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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往来话语含机锋(1 / 1)

曹府厅前的场院被一众护院围成了一圈,场院之中那两个侠客打扮的人正在与陆少白三人对峙。闻听场外声音传来,那二人便立即收了拳脚,侧身恭敬的立在一旁,让少白三人暴露在来人面前。

来人阔面短须,灰白色常服之外简单披了个黑色披风,看向三人的目光如炬,正是昊州知府曹升平。

“诸位是什么人,深夜造访我曹府,所谓何事啊?”曹升平是闻听消息后匆忙赶来的,他之前正在见一个十分重要的客人。那贵客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的书房里,本就吓了他一跳。战战兢兢的一席话答下来,好容易叫那贵客有了些好脸色。却不想半路又被下人打断,那贵客明显不太高兴。这使得曹升平感觉怠慢了贵客,因此心情十分忐忑。所以此时见到少白等人语气自然是坏到极点。

此时骆南枫已经受伤,单凭少白自己还有丹婷,向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因此陆少白索性一把摘了脸上黑色面巾,冲曹升平一拱手道:“草民乾山陆少白,见过曹知府。未经允许,深夜拜访,还望曹大人海涵。”

曹升平之前只当来人是寻常刺客,既闯进府来,多半是为了取自己性命,这样的人,任府上门客擒了杀掉便是,也无甚是非。却没想到来人一见到自己竟亮了身份,而且竟然是他没有意料到的陆少白,因此一时也愣住了。

曹升平心下合计,这陆少白人虽未在仕途,与自己关系不大,可此人江湖名声却很显赫,不少武林世家都多多少少欠他些人情;又是通达镖局汪老爷子的外孙,汪家在昊州倒也是个大户,那汪启麟与自己也算有些交情。如今漕帮的事情正让自己费尽心思、焦头烂额,若再让通达镖局也搅合进来……事情只会更乱。此番虽是他失礼在先,可若揪住不放,后续的事却也有些麻烦;可若轻轻松松的放了,又显得我曹府是一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更遑论如今府上还有位与自己仕途有关的贵客,若叫此事让那人知道了,也显得他曹升平绵软好欺无本事,要是在上面人那儿落下个不好的印象,可就得不偿失了。

陆少白见曹升平脸上犹疑不定,似是没听到自己的话,便又拱了拱手,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之后又强调了一句“我等绝无恶意。”

曹升平此时已经打定主意要给陆少白一个教训,因此听了他的话,沉声回道:“陆公子这是要做哪般?夜黑风高,身着夜行衣,潜入我的府邸鬼鬼祟祟……不论公子到我府上是来做什么,这般做派,也容不得曹某不多想啊。所以陆公子现下最好给本官一个说法,否则可别怪本官不讲情面。”

丹婷闻听此话,向前一探身,刚想说话,却被少白一把拉住了,抢言道:“少白本也不想这般,可是曹大人的府上如今可是有一位特殊的客人,他与少白手头的案子有关,想必其他的就不用少白多说了吧。”

曹升平闻言心下一突,他看少白笃定的样子,竟是一时拿不准少白口中的特殊客人是指哪个,可他又不能贸然的问出来,因此只能语气含糊道:“曹某府上客人众多,可全部都是良善之辈,我不知道公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罢又暗自定了定心神反问道,“反倒是公子,如果是为了案子的事情上门,完全可以提前知会本官一声,在白天上门,本官定会扫榻相迎。只是如今公子这般夜间翻墙入室,却不是什么君子行径吧?更何况本官早已在日前颁布了宵禁令,公子明知而故犯,却是怪不得本官要公事公办了。”

陆少白闻言一摊手,“好啊,既然大人说要公事公办的话,不如就先将您那位客人请出来与陆某当面对峙。好教陆某知道,曹大人对此事毫不知情,并没有包庇凶手的嫌疑。”

曹升平一甩袍袖,怒声道:“本官不知道你说的那人是谁。你说本官府上有凶案嫌犯,无凭无据,你可知诬陷朝廷命官,是何罪名?”

