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穿越前事(1 / 1)

<>玻璃外星辰满布,仲夏的夜色情长且沉闷。

月光惨淡而游离,丝丝入魂。

嘀……嗒。

嘀嗒……

不明液体伴着胸腔内的紧迫感,攸地缩成一团,金碧辉煌的大殿中狼藉一片,晕染着重重的杀气,几米开外的金柱上,绑着一名锦衣华服女子,满脸血污,发丝凌乱,奄奄一息。

“女人,你不配!!”

男人模糊的脸上讥诮出声,再次扬起手中的利器毫不留情的刺入她地身体。

鲜血都如同潺潺地泉水一般汹涌而出,女子满身的猩红,早已分不清是衣衫的颜色,还是血液的织染,脚下那粘稠的河流,逐渐凝聚成一朵朵妖艳的蔓藤,至外无限蔓延开来,汇成一副触目惊心的血画。

女子一声未吭,低垂着脸,长长地发丝遮住了她的脸,周身散发出一种孤绝沉寂的窒息,仿若死了一般承受着这巨大的痛楚折磨……

夜,谧若死水。

“住手,不要……不要!!”

一声惊恐无助的嗓音划破了夜晚的寂静。

纯色单调的房间中,一名身着白色睡衣的少女自床上猛的坐起身来,微乱的刘海下一双圆眸恐惧的睁着,仿佛是经受了什么天大的骇事般,全身正瑟瑟发抖,冷汗直流。

迷茫的环顾四周,身边依旧是那亘古不变的熟悉环境,少女捂着胸口总算是安抚下了心中方才的激荡。

那撕心裂肺的痛意仿若身临其境一般。

又是这个梦,难道就不能消停点吗?

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只是最近忽然变得有些频繁。

手臂一伸拿过床头柜的小闹钟,落欺颜的眼皮瞬间无力的眨了眨。

天呐!才夜里2点过,本来睡眠就不是太好,今日好不容易能早早入睡,谁知……

“又要熬夜了!”

少女叹了口气晃晃悠悠的将两块框架机器套上双脚,有些迟缓的走进了厨房泡了杯速溶咖啡,端到书桌前。

略有些年头的木桌上,随意的放了一些报纸书籍和生活用品,要说最显眼的还是右手边那个足有五十公分左右的大木盒子,看上去总有些格格不入,很占地方。

少女拿起前几天只看到一半的书籍,全神贯注的投入了进去。

她叫落欺颜,没人生也没人养,自睁开眼的那一天起,就被丢在了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她不是人类,只是一个实验室的失败品罢了。

若视睁眼为出生的话,那在她出生的那一天,她就已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了,她们这种实验人,有一个统称的代号叫做“空皿”,能够威胁人类的存在,因为每个实验体生来所带的能力都是不一样的。

而她的诞生,就注定了会是一场灾难,异能的四溢,导致了整个实验室的保护系统奔溃,一级腐蚀液体外流,在场上百个工作人员无一活口,若不是自爆装置阻止了毒气外泄,后果将不堪设想。

因为那次事故,她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脚部因设备仪器残留,失去了走路的可能,只能依附机械的帮助度日。

而手臂……

落欺颜放下手中书籍,湛眸落于左臂上的黑色纹身,精致的凤图,霸气的覆在白皙的肌肤上,一直延伸至后颈,栩栩如生,令人心生一丝敬畏。

若是仔细看便会发觉那黑墨之下似是掩盖了什么,有凹凸不平,如拼撕裂后拼接上的纹路,竟是一条蜿蜒骇人的伤疤。

那次爆炸,她生生忍受着失去一条手臂的痛楚,途中不知昏厥了多少次鬼门关转了多少回,就这么徒步走了三天三夜,才走出了那片荒芜毫无生机的沙漠。

每每想起这段往事,还是觉得有些恍若梦寐。

如果不是自己天生的自愈力,想必留在沙漠中的她早已是一堆白骨了。

哗啦!

正在落欺颜自顾自发呆的时候,手中却木然一空,书本攸地跑到了另外一只青葱小手中。

“七七,发什么呆呢?”

前后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名女子便凭空出现,让人啧啧惊奇。

“太古杂记?哎,大晚上不睡觉,又看这些没营养的东西!”

