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天有气贯天罡，静候极渊光明生。”
一曲未终，南怀谷再提雄浑星元，那斑驳古城墙承受不住，无数裂缝赫然出现，甚至连他的嘴角都开始溢出鲜血。但此时他已是疯狂，根本不管，似是已经完全沉浸在琴曲之中，清朗之声再道：“绝神第二曲，至雅无曲！”
“噗！”
一调入耳，周然口吐鲜血，竟是压制不住剧烈翻腾的肺腑，不仅鲜血倒涌，连神魂都像是在被一股无形伟力撕裂，此时所感甚至如同那日在白骨山中差点被血麒麟血元撑爆。
关山月睁开眼睛，扫了一眼周然，默默看向南怀谷。
此曲未绝，南怀谷突然七窍流血，一股至极至强的气势自他体内生出，直灌九霄。他十指在动，正要弹奏第三曲。
“够了！”
关山月冷然站起，一声喝断南怀谷蓄积而起的气势，身后巨椅再化漫天夜雾散去。
南怀谷几乎成了血人，但他丝毫不觉，依旧似笑非笑的看着关山月，道：“第三曲才是真味所在，难道太阴女也不敢听？”
“想拆了栖凤城？”
关山月清冷目光带着不屑，衣袂飘旋间，人已消失，唯有声音未散：“你还差得远！”
声音回荡开来，城墙之上的裂痕纷纷愈合，转即就变成之前的模样。
周然便站在城墙之上，他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城墙便已恢复。
“咳咳！”
南怀谷咳血，惨然而笑，连连道：“何至于此！”
一阵风，一场雨。
风雨过后，天晴依旧。
仿佛完全忘记栖凤城中发生的一切，南怀古又变成那副万事不萦心的模样。周然跟在南怀古身边，没有追问什么，而是在用心体悟那晚听到的《绝神曲》。
面对关山月时，南怀古有意将《绝神曲》毫不保留的演化。两位境界极高的强者自然没有将一个小天第二境的少年放在眼里，即使这个小子生生抗住了《绝神曲》的余波，也不过有资格让他们多看一眼。若从中感悟到什么全然是个人机缘，他们根本不在乎。
数日体悟，周然心有所得，但《绝神曲》中许多至理非是强求能得来，或许需机缘才能领悟，也或许境界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第七日，南怀古留下两行字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棋嗔邪开大裂谷，乐痴遗恨绝神曲。
武疯陷道九方城，刑刀堕魔封心殿！
“他们竟都到了这一步？！”
周然心中早就猜测这几人实力都在星纵之境上，可看了南怀古留下的两行字，他才知道他们已踏上问道之途，那位太阴女甚至已是到了破道而出之时。
“先天三境，星纵六转，问道九重……”
周然见了南怀古与关山月，心里已是明白苍风墨要他来见这几个人的真实用意：“神穴第九层成就神念，而今又是十个虚实之种，先天第二境就能有与初成星纵之人一战之力，可是与他们五人相比，我这点实力又算得了什么？”
非当真亲眼所见，非亲身感受，只凭一些言语绝难让人信服。于是苍风墨什么也不说，只给了周然一页纸：“心有敬畏，才能无畏。”
“同阶无敌，越级杀人，这是成为血军的最低标准。傲气已成，却无敬畏，取死之道！”
“不对！”
诸般念头尽头，周然骤然间想到苍风墨落在棋盘上的那枚灰色棋子：“棋子只有黑白之分，他却偏以灰棋落子，莫非他已破道而出！”
可惜，周然此时身在密地深处，无法去与苍风墨验证。
“踏入问道之境才有资格做棋子，作为下棋人的那位三叔又走到了哪一步？”
“站得越高，身边的一切似乎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周然如今再去看周唐两家那些哥哥姐姐们，曾经的他们在他眼中与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可现在，是不是全然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从始至终，也许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们。
心中多少猜到苍风墨的用意，见过四人中其中两个后，周然没有再去寻找另外二人，而是选择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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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第五军第十九分区统辖的小城，白远城与两年多前相比，城中的建筑与格局几乎没有变化，但城中之人不知已换多少面目。赵武与孙乾的那些小兄弟们都已不在，与李中南同期之人也都被掉回军队。
与初次来此一般，周然眼中的白远城又成了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而以他此时眼光再看，白远城终究不似表面上那般简单。
若从百丈高空俯视全城，不难发现以万兵楼为核心，东西两城门，东城外几座小山与西城外围的几座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小楼共同组成一个奇异阵势。
“阵心当是万兵楼第三层的那根蛇骨长鞭！”
周然并没有以神念再去探查万兵楼，那蛇骨长鞭非是等闲之物，引来麻烦总是不好：“阵势开启抵御先天第三境应该不在话下。”
东福楼所在的这条街是整个白远城繁华中心，那小杂货铺不足十平米，能开在这条街上定然不一般。而且杂货铺中售卖的东西，不是上了年份的稀有药材，便是一些强大猛兽的皮骨獠牙，哪一个都不是普通人能买得起的。
奇怪的却是，杂货铺出现一年来，除了一个**岁的小丫头，根本没有见到其他人。
每日里到杂货铺买东西的人不在少数，且大都是非富即贵之人。有心人算过，杂货铺每日的进账足够普通人花上数十年。
最开始一段时间，动贪念的人不在少数，在弄清楚这小杂货铺与驻军、白远城的几大势力都无关系后，终于有人忍不住了。而后从排名第十的黑帮开始，白远城所有黑势力都曾伸手，但伸出了哪只手，哪只手就永远消失了。
渐渐的，没有人再敢轻视这个只有一个小女孩守着的杂货铺。
“百阴门与鬼门有联系，军方不知道吗？”
东福楼三层窗边，周然望向对面的一个小杂货铺，时不时喝上一口茶。
来到白远城已经数日，他每天中午都会来此小坐片刻。
如前几天一般，周然喝完第一杯茶时，那个肥硕的中年人又来到小杂货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