陆少白见曹升平发怒,并未放在心上,从容上前走了一步说道:“大人既说是被我诬陷,为何不敢将史大人和程云请出来和我当面对峙?”

曹升平见陆少白说的是史簪缨那一码子事,方知他并不知晓那位贵客的事,心下立时便有了些底。只不过他不喜欢陆少白和自己说话的态度,因此虽然史簪缨的事情他不想太管,可仍不愿就这么如了陆少白的意。因此背在身后的手对着后面打了个手势,便有那有眼色的家丁心领神会,趁着陆少白等人并未看向这边,便小心的隐了身形跑了出去。

曹升平一撇嘴角,对陆少白冷笑道:“我可不认识什么史大人,也不认识什么姓程的,你说的这二人并不在我府上。陆公子怕是找错了地方,看错了人。”

骆南枫见曹升平并不承认,小声对陆少白道:“姓曹的怕是与史簪缨一伙,他不承认,我们也拿他没办法,只能先冲出去了,总不能坐以待毙。”

陆少白听后却未理会骆南枫,而是继续对曹升平说道:“哦?既然曹大人说不认识史大人,那可敢与陆某去一趟贵府的舒心阁?”

曹升平眼光一扫身侧,只见曹府管家对他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继而笑道:“有何不敢?既然陆公子料定所谓的嫌犯被本官藏在了舒心阁,那本官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敢带你前去对峙。不过——”他语气一转,“如果公子说错了,也别怪本官治你个诬陷朝廷命官和私闯官宅之罪。”

陆少白微微一笑:“好。可如果不巧是草民说对了,那就还请曹大人体谅我们查案之故,对我等夜闯贵府一事既往不咎。”

“好,一言为定。”曹升平转身,摆手道:“诸位请吧。”说罢,便带着一行人便朝着舒心阁的方向去了。

陆丹婷在此期间一直都没说话。没办法,谁叫她将曹府的地形图记错了位置,拉着骆南枫闯进了曹府门客的房里。本想偷着出来探听消息帮帮兄长的忙,却连累了兄长。她心里后悔极了,又怕兄长责怪于她,只好默不作声的跟在陆少白的后头。

骆南枫走在丹婷身边,心里头直打鼓。刚才那曹升平和管家之间的互动被他看在眼里,如今看来,即便之前史簪缨和程云真的在舒心阁,那此时等他们过去怕是也换了地方了。到时候房间里地方小,想要脱身更不容易了。他不知道陆少白哪里来的自信,笃定史簪缨他们就在舒心阁。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跟着他们继续走。

史簪缨现在已经醒来,却发现自己不知为何躺在地上,身体完全动不了,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四周没有光亮,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他只记得刚刚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音,因此想出门看看。还没等走到门口,便头一晕不省人事了,再醒来就是这么个情况。

正在史簪缨心头发寒的当头,他听到有人的说话声传来,那动静听上去像是曹大人。只听他说了句“就是这里了,请吧。”之后便是一阵开门声。

不多时,想是有丫鬟点了灯烛,屋子里终于亮了起来。史簪缨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床底,身上重的很,应该是被人封了穴道。以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外面人的靴子。这时候曹大人说道:“公子请看吧,我这里哪有什么人?这客房空置许久,最近都没有人住。公子说在这里见了人,怕是记错了吧?”

陆少白打眼一看,之前的床铺已经被铺置的平整,又开窗通过风,就连之前屋里残留的药味和血腥味都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整个房间就像无人住过的样子。如果不是之前留了一手,自己现在怕是百口莫辩了。

曹升平等着看陆少白脸上惊讶的神色,可惜却教他失望了。陆少白看过之后并没有过大的反应,只是笑着说了句:“曹大人的动作还真是迅速,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能将房间收拾成没住过人的样子。”说着信步踱到了床边,“只不过陆某做事,从来都喜欢给自己留些后路。”

曹升平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未待他反应过来,便见少白将床上的床罩掀起,顺势俯下身去,冲着床底下的史簪缨道了句:“史大人,得罪了。”

