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慈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平王用脚尖抬起她的下巴,声音阴冷,道,“今日晚上本王要宴请凤凰城大小官员,你好好打扮打扮,去接待客人。”
顾慈猛然抬头,她缩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攥着,指甲掐入肉里都不觉得疼。
人人都说她命好,顾家没落了,她还能进王府做侧妃,虽然平王都能做她的父亲,可她却是府里唯一一位能够上玉蹀的侧妃,她娘也说,如果能再诞下平王的子嗣就能安稳的过一辈子了。
可谁能想道,这有品级的侧妃在这王妃里才是屈辱。
她紧咬着唇,颤抖的声音里满是苦涩,小心翼翼的道,“王爷,妾身今日不太舒服,能否让别的姐妹去……”
平王本不屑一顾的表情,此刻却更加的鄙夷,他一把揪起顾慈的衣领,声音阴沉冷厉,“你以为晋王妃会帮你吗?少给本王做梦,好好的给我接客去。”
顾慈犹自抱着最后一丝期望,看向平王,“王爷,妾身这几日身子是真的不舒服……小日子迟了很多日……大约是有喜了……”
平旺抓着她衣领的手,顿了一下,稍微松了松,转眼,眼里都是杀意,吩咐外面的随从,“去找个大夫过来。”
顾慈手紧紧的捂着腹部,缩在那里,眼里满是决绝。
不多会,随从就带着大夫进来了,把脉过后,大夫躬身对平王道喜,“恭喜这位爷,夫人是有喜了。二月有余。”
大夫是惯常在内宅中走动的,见平王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对于子嗣的到来肯定是很欢喜的,于是,他一脸喜气洋洋的禀报道。
平王一听,顾慈是真的有孕,顿时脸沉沉,黑如锅底,他朝随从颔首,随从一言不发,引着大夫走了出去。
那大夫正诧异,为什么这位老爷对于夫人有喜不高兴,以前,这样的时候可是有丰厚的红包塞过来的。
那随从将大夫引到一边的耳房,道,“麻烦这位大夫开一副不伤身的打胎药。”
那大夫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随从,他把想要问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道,“打胎药就没有不伤身的,这是把女人的精血给打了。怎么能不伤身?”
那随从一脸凶狠的道,“让你开,你就开,你啰嗦什么……”
大夫被随从给吓的一抖,满不迭的开了一张方子,连诊金都不敢要,就告辞走了。
平王在大夫走了,看向顾慈,一把抓着她,“说,这孩子是谁的?这段时间,本王可没让你接待客人。”
顾慈瞪大眼睛,失声道,“王爷……妾身……这孩子是王爷的啊……”
平王‘桀桀’笑了起来,道,“本王的?你看府里有过子嗣吗?”
顾慈拼命摇头,拼命解释,可平王仿佛都听不到一样,掐在她脖颈间的手越来越用力。
掐的顾慈无法呼吸,脚不断的乱蹬着,双眼翻白。
平王忽然将手松开,将她扔在地上,“这孽种的来处,本王不想追究,一会有人送药过来,你喝了,休息两天,再好好的给本王做事。”
说完,他抬脚走了出去。
顾慈大口大口的吸气,她捂着腹部。
她面上是平王府有着从一品诰命的侧妃,可私底下,却是王府的家姬,用来招待平王要拉拢的大小官员。
平王好色,那些纳进府里的女人,多半都和她这样,被平王厌弃后,就作了家姬。
这个孩子,是平王的,可这个头上戴多绿帽的人,却不敢承认,顾慈冲地上吐了口唾沫,慢慢的爬起身。
她慢慢的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梳妆台上的一个匣子,从底层抽出一张纸,展开。
这就是平王的罪证,她本想好好的藏着,可最危险的地方,却是最安全的。
哪个女人不爱打扮呢,上面她放满了从前受宠时平王赏赐的首饰。
信上的每一个字她都能背出来,她将信折好,又放了回去。
门外传来敲门声,顾慈声音冷漠的道,“进来。”
两个平王身边的随从推门进来,一个手上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
