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修长的手指指向苏茵,在面对这一群社会混混时毫不怯色,“谁跟你们是朋友,以后你们少打着我的名义胡说八道。”
季沉西陡然间站起来,目光一凛,抬步便往她的方向走去,只是脚尖刚刚一动,便看到她转头朝着他走过来。
眉梢拧起,他卓然的身体站得笔直,幽深的视线落在停在他面前的她身上,“怎么了?”
“回家。”天晴睨了他一眼,他五官长得俊朗不凡,可气质冷漠深沉,她一点也看不出他到底哪里吸引人。
季沉西看着她点点头,弯腰拿起自己放在卡座上的外套跟在她的后面一言不发。
他一直都知道,天晴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但并非是个坏孩子,当她的新鲜感和好奇心过了之后,她和苏茵那伙人断绝来往是必然的。
他没继续追问下去,因为知道问了她也不会说。
两人出了零度,微凉的轻风吹过来,她刚刚喝了酒,脑袋被吹得晕乎乎的。季沉西顿了顿,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我打电话叫司机过来。”
“你没开车?”天晴歪着头看他。
“喝了点酒。”他解释道。
“那你陪我转转,先不回家了。”天晴转过头去往前走。
前面不远处是一个大型的商场,天晴每每心情不好便会过去购物。
季沉西不再说话,跟着她往前走去。
一辆面包车突然停至眼前,紧接着从车上下来四个光着膀子的不良青年,个个手里都拿着手臂粗的警棍,站成一排挡在两人面前。
季沉西眉梢一动,往前跨了一步挡在她的面前,不着痕迹的把她往自己身后藏了藏,声音漠然,“你们是什么人?”
带头的人头一歪,冷笑了一声,“惹了我们,就这么容易想走?”
天晴一愣,立刻明白他是什么人。
她拉了拉季沉西的胳膊,从他身后走出来,并没有感觉到害怕,“你们想怎么样?”
带头的混混冷嗤了一声,“怎么也得见点血。”
听他这么说,其他混混立马挥动手里的警棍朝着他们挥过来。
季沉西一只胳膊将天晴护至身后,另一只手去挡挥过来的警棍,“先到一边去。”
“我不……”
“听话,你在这儿碍手碍脚。”
天晴握着他的手一松,这是第一次她听他的话。
洛家的孩子从小便开始学习防身术,季沉西自从来了洛家之后被洛远山当成亲儿子养,自然也不例外。
天晴偷懒,自己没练过,也不知道季沉西到底能不能应付。
可四对一,任凭傻子都知道季沉西会吃亏。
她咬牙,一面懊悔,一面翻出手机报警。
报完警之后她蹲在一旁不敢动,生怕季沉西会因为她分心。
季沉西守着自己的背后,明显有些吃力,天晴看着那些挥舞的棒子,总感觉下一秒就会落在季沉西的身上。
一根棒子从背后朝着季沉西的头部挥过去,季沉西忙于应付前面无暇顾及,天晴的瞳孔陡然缩了缩,陡然间站起身来朝着他的背后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的腰,把头紧紧贴着他的背闭上眼睛。
季沉西身体一颤,陡然间回过头来,抱着她的腰往一旁闪去。
不远处传来警笛的声音,几个混混一愣,急忙上了车逃走。
季沉西紧紧抱住怀里瑟瑟发抖的她,声音低沉,“瞎逞什么能,谁让你过来的?”
天晴直起头,猛地推开他,双眸在路灯之下闪着晶莹的光芒,“我不过去你就死了,季沉西,别不领情。”
“所以你就自己挡上来自己死?”季沉西眯了眯眸,阴沉的目光藏着愠怒,视线在她身上扫了好几圈,确定她没受伤之后才安下心来。
“你才死。”天晴跺了下脚,冷冷转过身去不理他。
警车在两人面前停下来,下来几个警察,“刚刚是你们报的警?”
“是我报的。”天晴抿了抿唇,看着神色严肃的警察,“刚刚聚众闹事的人已经跑了,就往那个方向跑了,开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车牌号是……”
她想了想,没想出来,转头看向季沉西。
季沉西唇角似有似无勾了下,薄唇微微动了动,吐出一串数字。
天晴轻咬了下唇,有些不敢去看季沉西薄凉的脸色,声若蚊蝇,“他们还吸毒……”
这是她亲眼所见,苏茵曾把那种白色的粉末递至她面。
警察微微一愣,抬头看向她,“你和刚刚那伙人认识?”
即便不去看季沉西,她也能感觉到周围骤然而来的冷芒,让夜晚的气温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从来没有一刻向现在这样,让她觉得芒刺在背,如鲠在喉。她紧咬着唇,点了点头。
警察拧眉,从上到下打量她一番,有些惋惜的摇摇头,一一将信息记下来,抬头看着他们道,“需要二位配合到局里做一下笔录。”
季沉西拧了下眉,偏头看了看旁边的天晴,橘黄色的路灯之下,依旧可以看出她脸色发白。
他微微思忖了片刻,“我妹妹受到了惊吓人不舒服,改天我会过去说明情况。”
警察面露难色,毕竟涉及毒品。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我叫季沉西。”
……
天晴不知道他的名字到底有什么意义,只知道警察接过名片后微微愣了下,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便让两人走,甚至还提出送两人回去。
季沉西拒绝,拉着她往附近的商场走去。
她要的,他全都会给,她想做的,他也会陪。
他会在他的限制之内给她最大的自由,可现在竟觉得力不从心。
她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依旧可以看出他眉眼间隐藏的怒意。
“季沉西!”
他陡然停住脚步,转过身看她。漆黑的眸子讳莫如深,隐隐透出一丝失望,“洛天晴,你实话告诉我,你有没有碰那种东西?”
“哪种?”她陡然回过神来,急忙摇头,“没有,我只在苏茵那里见过一次,并没有碰。”
就算再胡闹,她也知道底线在哪里,可此时面对季沉西的质问,她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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