落欺颜看着空荡荡的手心,也不恼,也不惊,只是平静的侧过脑袋斜视着她,动作缓和的抽出她手中的书籍。

面前的女子身材修长,面容清丽,一头利落俏丽的短发下媚眼如丝带有深深笑意,嘴角一颗小巧朱砂更是将她点缀的立体迷人。

她是余思雪,和落欺颜一样属于实验人,性情洒脱不羁,因为能力是瞬移的关系,总是来无影去无踪,虽说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但只有自己知道,在认识的所有人里,思雪是最坚持原则的一个,永远都秉承着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我最近睡眠总是不好,再说了,你不也大晚上没睡,出来晃膀子?”

落欺颜嗓音如水,目光紧盯着手中翻动的书籍。

虽然自己从不信这世上有什么仙神,但是这本书上记载的一些故事,还是令她着了魔一样的去看,特别是那些关于上古双凤的故事……

“别这么无视我好吧!!”

见此,余思雪再一次拿走了她手中的书本,像个孩子般的藏到身后,满面委屈的盯着落欺颜。

书房中只开了一盏台灯,昏黄的灯光映着桌前面容幽静的少女,如一副凝止的画卷。

她们相遇在十二年前,那天外面的人将满身脏污,活像个小乞丐的落欺颜带到了禁屋,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模样,一直低着头,不和任何人说话,就那么听话的待着。

后来她才知道,那时的落欺颜还不会说话,刚刚入世几日什么都还不懂。

“这是……今早外面的人送来的?”

从短暂的回忆中抽离的余思雪,眼角不经意间瞥见桌上的木盒,朱红色的盒身,遍布着雕刻精美的图腾,封盖的地方贴着一张纸条,其上写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字符,就好似书中所写的封印一般,看上去有些玄乎。

落欺颜无声的点点头,食指勾起纸条边缘,眼底思绪甚浓,不知为何从早上那些外面的人小心翼翼将木盒交予她手中的那刻起,心中就开始隐隐的有些不安。

“呵,这是国家一级文物上面指示由你们看守,所以请小心妥善保管。”

耳边还留着那人临走时说的话,带看仿若笼中鸟,贬低的目光离去。

这件事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确实,这世上没有哪里比这里更加安全的了,全世界闻名的禁屋,根本没有人敢来这里,因为在外人的心目中,他们……都是如怪物一般的存在。

只是,为何自己总觉得这个盒子里像是关着什么可怕之物?

“还真是稀罕呐,到底是什么东西?竟会让外面的人想到放在禁屋?”

余思雪有些好奇的弯下腰,一双美眸上下左右的仔细打量着面前平淡无奇的盒子。

“官浩他们在外面?”

感觉到外面有些细微的动静,落欺颜随口问道。

“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都多少年了,他们还在想着怎样逃出去!”

闻言,余思雪忍不住的蹙起眉,边说边留心注意起少女脸上的表情,目光中似是隐藏了什么,像是期盼,却又无比复杂。

禁屋,顾名思义,禁止踏入或走出的地方,外表看上去似是一间在平常不过的三层公寓楼,可是它既无门也无窗,方圆数里更是连一个人都没有,就这么与世隔绝着,整栋大楼被数以亿计的光线激光严密的监控着,若没有通行证,所有企图逃出去的空皿都会被镭射激光扫的连渣都不剩。

“既然出不去,何不认命?就算出去了,我们……这世界也不会容得下。”

低垂眉眼,落欺颜看似随意的拉了拉膝盖上的毛毯,神色镇定,看上去并没有多少女子所期待的那种动容。

余思雪暗暗咬牙,七七与他们这些空皿不同,这里人或多或少都曾在外面的世界里待过,懂得自由是何等的珍贵,怎能甘心被永远禁足于这里。

“认命?七七,你不觉得你有时说出的话真的很让人绝望吗?”

她盯着落欺颜的脸,似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般,充斥着无力与愤然,关于这件事她们的意见一直都不在同一个平行线上。

而原因很简单,落欺颜不懂自由是何物,从不向往,更不理解。

余思雪的心一瞬间凉了不少,这么多年她总会有事没事来找落欺颜聊起外面的世界,可惜,不过多精彩的故事,也引不来共鸣。

这十二年里,她从未在七七的脸上找到过半分对外界的**和渴求,有时她甚至觉得,落欺颜才是他们这里所有人中最贴近于“空皿”这个词的一个。

“思雪,我现在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说着落欺颜站起身子,熄灭台灯就准备往卧室走去,却在此时,被一只略微冰凉的手用力抓住,她止住脚步,淡然回首,眸光有些飘忽不定。

“你明明可以,你明明就有这个能力……”

“为什么?”