骆南枫歪头一看,那床底下躺着一动不动的可不正是史簪缨嘛。于是也不顾的胸口伤痛,走上前去拍了陆少白的肩膀,笑道:“陆兄弟,没想到你还留了一手。”说罢便帮着陆少白一起,将史簪缨从床下拉了出来。

曹升平看到床底下出来的史簪缨,脸色变换不定。他转头看着之前那个管家,那管家只低着头看也不敢看他。

史簪缨被从床底下拉出来的时候头脑还是不甚明白,待到少白几下解了他的穴道之后,这才急急的问曹升平道:“曹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

曹升平此时已然挂不住面子,见陆少白早有准备,却还是想死撑着面皮,并不想如他所愿。不过这人倒也有几分急智,只见他并未理会史簪缨的问话,而是怒视着少白嗔道:“陆公子这是何意?史先生是我的好友,他在外行商,上京路过昊州来我府上做客,现下正在舍下听涛阁小住,根本就不是你说的什么史大人。你诬陷我私藏疑犯在先,现在又将我的客人点穴掳来这舒心阁床下,这是何道理?莫非真当我府上无人,可任你为所欲为吗?”

曹升平这厢越说越是理直气壮。诚然,这史簪缨的身份他们一直隐藏的很好,对外一律以行商自称。他陆少白刚刚口口声声说自己的舒心阁内藏着的是‘史大人’和程云,可如今程云已被下人转移到别处,而至于史簪缨,只要他一口咬定,他不是‘大人’即可。如此说法,谅那陆少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即便是搜到了史簪缨,他同样可以治他的罪。

那史簪缨听了曹升平这话外音,心思迅速转了几转。立时想到自己的身份恐怕是被陆少白知道了,只是不知道这陆少白到底听到了多少,程云的身份他知不知晓。刚刚自己晕倒恐怕就是这陆少白所为,如今曹大人这般说法定是在护着他。于是他也装作不知般问少白道:“陆公子又怎么会在此处?”说完又转身和曹升平介绍说,“曹大人不知,这一路上,多亏了陆公子一路同行,我才不至于为了我那几车的货物担惊受怕。说到底,我还是要再次谢过陆公子。”说罢便冲着陆少白抱拳躬身一揖。

陆少白见史簪缨在自己面前依然要装糊涂,心中暗道:这老先生明明有求于自己,却偏装作个不关己事的样子,如今叫自己识破还要故作无辜,当真叫人看着不舒服。只是他想在自己眼前蒙混过去,自己却偏偏不叫他们如意。

陆少白侧身并未受了史簪缨的礼,而是反手回礼一揖到底,冲史簪缨恭敬道:“之前不知史大人身份,故而言行间有所怠慢。昨夜时候,少白还不小心刺伤了程爷,还望史大人见谅。不知如今程爷的剑伤如何了?”

史簪缨听此正要反驳,陆少白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只自顾自说道,“听说在这昊州城内治疗刀剑伤最好的大夫,便是曹大人府上的家医刘大夫。少白的舅父和表兄在平日里跑镖的时候也曾受到过刀剑之伤,如若回到昊州必将向曹府递了拜帖,请了刘大夫过来帮忙调理。少白在家师门下学艺时,和家师学了医术医理,对刀剑之伤的调治也略通一二,因此对刘大夫的刀剑伤方子十分感兴趣,闲暇时便向舅父讨来研究过。你猜让我在这方子里面发现了什么?”

