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知道,她一定不会听信汪雪桐的话,一定不会挑唆母亲和萧笙之间的关系,一定不会去惹宁迹。
那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但她始终对他有距离感。
宁锡元的脸色陡然变了变,沉沉的看着母女俩好大一会儿,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宁迹是他最器重的孙子,从小便当成继承人来抚养,云哲说的对,宁迹什么都不会顾及,但他却失去不起。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优秀的儿子,不能再失去一个寄予厚望的孙子。
……
红叶别墅,宁锡元深吸了一口气,原本深沉沉着的眸中已经有了一丝无力和老态,看着面前正在逗猫的宁迹。
他拧了拧眉。视线落在那只对他充满敌意的橘黄色的猫上。
两人对峙了许久,宁迹始终未抬头看他,似是他不存在一般。
半晌,宁锡元败下阵来,率先开了口,“宁迹,你究竟想怎么样?”
宁迹眉心微挑,抬起头来,“爷爷来了?坐。”
宁锡元几欲吐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几度变化,他来了这么久他到现在才发现?这摆明了是给他难堪。
“不必。”宁锡元沉沉的开口,“直接说条件吧,怎么样才会住手。”
“我似乎没做什么。”宁迹将猫放下了下来,直起头看着他,唇角挂着邪肆的轻笑,“爷爷何必这么气急败坏?你老了,气坏了身体可不好。”
威胁,这是**裸的威胁,宁锡元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宁迹,别告诉我你妈的事跟你没关系,那是你的亲妈,即便做错了事,你也不该……”
“呵!”宁迹给他倒茶的动作一顿,轻嗤了一声,“那我是不是应该忍气吞声?我太太我儿子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宁锡元脸色骤然白了白,身体下意识抖了抖。
宁迹站起身,“爷爷,别把我当成你的傀儡,那些事她若是不做,我也抓不到把柄,你们最好祈祷萧笙还活着,不然后果我也不知道。”
“你威胁我?”宁锡元眉心紧紧拧起来,“宁迹,你的翅膀还不够硬,我现在站在这儿,是把你当成我宁家的人……”
“你觉得我稀罕宁家人的身份?”宁迹挑眉,打断他的话,唇角一闪即逝的讥嘲中裹着蚀骨的冷意,“我把你们当成家人,你们有没有把我的爱人当成家人?爷爷,事已至此,你不觉得讽刺吗?”
他眸光渐渐眯起,“我想要什么,爷爷不清楚?”他重新坐了下来,大宝贝轻松跃至他的腿上,已经警惕的看着宁锡元。
他顺了顺大宝贝的毛,漫不经心却含着恨意的眸从宁锡元的身上扫过,“我父亲的事已经有些苗头了,当时当日宁萧两家毫无纠葛,为什么萧天祥会对我父亲下手?那个假签名,究竟是谁干的,爷爷心里难道就没底?”
他看着宁锡元几度变化的脸,“阿笙曾经经历过的,我要伤害她的人百倍千倍偿还,时老已经在赶来黎城的路上,时碧柔和路云平正式提出离婚,时家那边绝不会轻易放过汪雪桐,你觉得黎城这边,我会轻易放过那些凶手?”
“你想怎么做?”宁锡元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脸上怒意横生,“宁迹,这件事跟你大伯没关系,何故要把他拖下水?”
保不住宋雅兰,他至少要保住自己的儿子,宁中杰和宋雅兰做出的事虽然有辱门风,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并且和这件事毫无牵连。
“爷爷,我也身为人子。”既然要做,他就做的干净利落些,宁延和宁中杰两人的手不干净,他也没必要留情面。
宁锡元咬了咬唇,“宁家现在根本就没有合适的人……”
“还有小七。”宁迹打断他的话,冷眸微挑,“小七在俄罗斯的表现你也看到了,他绝不输于宁家的任何一个人。”
宁锡元脸色越发的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这是把所有的退路都找好了……宁锡元抿唇,脸色陡然惊变,突然间明白了宁迹对宁中杰和宁延父子动手的真正目的。
他是做好了离开宁家,甚至离开这个世界的准备,所以才会这么急不可耐的对宁中杰父子动手,让父亲的基业不至于落在曾经带给他耻辱的人手中。
而他看中的替他守着宁氏集团的人,是宁旭泽。
他一直在默默培养宁旭泽,而自己后知后觉,宁锡元再度变了脸色,复杂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充满了探究和审视。
半晌,他开口,“宁迹,你不能这么做,你还有妮妮……”
他失去了一个儿子,但他还有一个女儿。
提及妮妮,宁迹的目光凝滞了一下,两只手紧握成拳,半晌,他嗤然一笑,“妮妮不是我的孩子,我这辈子,只有阿笙一个女人。”
他对妮妮只有怜悯和责任,而萧笙,才是他这辈子刻骨铭心的最爱,没有阿笙,他活不下去。
那种刻骨铭心,是用言语所无法形容的,是别人无法感同身受的。他的生命早已和萧笙缠绕在一起,他现在只靠一口气撑着。
若是见到萧笙的尸体,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宁锡元瞳孔陡然缩了缩,片刻之后终于反应了过来,两只手紧攥在一起。面前的这个孙子,已经将自己全然封闭,他的生命中,除了萧笙,再无其他。
没希望了,真没希望了,若是任由他这么发展下去,宁氏真有可能如宁冉所说,毁在他的手中。
半晌,宁锡元深吸了一口气,“我同意你的条件。”
……
宁氏集团内部人事变动,无疑是丑闻之后,在宁氏集团内部又一重磅新闻。
宁氏集团的大会议室中,宁锡元苍白的脸色难看至极,坐在主位上。
左手边第一位是宁迹,神色坦然,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讥诮,完全一副胜利者之姿,目光懒散,实则凌厉,扫过在座的众人。
宁迹旁边便是宁旭泽,宁旭泽在宁氏集团并无实权,除了手中父母留下的那一丁点并不足以让他在宁家站稳脚跟的股份,其实,他并没有资格坐在今天这个会议室中。
可他来了,还坐在了宁迹身边的位置,神色坦然,镇定自若,隐隐和宁迹有些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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