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很快过去,夜幕再次降临。雨已经停了,天空中的乌云也渐渐散去了。可是笼罩在翠香楼上空的阴云,依旧厚厚的压在人们的头顶。
大厅中摆着几张桌子,徐幽兰正组织着安排大家的晚餐。我吃着饭,脑海中却转着不停。
今天一天又过去了,前一天晚上玉露遇害,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头绪。昨天半夜银环和顾北又遭受到了袭击,现在也依旧一筹莫展。
除了徐幽兰再次强调严禁单独行动,哪怕是上厕所也必须至少要有两个会功法的人陪着一起。除此以外,我们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能明显的感觉到,整个楼里的氛围已经完全变了,所有的人都沉着一张脸。刚开始还会有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着怎么回事,或者是出谋划策,可是现在人们都沉默不语。
每一个人都默默的去拿了食物,找一个地方坐下,默默的吃着,大厅里有一种诡异的安静。
我转过头,就连坐在我身边的顾北都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说话了,要知道他平时可是一个闲不下来的人。
此刻他正在发愣,手里的叉子上叉着一块肉,也没有往嘴里放。
我拍了拍他,他却猛的一哆嗦,手里的叉子,连着叉子上的肉都掉到了地上。
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的反应,问道:“你怎么了?”
顾北叹了口气,用双手用劲的抹了一把脸,说到:“没什么,只是,感觉很无力,很迷茫。”
我也叹了一口气,是啊,我们连敌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再这么下去,恐怕大家都会疯掉了。
我看着大厅里的女人们,早已经不复往日的光鲜。两天没有洗澡了,大家又一直挤在大厅里,而且看起来,她们也没有心情再去注意自己的仪表了。
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玉竹正陪着银环一起。银环这两天着实受到了不小的刺激,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几近崩溃。现在她至少在别人接近她的时候不会被吓的跳起来了,可也只让玉竹陪在她身边。
其实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银环,静下心来思考之后,不管是玉露遇害的那晚,还是银环遭袭的昨晚,都还有很多细节是不清楚的。
比如银环住在玉露的隔壁,那她最后一次见到玉露是什么时候?在此之前有没有过什么异常?还有昨晚,她进到房间后有没有看到,或者感觉到什么怪异的地方?我还想带她重新回她的房间,看看跟她上一次离开时有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看她现在的样子,我苦笑了一声,还是算了吧,至少短时间内不要再刺激她了。
我来到徐幽兰的身边,说到:“徐姐,我有话跟你说。”
她跟我走到一旁,我说到:“徐姐,今天雨已经停了,我想,明天我们就离开这吧。”
“你们要离开?”她吃了一惊。
我意识到她理解错了,赶忙说到:“不不不,不是我们俩个人,而是我们所有人,整个翠香楼的人。”
我接着说道:“很抱歉到现在我们几乎毫无线索,昨天银环也差点遇害。我想,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到了外面,去寻求帮助也好,找个跟安全的地方也好,也都比在这里好吧。”
徐幽兰低着头,没有说话。
见她犹豫,我又说道:“尽管不清楚鬼王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状态,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经离开了当初古墓里的那个封印,但是却十分的虚弱,不复当年的法力。所以我们也不必再守着这翠香楼了。”
她最终做了一个深呼吸,开口说道:“你说的没错,离开这里,也许会有一些转机,至少,可以和外界联系了。只是,我们要怎么离开呢?从这里出山,还有六七十公里的路,而且还都是山路,昨天那么大的暴雨,现在的路肯定没法走。甚至可能还会有泥石流什么的,把道路毁坏了。”
“我和顾北来的时候,开了一辆车,这样吧,明天天亮之后我先开车去看看,路能不能走的通,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开始向外面撤离。”
徐幽兰点了点头,“也好,我们楼里还有两辆车,挤一挤,所有人分两趟应该能走完。”
于是我们就这样商定了下来。可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了一阵不和谐的声音。
“青炎,你干什么!”
我们俩人赶忙望过去,只见大厅的一边,两个女人正对峙着。
“这时怎么了?”我问道。
徐幽兰一边向那边走去一边向我说:“她们是青炎和赤煌,她们俩人本来性格就不太合,平时也不安稳。”
我点了点头,虽说大家都是生活在一起,共同背负着同样的使命,但那也不代表大家所有人的关系都像银环和玉露一样那么好。就像是一般成员比较多的大家庭,也会有不那么亲密的家人。
在平时的话,即使大家关系不算很好,但也不会很恶劣,可能就像普通人的同事之间那样。
可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大家的神经都高度紧张,一点小小的摩擦都有可能引起一系列连锁反应,这是我觉得不愿意看到的。
徐幽兰走到两女面前,也是一阵头疼,这两人本都是火烈的性子,平时俩人就没少互相冲过,不过好歹大家都是姐们,也没闹过什么大事。
其中一个短头发的说到:“徐姐,青炎她总是鬼鬼祟祟的,这么敏感的时候,不觉得她又问题!”
另一个女孩也不甘示弱,“哼!我有问题?我看你才有问题吧!平时可就是你总是抱怨要伺候男人来采集阳气吧!谁知道你会不会被鬼王收买了!”
徐幽兰顿时大惊,厉声道:“赤煌!你在说什么!”
赤煌说到:“哼,徐姐,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这两个晚上,恐怕是那个鬼王在作祟吧!鬼王其实根本就没有被消灭对不对!”
我心中咯噔一下,徐幽兰是准备告诉大家这个事实的,可是在现在这种场面,以这种方式被指出来,几乎是最糟糕的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