少白问完也不待史簪缨回答便挑起嘴角继续说道:“我发现刘大夫的方子里总是多下一味安神冰魄。”

说到此处,她故意停了停,又转身看着史簪缨的眼镜道:“在下之前曾和曹大人说过,我陆某做事情习惯给自己留些后路,所以今日我吹进去的迷烟,是特意为程爷加了料的。”

史簪缨听陆少白如此说,心下一凛,面上却是未显半分不妥。只听陆少白继续微笑着说道:“入梦散加上少许天香子,对寻常人来说可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会让人迅速昏睡而已,可对于刚刚服用过安神冰魄的人来说,天香子的香气却是能令人神识大乱,三个时辰之内不用解药的话……往轻了说是武功尽废,要是意志力弱一些的话,说不好后半生落得个五识具乱,好好的人怕是要变成个疯子。”

史簪缨听到此处已是色变,此刻他再看陆少白,更加觉得这个璇玑公子就是程云口中的修罗殿夜枭。要不然,怎么会为了达到目的,下这么狠辣的迷香呢。

骆南枫和陆丹婷二人看着陆少白与曹升平、史簪缨之间的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心下大觉过瘾,只道此番肯定能叫那史簪缨就范,将程云带出来交给少白,求得解药。

曹升平见史簪缨握着的拳的手忽的抓紧,话到嘴边正要说出口,却一把拦在了他的身前,对陆少白抢言道:“陆公子的这番话说的莫名其妙,史先生此次到本官府上是一个人来的,其他下人都被安置在府外,据我所知,史先生身边也没有公子口中所说的姓程的人。公子今夜行为着实可疑,如今舒心阁内并无公子要找的人,所以也怪不得本官将你们拿下了!”说罢便高声道了句“来人!陆少白三人无视本官宵禁之令,加之夜半擅闯官宅,速将他们拿下!”

“这……”史簪缨忙拉住曹升平,他听了陆少白的话,可不想程云自此就变了个废人疯子,“这如何……”

“先生不必忧心,曹某自有决断。”曹升平不顾史簪缨的犹疑,他在带陆少白三人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暗自下令调了家中护院带上弓箭。此时在屋内,谅他们也逃不出去。

骆南枫见曹升平调了弓箭手来,便护在丹婷身前,眼神瞄向曹升平,想借机掳了他为质。却不想他刚一动便被少白阻止了,低声道:“不可鲁莽,先看看情况再说。”

“那难道就这么束手就擒吗?”丹婷急道。

“放心。”陆少白平静说道,“会有人比我们更急的。”说罢便定定的看向史簪缨。

“曹大人,还请稍安勿躁”史簪缨见两方正僵持着,忙打圆场道,“陆公子的为人老夫绝对信得过,我想这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我看……”

“好了!”曹升平打断了史簪缨的话,转而对陆少白道,“我想,陆公子也不愿意看到,您这两位朋友被射成刺猬吧。”说罢冷冷的说道,“还是请公子和令友先到府上石牢小坐吧,明日本官自会将尔等移至府衙大牢。”

少白见曹升平摆明了要将自己拿下,她看了看丹婷,摇着头叹了口气。还未待众人看清她的动作,少白整个人已经瞬间来到了曹升平的身后。

曹升平只感到自己背后抵着一个硬物,心中大骇厉声道:“陆少白!你敢挟持本官!”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曹大人您太不讲道理。”陆少白手上用了些力,“不如这样,大人先让他们二人回去,我留下来继续和大人商讨此事,如何?”

曹升平先是示意门外的弓箭手不要乱动,再小心的将身体向前挪了挪,感觉那硬物又向前探了探,只好做了让步道:“如此也好,有陆公子在府上做客,谅他们二人也不敢轻举妄动。”说罢摆了摆手,放了二人出去。

陆丹婷不肯留下兄长先走,却被陆少白一个眼神制止了。骆南枫心道,此时只剩少白一个人才更容易脱身,自己和丹婷在,让他有所顾忌,成为他的累赘,这样一来反倒不妙。想到此处,便不顾身上伤痛,拉着丹婷迅速离开了曹府。

陆少白挟持着曹升平来到舒心阁外,眼见着二人越墙而去,便也放下了心,对曹升平笑道:“曹大人误会了,陆某可不敢携利器挟持大人。”说罢从曹升平身后走出来,将手中的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众人这才发现,陆少白手中的不过一个黑色的玉坠子而已。却不料不仅史簪缨见到少白手中之物后震惊不已,就连曹升平看着那坠子都变了脸色。

“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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