女子声若蚊蝇,一遍遍的重复,似支离破碎般,全身因激动而战栗不堪。

落欺颜眉心一拧,果栗色的发丝无风摇曳,湛蓝色的瞳眸看似并不为所动,透明房顶外稀薄的月色照亮了她那张极为稚嫩的脸庞,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性情如冰的女人,却长着一张不合乎常理的绝美稚颜。

落欺颜神色掠过一丝惊讶,曾经的一幕幕跃然心头。

那时的她犹如刚出生的新生儿,所作出的一切皆出自本能,哪怕是杀人……

沙漠中,几度生死边缘,虽捡回一条命,但初入人世,若不是遇见了那个男人,自己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他救她,并非偶然,只是在适当的时候伸出了一只袖口罢了。

“答应我,没有我的首肯,这辈子你都必须乖乖的呆在禁屋,不允许动用任何异能,你明白吗?”

这是那人最后一次见时她说的话,原本她还不懂,直到……八年前,她无意点破了禁屋的激光门,才知道,原来这里所有的防护都对她没有任何作用,可以轻易毁之。

当时,她以为没有人会看到这幕,却没想到……

“你总是把自己认为的强压到别人身上,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你,我以为你会变,以为你终有一日会懂我们,可是……七七,已经十二年了,这十二年里,有多少血淋淋的同伴倒在你的面前,却唤不回你一丝的同情!!”

“知道吗?现在的你就像是在给外面人做看门狗一样!这不是报恩,这是愚忠,仅仅是因为那人救了你一条命吗?!”

“除了我,这里的所有人,都已经濒临疯狂,只有你,只有你……”

余思雪终于不管不顾讲这么多年压抑在心头的东西一瞬间爆发出来。

自从来到这里,眼里看到的是被有色玻璃所阻隔的天,吸入身体的全是带有化学味道的氧气,每走一步,没说一句,都被人严密的监视着,手臂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针孔,每周一次抽血用来分析化验他们的能力走势,就像对待畜生一般……不对,是连畜生都比不上。

这么多年,他们从未感受过阳光的温度,没有呼吸过外界半点空气,就连活人都没有见过几个,空皿是被世界所摈弃的,而且是永远,要一直这么等死下去,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何从出生开始就要受到这样不平等的对待!!

“说到底,你就是想出去,对么?难道……这里不好吗?”

看着面前痛哭流涕的女子,落欺颜蓦然有些看不懂了,因为这样歇斯底里的余思雪是她从未见过的,这么的急于摆脱,这么的渴望自由……

是她做错了吗?

就算放他们离开,世界一样不会善待他们,异类终究是异类,不会被接纳,一样会被赶尽杀绝亦或是将他们再度囚禁,如果一开始就知道结局,那为何还要这么做呢?

这样的话,最起码还能好好活着。

……不是吗?

“好?呵呵……哈哈,哪里好?”

“那是你落欺颜认为的好!!”

余思雪愤然低吼,眉宇间尽是怒意与失望,她居然看走了眼。

七七,你居然会是这样一个安于现状,贪图生命的人?

一想到如此,余思雪再也按耐不住,盯着桌上那些外面人如喂猪食般定时送来的东西,想也不想便一把挥去。

雪白的纸张漫天飞舞,桌畔的书籍散落的地板上到处都是。

沉重木盒子在脚边打了两个滚,缝隙处的纸条应声而落,盒子分开了两瓣,一柄坚硬雪玉透明的物体从盒中掉出贴着地砖滑开一段距离。

“啊!!”

怒火之中的余思雪完全毫无防备的突然跪倒在地,而几乎在同时门外也相继传来一声声痛苦的叫声。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落欺颜只是本能的去扶倒在地上的女子,却不想,一瞬间全身像是被抽空了似的无力倾斜,若不是腿部的机械,可能也早已支撑不住。

“怎么会这样?七七,我……我动不了了!!”