顾慈想起刚刚平王说的,送药过来,刚才只顾着大口的吸气,活命,现在一想,她脸色一变,站起来往后退,“端出去,端出去,我不要喝这个药。”
那端着药碗的随从,走了过来,“娘娘,这是王爷吩咐的,请不要让小的为难。”
他朝边上一起跟进来的伙伴使了个眼色,另外一个随从上前一把抓过顾慈,顾慈拼命地挣扎,那人的手,就仿佛是铁钳一样,紧紧的抓着顾慈的手,一把掐着她的嘴。
另外一个随从将药灌入顾慈的嘴里。
顾慈摇着头,舌头拼命抵着药汤的灌入,药汤不端的从嘴两侧流出来。
那灌药的随从阴森森的道,“侧妃不用抵抗,王爷说了,一副不够,再熬一副。”
眼泪无声的从顾慈的眼角滑落,没入耳际,她还是想的太天真了。
她以为平王会看在她有孩子的份上,放过她,却没想到……
她从晋王府出来时,用上官方的借口,拐着去了离平王如今暂住的地方最近的一家医馆。
她用丰厚的诊金买通了那里的大夫,让他帮着自己谎称已经有孕两月有余。
那药虽然流了很多,还是进了很多到顾慈的腹里,顾慈只觉得肚子里的疼痛越来越烈,明明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可为什么还是这么痛?
顾慈看着自己下身越来越多的血,失声尖叫起来……
*
护国长公主不辞老远过来,自然暂时不会走了。
而顾念十分感念外祖母的这份关爱之情,对护国长公主的话简直是百依百顺,随着月份越来越大,身体各种症状都出来了,脾气有时候也控制不住,可是,只要是护国长公主和顾世安说的话,她无不听从。
这让本就醋她和顾世安太亲密的萧越醋意更浓了。
“你真是乖得不行,在我面前就不这么乖。”萧越抱着她,在她颈窝间啃来啃去,极尽厮磨只能。
顾念被弄得痒痒得,忍不住想笑,想要推开他,看他那委屈得模样,不禁笑骂道,“你要是我得外祖母,要是我得父亲,我也听你得话。”
“我可不想当你长辈……”萧越含糊不清得道,湿润得吻顺着她得脖子往下……然后拉开肚兜得绳子,‘啊呜’一口……
他含着樱桃,一边嘀咕,“好像变大了……”
从前是包子,现在是大包子……
顾念推推他,他也不理,一直往下,将耳朵贴在她高高得肚皮上。
“很丑……”顾念不好意思让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他却不以为意,道,“哪里很丑?你最美,不信你……”他抓着她得手往某个蠢蠢欲动得地方而去。
顾念,“……”
自从怀孕五个月后,她就觉得自己变丑了,虽然后面看起来还是很纤细,可脸上却慢慢变差了,脸上也出现了点点得斑点,腿脚也有些浮肿,行动间越来越笨拙。
每天早上梳洗时,看到镜子里得自己,她都觉得有些惨不忍睹。
不过,护国长公主看道她这模样,却是乐呵呵得和身边得林嬷嬷道,“看来,我有重孙抱了。”
两人都肯定得说这胎会是男孩,说是妇人有喜时,丑得厉害,那定然是男孩。
顾念觉得,变得这么丑得自己,他还这么有性趣,只能说他得眼睛不是被眼屎糊住了,就是他真得爱她爱的越发得疯癫了。
萧越不知道顾念得想法,他是真得不觉得顾念变丑了,只是巴不得她肚子里得那个小东西块块落地,他是很期盼孩子,可同样得,他更看重顾念得安全。
他每天晚上做得事情,就是将她搂在怀里,上下其手一翻,如此,不仅仅是对她身体得变化知之甚详,同样,有能感受道她得肚子在他得关注下一点点地变化。
反正她最丑得样子都给他看了,顾念也就由着他,可顾念放心了,可秦嬷嬷到了南疆后,发现萧越天天爬顾念得床,心里真是说不出得滋味。
好在护国长公主也跟着来了,终于有个长辈可以说说了。
于是,秦嬷嬷就在护国长公主来了之后,跟她提了这件事情。
“真是这样?”护国长公主惊讶的问道。
“是得,黄芪说一直都是这样。”秦嬷嬷很担心,“从到了南疆,只要世子在家,都是同床共枕,从未分开睡过。”
她心里叹了口气,也不是没见过感情好得不想分开得夫妻,但是那些在妻子怀孕后,丈夫若是不想分房睡,也是在屋里支个榻,哪里像这对夫妻……
王爷正是好年纪,让她不禁担心,若是王爷定力不够,克制不住,两人同房,若是动作大一些,对王妃肚子里得孩子可不好。伤到怎么办?
