣’声,随风向下飘落在半空中时都碎成了星星点点的粉末。
冷旋不懂这些奇门数术也不知道那些符文的用途、更不知道那东西为什么会突然碎掉,程南一直躲在工作台下面也就没看到这个突发的意外。
他只想尽可能的保住这把木剑,尽早雕琢完成交到兰天行手中、至于其它的他也不懂,也不想深入的研究给自己找麻烦。
大雨好像突然就停了,阴云渐渐散去、春日的暖阳透过云层照射下来,很快又是一片云淡风轻的景象了。
冷旋还在亦真亦幻的困惑中纠结的时候、程南已经从工作台下面钻出来仔细的检查木剑,想看看有没有破损也好及时的修复。这东西对他来说太重要、他不敢有任何的疏忽,否则就算羽文不会回来找他算账他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剑身那原本黯淡的雷纹之中好似又被一丝鲜红的血晕浸润着、色泽竟然比之前又亮丽红润了许多,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命力一样又多了几分灵动的气息。
程南盯着剑身问冷旋、“你…流血了?这不会是…你的血吧?”。
“嗯?哦…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冷旋被问得有些懵,刚刚他的确是被剑气给割破了手指、而且很可能不小心把血迹染在了木剑上,但是现在他的手上即没有伤口也没有血迹、如果出现了不良后果他想抵赖,程南可能也没证据把责任往他身上推吧?
程南还给他一个更加懵懂的表情、“我也不知道,这些事我根本不懂啊!还是去问谷师兄,他说过会帮我的…”。
“你是说谷先生?他刚刚来过,当时你正睡着、他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冷旋试着还原一下谷良当时敲窗子的情景,他一直觉得谷良的行为有些诡异、放着正常的房门不走,偏要故弄玄虚的敲窗子。
故弄玄虚?冷旋不由心念一动,他突然想起来谷良在窗外的大雨里烧了一张画满符文的黄绢。
当时的雨势那么大、他是怎么点的火又是怎么烧的符,就算他自备了一个即能防风又能防水的高科技打火机、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想烧东西也根本做不到啊,冷旋转身就出了门。
雨已经停了,他要去找谷良把事情弄清楚。被人无缘无故的当成傻缺给耍了,他这样的性格当然不能忍。
程南在房门口站住突然很悲哀的又说了一句、“太晚了,谷师兄…可能已经走了…”。
“走了?”冷旋略微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的?走了也不行、这事儿必须让他给个解释,我找他去!”。
“哎,旋少…人都没了,你去哪里找啊…”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程南对冷旋的性格多少也有些了解、他知道拦不住也只能摇摇头,暗自感叹了一句也跟了过去。
谷良穿戴整齐的坐在窗前的书桌前、手里还握着一支沾着朱砂的狼毫笔,笔尖停留的位置是空白的。可能是他想画什么还没来得及画出来,也可能是已经画完了、而完成之后的东西另有去处,所以他的书桌上才会是空的?
“谷先生…”冷旋在谷良身后喊了他一声、看到谷良没反应就拍了一下他的肩以示提醒,谷良还是那个姿势没任何的改变、只是手中握着的那根狼毫笔‘啪嗒’一声掉到了书桌上,冷旋微一惊本能的后退了两步。
程南没有冷旋那么快的速度、这时候才追过来见此情形,不禁叹息一声提醒道、“谷师兄…已经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