余思雪痛苦的望着自己僵硬的手掌,身体在强大的冲击下,异能根本使不出来,这种状况从未有过,骇人的气息,犹如全身被什么东西扼住,动弹不得。

紫色的妖光褪去,落欺颜顺着眼角定睛望去,接而胸口为之一颤。

离她几步开外,一把形似冰凌的武器静静的躺在那里,通体莹润如雪,仿若是由羊脂白玉铸成,白璧无瑕,精美绝伦,只是,周身散发出一层淡淡的邪气,破坏了那份圣洁,平添了几分妖异霸道,黑色傲世凤纹图不知是雕刻还是绘制,竟是存在于玉身之中,且表面毫无一丝缝隙,再加上中间镶嵌的那颗如瞳孔般的金珀宝石,与之完美结合,浑然天成,简直比钻石还要璀璨百倍。

“是因为……这东西?!”

盯着玉身上那与自己左臂纹路极度相似的凤图,落欺颜眼中掠过一丝深深的疑惑,咬着牙关,一点点挪了过去,只是指尖刚刚触及冰凌,就不由的缩了回来。

好烫!!

那炙热的温度像是活物一般,几乎要灼伤了她的肌肤。

不行,这东西坚决不能放在这,否则禁屋里的所有人都会或多或少收到伤害。

但是刚刚盒子落地的时候,她亲眼见到,那封于盒间的纸条灰飞烟灭,放回去估计作用不大,那该如何?

趴在地上的余思雪,只感觉脸颊被一抹冰凉却温柔的手抚摸着,迷迷糊糊中吃力的睁开眼眸“七……七?”

目光中,女子星眸孤寂,唇畔微漾,眉宇间尽是无奈和释然,周身喷薄而出微弱的蓝色结界,水珠一般的光罩,如若漫天的星辰,流动着,跳跃着,她手中还握着把冰锥一样的东西,凝视片刻,终于,起身向外蹒跚走去。

余思雪咽下喉间的涩痛,终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第一次,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七七的能力,没想到竟是那样的美……

“祈悦,莫琳……”

屋外所有人都被无辜牵连,横七竖八的昏厥过去,落欺颜手掌微紧,刚刚踏入中央客厅,就见顶上的液晶屏亮了,一张熟悉的脸显现画面,是那个曾经救她一命的男人。

“七七……”

倒在身旁的官浩和巧,一脸痛楚的喘着粗气。

落欺颜险些有些站不稳,能力在一点点流逝,苍白的脸上,已没剩多少血色,这远比她之前的想法还要严重,若是再在这样下去,他们早晚会死在这。

“咳咳……小空皿,我就知道打开盒子之后,能站到最后一个的一定是你!”

中年男子看着女子的眼神中有些沾沾自喜。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落欺颜强撑着身子,湛蓝色的眸中一片挣扎,她将冰凌紧紧的攥着手中,掌心处泛起的骇痛犹如被万蚁啃噬,狠狠的打着颤。

自己不是都按照他说的做了吗?为什么他还要如此?

他们虽然不是完整的人,但是他们也有心,也能听到身体里血液流淌的声音,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空皿存在的越多,对这个世界的威胁就越大,所以上面不惜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将这千年古器凤渊从异地取来,为的就是选出你们之中最强的那个留下,至于其他的嘛……”

男人眼中攸地掠过一丝杀戮的狠戾,转而温柔的望着屏幕前十二年如一日容颜依旧的少女,嗓音顿时变得有些柔软“放心吧,事实证明我当年赌对了,你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用新基因诞生出的空皿,自然不能和那些杂种相比,履行了这多年的承诺,足以见得你是个好孩子,放心吧!过了今晚你就可以离开禁屋,堂堂正正的来到我身边,我会把你当公主一样宠爱的!”

随着男人那刺耳低沉的嗓音,厅中的女子却像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想哭想笑却失了力气。

她一直坚持的,觉得对的事情,原来都只是一个笑话。

十二年啊,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呢?

那些为了逃出去而死无全尸的……她的同类,那一桩桩一幕幕她从未放在心上,因为自己一直都坚信这样做没错。

可如今呢?

落欺颜忽然感到心里有什么一瞬间崩塌了,又是什么碎了?碎的连灰都不剩。

“七七,你到底骗了我们什么!!”

