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郭大三来到他的杂货铺,店铺不算大,里面乱七八糟,好多牛奶,面包,方便面都已经过期了,真是个破落户。
他在那七找八翻的,只听得屋里“叮咚,哐啷”响,也不见他找到什么值钱的物件来。
我倚在门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若有所思的问到:“你爷爷是盗墓的?”
“对,不过,十几年前,我爷爷就失踪了。”
“盗墓是不是只要一把洛阳铲,一把铁锹就行了?”
“哪有这么简单,风水,巫术,起尸,镇尸,样样都需要会,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的。”郭大三一边说,一边显露出一副傲娇的神情,得意极了。
说实话,做道士这么多年,我除了跟着师父学画符驱鬼,还真的没有真正去墓里面走一走,听师父说,有些厉害的盗墓者,可以飞檐走壁,只需听声音,就知道地下有没有古墓。
“咦?我爷爷留下的那柄洛阳铲呢。”他急的抓耳捞腮。
看来这不是一件普通的洛阳铲,不然这家伙怎么这么着急呢,我也来了兴趣,帮着他一起找。
“找到了!”他忽然兴奋的喊了一声。
这是一个金色的洛阳铲,不过,不像是纯金打造的,这小子如果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只怕是早就将这洛阳铲卖了换钱了。
“这么小的洛阳铲?”我有些失望。
这个洛阳铲就像是一个小的挂件,放在一个碗里,这碗也不简单,一个黑的发亮的黑碗,金色的洛阳铲放在里面非常的显眼。
“干什么?你拿这玩意吃饭呀,盗墓也要有点像样的装备吧?”我打趣的说到。
郭大三倒是对自己这个金色小洛阳铲颇为自豪,说到:“周兄弟,你有所不知,这个小洛阳铲的来历可非同一般。”。
郭大三的爷爷是个倒斗的,也就是我们说的盗墓贼,但喊做贼,毕竟不好听,所以这行业也有很多说法,比如倒斗的人喜欢称自己为摸金校尉,二愣子似乎觉得不够威风,竟然自称摸金总司令,听他的意思,这可比摸金校尉厉害多了,至少听上去是这样的。
进一步交谈中我了解到,原来郭大三祖上是非常厉害的盗墓世家,号称五大家族之一,后来到了郭大三爷爷这一辈才算是败落了,越来越势微,到了郭大三这里,族里已经没有人再提盗墓这件事情,除了郭大三,他坚信,盗墓可以让他发大财。
不过,我们这个摸金总司令到现在为止也没有真正摸到过金子,他手里的这个金色洛阳铲,实际上是浑身漆黑的,后来在表面镀的黄铜,这个洛阳铲和这个黑碗也是配在一起使用的,缺一不可。
“你看。”郭大三忽然两眼放光,眼光集聚在黑碗里。
我也往黑碗看去,这小洛阳铲竟然开始动了起来,一会转向西面,一会转向东面,一会又转向其他方位,一时看上去,这小洛阳铲的转动似乎并没有规律可寻,可慢慢的,小洛阳铲的方向变得稳定下来,它指向了我。
郭大三惊恐的望着我,目瞪口呆。
“这什么意思?为什么这洛阳铲会指着我?”我也很奇怪,只听得郭大山在那神经兮兮的说到:“我听我爷爷说,这洛阳铲很邪乎,它的方向会指着有鬼的方向。”
我汗毛乍立,‘啪’的一声拍在郭大三脑门上,说到:“去你的鬼!”,然后我走开了,洛阳铲并没有跟着我转动方向,依旧指着东南角的方向。
我们走出屋去,跟着洛阳铲指示的方向,一步步的靠近目标,发现洛阳铲指示的目标最终在小郭村的招待所停了下来。
然后洛阳铲在黑碗里忽然的跳了一下,发出‘咚’的一声响,郭大三说这是作法结束了,驱动洛阳铲也是有时限的,他灵力有限。
我不屑笑了笑,说到:“灵力有限?哈哈,灵力有限,你他么还有灵力?”
“怎么没有灵力?我跟我爷爷学的。”
我拿着他的手,褪去衣袖,果然,他的手腕处有一条若隐若现的白线,这是修习灵气的人才会有的灵线。
洛阳铲跳了一下的原因,除了郭大三自身的灵气不够了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招待所有非常强的妖气。
小郭村招待所不算大,只有五间客房,不过,这和普通的旅馆还是有区别的,这是接待干部住宿的,不过,现在上面没有考察任务的时候,招待所也会作为旅馆,招待所老板是村子的侄子。
我回来的时候,师兄还在屋里睡觉,据招待所老板讲,我师兄今天又是一整天没有出过屋子,真是奇怪了,还拉着窗帘,像是非常怕见光。
“开房。”郭大三把身份证往招待所前台的柜台上一扔,我瞟了一眼,打趣的说到:“呦,你原来叫郭山,怎么又改名郭大三了?”
郭大三冷笑一声,说到:“我没有骗你,我以前真的叫郭大三。”,顿了一会,又说到:“你知道的,在中国,所有父母都望子成龙的,我两个姐姐都考上大学了,就我连初中都没有毕业就辍学了,所以我爸爸就气的把我名字里‘大学’的给去了,三也改成了山,嫌丢人呀,村里人见了面都说‘你看人家老郭家,三个大学生!’,每一次我父亲听到这话,都气的很,长叹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呀!’。”。
“那我是应该叫你郭山呢,还是郭大三?”
“大家都是朋友,别这么客套了,叫我大三,磨磨唧唧,客气什么!?”
他倒是个性格豪爽的人呢。
招待所老板还是一脸狐疑的看着我们,阴阳怪气的说到:“两个男人开一间房间?”,一边说,一边眼光在我和大三之间游离。
“对!我们不但开房间,我们还睡一张床!吗吗的!你大伯见了我都要客气三分呢,你算老几呀?”郭大三火了,一把抢过招待所手里的钥匙,拉着我,一起去房间了。
我和大三住在一号房,房里两张床,这间屋子紧挨着一个小巷口,街道那边就是一排卖小吃的商铺。
我的床靠着窗户,我望向窗外,思绪已经飘向了空中,口水已经充满了口腔,我打算让大三请我吃饭,因为我已经身无分文了,在对街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看见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前些天和我,还有赵大船,住一间屋的蒙面男,他眼角有一道很明显的刀疤,很是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