护国长公主若有所思,见秦嬷嬷皱着一张脸,眼巴巴得看着自己,于是挥挥手,笑道,“越儿有分寸得,你别管。”
秦嬷嬷闻言,脸更是皱成一团,她怎么就忘记了,从前自家得公主殿下怀孕时,驸马也是没分开睡得。
护国长公主宽慰了秦嬷嬷一翻,就将她打发了,并不理会外孙女房里事。
两夫妻感情好,她开心都来不及,再说萧越虽然外面看起来是个阴沉得性子,可对念念,那是没话说。
自从审问了陆总管和府里几位和他狼狈为奸得管事后,萧越和顾念商量着,将凤凰城得官员该撸得撸了,换上自己信任得人,同时那些田地,如果是非法手段买来得,就还给原来得主人。
如果是王府本身就有得,依然租给那些佃户,只是租子免三年,三年后得租子也和其他人一样。
至于原本那些欠了王府租子得欠条,萧越将人集中起来,当着所有佃农,还有官员得面,将满箱子得欠条,借据一把火给烧了。
并且让王府得人连着三天敲着锣在凤凰城各处吆喝。
“没想到,晋王倒是个能豁得出去得……”凤凰城一间茶楼里,平王和对面得一个人说道。
对面那人放下手中得茶盏,一手抚须,叹道,“真是可惜了那么好得一步棋。”
*
京城,晋王府,老太妃收到萧越送回来的信,看完之后,眼前一阵阵发黑,许久回不过神来,她紧紧的抓着椅子的扶手,这才让自己不昏倒过去。
她身边的嬷嬷连忙上前,急急地扶住老太妃的身子,一脸关怀,“怒气易伤身,如今府里可是要靠您撑着呢。”
她紧紧抓着身边老嬷嬷得手,问,“纪氏身边服侍得那个奶嬷嬷,叫什么?她如今在哪里?”
老嬷嬷连忙上前,“太妃得奶嬷嬷姓田,如今被王爷关着呢。”
“将她提到荣安堂来。还有纪氏,让人将她捆好,也弄到这边来。“
老嬷嬷生怕她会昏倒,也不敢走远,掀开帘子吩咐下面得丫鬟赶紧去办。
老太妃气得浑身发抖,她没想到纪氏这个女人竟然敢这样败坏王府得名声,这王府是多少代人用尸骨堆成如今这样锦绣繁华得。
她得丈夫,儿子,战死沙场,她做了半辈子得寡妇。
过了半刻钟,纪氏和她的奶嬷嬷都被押到了荣安堂。
纪氏还是那样疯癫得样子,老太妃一拍桌子,纪氏只是抱着个枕头,口中不断得说,“我得孩子,我的孩子,不怕,娘在这里……”
老太妃冷哼一声,“纪氏,你不用装了,你根本就没疯,你一次两次妄图用装疯来逃过惩罚,这次,老婆子不会再容你这样逃下去了。”
纪氏仿佛没听到一样,眼皮都未曾撩动一下。
老太妃淡淡道,“你以为不说话,老婆子就不能怎么样你吗?你在南疆做的事情,越儿已经告诉我了,你还想过从前那样舒舒服服的日子?”
