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肚子里的孩子拿掉……萧笙不知道这个念头是怎么有的,等她察觉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于她的脑海里。
她看着宁宁,除了心疼以外丧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你说什么?”宁迹瞳孔一滞,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似乎是在确定刚刚那句话只是幻听,“阿笙,你再说一次。”
萧笙喉咙里涩的厉害,卡的难受,紧呡着唇,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发出轻渺的声音,裹着一丝沉哑,“四哥,我们原本不是说好就要一个孩子的吗?现在宁宁回来了,也没必……”
“阿笙!”宁迹沉着声音打断她。不可置信的眸彻底沉了下去,带着薄削入骨的冰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笙咬唇,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知道,事实上,她自己并分不清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却下意识不敢面对男人那双阴沉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的眸。
她几乎还感觉不到肚子里孩子的存在,却无情的想要决定她的生死。
可她更心疼宁宁,她对宁宁亏欠了太多,只要是宁宁想要的,她都会心甘情愿捧到他面前。
没有谁比得上她的宁宁更重要。
房间内只有一家三口浅淡的呼吸声,萧笙看着孩子温静的睡颜,接下来的话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宁迹轻抿唇角,“阿笙,你太累了,先休息。”
萧笙张了张口,想再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第二天一早,在她和宁宁还未起床之前,宁迹便已经去了公司。
萧笙是被妮妮叫醒的,宁宁睡的并不安稳,跟着她便醒了,惺忪朦胧的眼睛看看她,又看了看妮妮,目光有些凉。
萧笙愣了又愣,才发现他并不排斥妮妮接近自己。或许这是个好现象。
他并不是排斥别人,只是单纯的不喜欢陌生人靠近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这个性格,和宁迹真像。
不由失笑,萧笙摸了摸他的小脸,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
宁迹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远处的风景落在瞳孔中格外的缥缈,桌上摆放着季沉西给他的名片,以及最近公司堆积如山的事务。脑海中却不断回响着萧笙昨晚临睡之前的话。
这个女人,有时候真想掐死她,但更多的时候更想掐死自己。
如果当年的事没有发生,他们又怎么可能到这个地步?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恩赐,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明昊敲了敲门,推门进来,看着他的背影,从其中看出几分颓然和无可奈何来,明昊抿了抿唇,以为他在为公司的事心烦,低声道,“四哥,您让我约的刘行长,对方答应了晚上见面。”
“我知道了。”宁迹眯了眯眸,收回自己的目光,缓缓转过身来。
明昊低头,“现在公司的人都在传,公司支撑不了多长时间,有的已经开始重新找工作了。”
宁迹眉梢轻轻动了两下,似是对这件事无感,又重新转过身去,“阿笙今天都做了什么?”
似是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起萧笙,明昊微微一愣,回答道,“嫂子今天没出去。”
“告诉她一声,我今天会晚点回去,让她不用等我。”
“您为什么不亲自……”明昊陡然一顿,抬起头看着他,意识到这两个人可能是吵架了,深吸了一口气,明昊低头说道,“四哥,嫂子是特殊时期,你让着她一点,她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给她说句软话,事儿就过去了。”
“呵!”宁迹嗤了一声,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事儿他都可以让,唯独这件事不可以,她一时冲动,他不能冲动,没必要和明昊解释太多,他只是淡漠的回了一句,“你多注意一下,如果发现她去了医院,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明昊点点头,把话拉回到工作上,“刚刚我看到宁中杰父子和其他公司董事在一起,需要跟吗?”
“不必。”宁迹低沉的嗓音讳莫如深,“你让云哲尽快查出背后给银行施压的人是谁。”
能给多家银行施压人,就连两家国际银行也拒绝合作,他一时还真想不到能有这种权势的人会和宁家的人扯上什么关系。
宁家要是有这样的人脉,当年老爷子就不会想尽办法用萧笙去拉拢时家。
明昊点点头,退了出去。
……
下午五点半,宁迹到达和刘行长约定的地方。
刘行长还没过来,他拿出手机,看着云哲发到他手机上的定位信息,看着上面的一处红点。
萧笙在离红叶别墅最近的一处大型商场里,竟然还有心情逛街?宁迹无奈笑了一声。
“宁总!”
宁迹直头,站起身来,伸出自己的右手,“刘行长,请坐。”
两人轻握了一下,相对而坐。
刘行长开门见山,“宁总,我知道您约我干什么,但我无能为力,很抱歉。”
他轻轻的笑笑,眼里带着无奈和无能为力。
宁迹轻扬了唇角,并无意外,“我知道,宁家的现在的情况,聪明人都会避之不及,不过刘行长答应见面,倒让宁某觉得受宠若惊。”
“多交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况且,宁四公子这样的人,值得深交,有这个机会,我怎么可能拒绝?”刘行长轻笑了笑,那双盛着精明的眸里是对他的赞誉有加,“不过,我倒是可以给宁总指条路。”
“嗯?”
“想必我不说你也知道,此次是有人故意给银行方面施压,虽然我不能说那个人是谁,但我可以告诉你,此人对时老极为敬重,听说时老最近刚刚抵达黎城,你或许可以试试。”他指尖在桌面轻轻敲了几下,“而且,时老这个人德高望重,人脉极广,即便退休了,当年得到他栽培的后辈也有不少。”
时家有权有势,被时亦清提携的人不在少数,只是可惜,时家人丁单薄,“我听说你有个朋友叫慕衍爵,或许可以通过他搭线……”
宁迹脸色一沉,挑着的眉梢渐渐皱成了一团,“谢谢刘行长的好意,不过,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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