官浩一把抓住了女子的脚,森森的目光中布满了痛楚和难以置信。

过去的回忆如排山倒海般袭来,他那些情同手足的好友,那一张张笑颜,以及惨死在禁屋前的画面,统统化为猩红的冤魂,如一只魔爪掐住了他的咽喉。

自己一直认为七七性子善良与世无争,从前大伙总是三五个围在一起说外面的故事,她也只是那样静静听着,禁屋的所有人都像是兄弟姐妹一般,不管是谁有了困难,七七都总能第一个赶到,给予帮助。

为什么?这样好的人为什么会变成背叛者?

“官浩……”

落欺颜无力的垂落双手,愧疚的望着他。

当心底那座高高的信仰之塔倒塌时,她就已被废墟砸的面目全非。

此时的她,再回首往事,才发现自己的无情到底有多可怕。

对啊,她怎么还有脸活着?

曾经,站在那些人的尸体前,她的冷漠,她的绝情……

突然间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原来过去的自己竟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对不起……能不能请你再相信我一次!!”

在中年男人诧异无比的目光下,落欺颜左手微动,瞬间断开了禁屋中所有的电源,液晶屏一瞬间漆黑。

是啊,她是罪人,一直都是,从睁开眼的那一刻起……

只怪自己知道的太晚了!!

忘雪,你说的对,这根本不是报恩!

湛蓝色的瞳眸中死灰一片,一步步往禁屋通口而去,伸出手的刹那间,晶蓝色的液体自指尖流动散出,仿若漫天星光,由内向外一层层击碎了所有的警戒阻隔。

顿时,烟尘四起。

嘭!!

一声巨响,整个禁屋陷入猛烈的震荡中,所有的镭射激光瞬间土崩瓦解,冰凉的空气一刹那涌入屋内,如久旱甘霖。

“唔……”

落欺颜是离着凤渊最近的一个,强行使用异能,身体早已不堪重负。

一口鲜血卡在喉间,幸得咬牙忍住。

空间的扩大,让冰凌凤渊的力量变得薄弱了许多,官浩也觉得身体轻松了些,仰起头,只见女子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提着只血肉模糊的手就转身往屋内脉去。

哪个方向不是……

“七七,你要去哪儿?”

官浩心下一惊,因为禁屋内部并没有任何出口。

“出口已经打开,你带着他们快走吧,能走多远走多远,我不指望你们能够原谅我这么多年的欺瞒,我只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照顾思雪,带我向她说声……对不起!”

举手之劳而已,她却迟了整整十二年,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无辜惨死的孩子,还逼着所有人陪她一起自娱自乐,做着不切实际的梦。

是她的无知,是她的愚蠢,害了所有人!

女子并未回头,嗓音带了一丝虚弱的战栗与哽咽,她一直抓着的那个冰凌早已是鲜红一片,其上染血的黑凤妖气缭绕,似是要浴血重生般。

“七七,你要做什么?你不跟我们走吗?”

见她这么说,官浩一瞬间慌了手脚。

落欺颜脚下仅滞留了半刻便再无犹豫的消失在了漆黑的大厅中。

“不要,回来……你回来!!”

男人惊慌失措的嗓音回荡在厅中,他根本阻止不了,现在的他连战都还站不起来,眼角一片湿润,紧握的双拳似是在控诉着自己的无能为力!

——

红色的雨珠一滴滴染上洁白的地砖,幻作朵朵盛开的血色寒梅。

一步,一步……又一步,像是永远走不到尽头。

眼中,那片蓄满神秘液体的池谭,在逐渐放大。

冰冷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蚀刺鼻的气味。

这里……埋葬着她许多的同伴,朋友。

向着不远处的腐蚀深潭大步迈去,落欺颜的脸上没有犹豫,没有害怕,干净的甚至连眉宇间那最后的一丝哀伤也没有了。

她,衣袂翩跹立于潭前,耳边碎发弯弯的吻着面颊,凤渊执手,蓝与蓝在眸中缠绵交汇,流光漾驰,池面上仿佛浮现出许多熟悉的面孔与笑脸。

想要思雪他们平安离开,这把古器就必须消失,从此没了威胁,他们以后也许就能过的更好。

而她落欺颜就算不死,天下之大,终究只是孤身一人,无牵无挂,何处是家?

到头来还不如消失的好,这一身的罪孽也算是有了归属,再也不必活的如此之累。

夜色如绸,浓而苦涩。

白色的月牙衫拂风腾起,仿若一只失了翅膀的素娥,伴着碎石尘土,盘旋坠落,直至那无边无际的浩瀚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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