她吩咐老嬷嬷,“你去将越儿派回来送信的那个侍卫叫进来,我有事情吩咐他。”
纪氏嘴里还不停的说,“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只是那抓着小枕头的手,微不可查的紧了紧。
被萧越派回来送信的,是当日顾念身边那个受伤,幸存下来的暗卫,暗十三,当日他因为受伤,被救后,因为脸露在众人面前,再不能做暗卫,于是萧越干脆将他转到明面上来。
他给老太妃请安后,老太妃吩咐道,“你带着你的人,去正院,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点东西来。”
老太妃没说是什么东西,暗十三却是知道的,他躬身应是,就出了门去。
纪氏见她出去,也跟着动了动步子,忽然声音凄厉的道,“我的孩子啊,娘错了……”一边说,一边发疯一样的要往外面去。
门口闪过两个健壮的婆子,挡在门口。
纪氏不禁后退了两步。
老太妃坐在炕上,纹丝不动,端过茶盏,抿了一口,慢慢道,“不要装了,你比谁都清醒着呢。”
她也不敢纪氏有没有答话,而是转向一边被捆着的田嬷嬷。
“你的主子疯了,有些事情可能记得不是很清楚,但你没疯,想来应该还记得那些事情的。”
田嬷嬷不知道老太妃为什么有此一问,她这段时间被关怕了,但她还是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老太妃。”
老太妃却道,“知不知道审一审就清楚了,你别怕疼,受刑本来就是这样的,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说着,就让人给她上了夹板。
田嬷嬷一直以为老太妃是最和善的人,毕竟,她在五台山吃斋念佛,那么多年,定然是心如菩萨。
她道,“老太妃,你是活菩萨,奴婢知道的,当日都和王爷说了,真的再没半点隐瞒啊。”
“您不能这样私设刑坛,您这是草菅人命。”
老太妃笑了,笑的满是嘲讽,“你真的都说了吗?为什么留你一条命,就是因为你没说完,是想给你一个机会,可这么久,你都不知道悔过。”
说着,她给了侍候自己的老嬷嬷苏嬷嬷一个眼神,苏嬷嬷会意,看着两个行刑的婆子,婆子受上一个用力,田嬷嬷的惨叫,穿透云霄,直刺在纪氏的心上。
田嬷嬷受刑,哭的撕心裂肺,见老太妃不为所动,还不断让下人用力夹她的手,她直能哀求道,
“太妃,姑娘,救我……救救我啊……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纪氏木然的看着田嬷嬷受刑,没有动。
田嬷嬷见纪氏不动,她惨叫着,道,“姑娘,奶娘将你养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当日你明知道王爷认错人,还是要假装,是谁帮你遮掩?”
“你这么多年,和府外的人联络,是谁帮你遮掩?都是奶娘我啊,姑娘,救救奶娘吧。”
纪氏紧紧抓着手中的小枕头,忽然‘咯咯’笑起来。
老太妃冷冷的看了眼纪氏,道,“你后面的主子到底是谁?你如果现在说出来,你还能有个善终,可如果……哼。”
纪氏忽然抬起头来,眼神锐利的看向老太妃,“我是没疯,那又如何?如果我不装疯,我还能活吗?说不定,如今尸骨都烂了。”
她嘴角翘起,“今日是要跟我算账吗?可凭你这个老东西,和我算账?就连萧越那个孽种回来,我也不怕。大不了一死了之,就看他萧越敢不敢背必死亲娘的名声。”
“是吗?那我们就来试试看?”只见萧越从门外大跨步走进来,一身玄色衣裳,披着黑色披风,帽兜下,满是风尘的脸,眼睛却是明亮无比。
暗十三过来是一道道驿站过来的,而萧越则是在他走后,就和顾世安商定好,让张春子扮成他,在南疆坐镇,他则是星夜兼程,从南疆赶回京城。
老太妃坐在炕上松了口气,纪氏看到萧越,眼中满是惊骇惊惧。
萧越走到老太妃身边,给老太妃请了个安,然后淡淡的说到,“我奉劝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你今日,交代也要交代,不交代也要交代。
你幕后的人,到底是谁,其实我已经猜出来一二。”
不,不可能,纪氏脑中嗡了一声,萧越不可能知道她背后的人是谁的。
“你休想骗我。”纪氏瞪大了眼睛,嘶喊了起来,“我的主子你不可能知道是谁的,他那么神通广大。”
纪氏像魔怔了一样,将这几句话反反复复颠来倒去的说了数遍。
萧越解下身上的披风,慢慢的走到她身边,冷安看着近乎疯狂的纪氏,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话,“你是不相信我知道你的主子是谁,还是不相信,你如今被人当做弃子给放弃了?”
纪氏闻言,怒目相视,“你简直就是个无情无义没心没肺的怪物。”
萧越扯了扯嘴角,讥讽的回应道,“我是你亲生的,无情无义没心没肺,自然也是承袭自你。”
其实,母子俩早就已经撕破脸皮,更何况,现在所有的秘密都已曝光,再也没有遮掩的必要。
纪氏也豁出面皮,面容狰狞扭曲,“再怎么样,我也是你亲娘,萧越,你是我肚子里出来的,这个事实,永远也改变不聊,我声名狼藉,你也讨不了好。”
“你若是逼急了我,我拼了这条性命,也不会让你好过”
“等你自尽而死,你就会落个逼死生母的恶名,还要为我守孝三年,到那个时候,你被发配,还怎么在皇上面前讨好?还想再次荣华?做梦吧。”
萧越冷冷一笑,“你想死,只管去死好了,你作恶多端,没有人会为你掉一滴眼泪,你看看你的奶嬷嬷,这样凄厉的叫喊着,可你却无动于衷,她是这个世界上陪伴你最多的人,可你依然能无视。
我从前恨过你,现在只觉得你可怜,可悲,更可恶!到了黄泉之下,你大概也只能做个孤魂野鬼,只是千万别怨天尤人……
只是,你死之前,把你知道的秘密都说出来就可以了。”
纪氏仿佛如同被烧焦毛的猫,跳了起来,要去扇萧越的巴掌,却被萧越一把抓住她挥起的那只手。
萧越的手劲极大,几乎要勒断她的手腕。
“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放手!”
纪氏呼吸粗重,眼睛通红,破口大骂,“我真后悔当年生了你。”
萧越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声音如寒冰,渗入纪氏的耳中,“你老实点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要让我动手。”
“如果你执意要寻死,也没人拦着你,不过就是我费点功夫去查而已,这天下,不会有不透风的墙。”
说完,萧越松开手,纪氏无力的瘫软在地上,用尽力气喊出一句,“你这样对待你的亲娘,你以后有何脸面去见你父亲?”
萧越一顿,他冰冷的道,“我父亲?呵……”
他转身走向田嬷嬷,“我当日留你一条命,是希望你能悔改,不知道你想的如何了?还有什么事当日没说的?”
田嬷嬷再也撑不住了,沙哑着嗓子嘶喊起来,“王爷,我说,我说,太妃还没碰到王爷前,就已经看过王爷的画像,和王爷的相遇,都是安排好的。”
“你这个叛徒……”
纪氏用尽所有力气咆哮着,两眼瞪得能喷出火来。
她的指甲随着歇斯底里的声音扑过去,掐住田嬷嬷的脖子,眼看着田嬷嬷要晕过去,萧越一把提起纪氏,扔到一边。
田嬷嬷双手上还放着夹板,爬起来望着纪氏,说道,“我赔了几十年的小心,竟然连一张卖身契都没曾讨回来,我为什么不说。”
她怨愤的看着纪氏,道,“当日,王爷为什么会死在外面,不就是你偷了王爷的书信,传给外面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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