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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芳汀奉命见魏四(1 / 1)

芳汀是淮南王妃梅氏身边的得力大丫鬟,平日里机灵稳重,在主子面前很是体面,是梅氏的左右手,所以她在王府的一众下人中很有地位,多少人见了都得恭敬的道一声‘芳汀姑娘好’。只是今日却是不同,芳汀自打跟着芳枝从王妃的房里出来,路上见到的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的都对她指指点点,更有过分的,话也是难听的很。

“瞧见没,那个芳汀平日里装的端庄大方的,没想到背地里竟是个偷人的主儿……”

“谁说不是呢,上个月她才罚了蕊儿,你知道因为什么?就因为蕊儿给世子爷身边的跟班孙旗递了个荷包,她就着人将蕊儿的老子娘找来将人给领回去了。嘴上还假惺惺的说,王妃娘娘最见不得的就是府上丫鬟小子之间不清不楚,还有什么私相授受、暗通款曲,原我还觉着她有多正派,谁承想私下里也这般……”

“可不嘛,我可还听人说,和她私会那男的看着有些脸熟,像是通天巷子的魏四……”

“啊?!真的假的?那种人也敢招惹……”

“好了好了,别说了,她看过来了……”

“你们!”芳枝和芳汀从小一同长大,和她关系亲厚的很,她平素里又是个泼辣性子,本就不信芳汀偷见外男的事,此时更是容不得别人这么说她的好姐妹,当下便要冲那几个碎嘴的发作,却被芳汀一只手拦下了。

“芳汀姐!你干嘛拦着我!”

“她们想说只管说去,说的多了落在王妃娘娘耳朵里,自然就有人惩治她们了。”芳汀忍着心中的怒气与委屈故作平静的说道。她一路上伴随着那些鄙夷的眼光,忍气吞声的去王府管家何叔那里领罚。刚刚王妃的话一字一句犹言在耳,她虽不知王妃为何如此,可上头有命,她不得不把这骂名背上。

之前在淮南王走后,她与王妃有话要单独禀告,梅氏便将她带回了屋子,并屏退左右只留下她一个人。

“他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找你,是事情办妥了吗?”王妃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急切。

芳汀摇头“他过来和我说,事情麻烦,小神仙法力不够,得请尊大佛。”

王妃眯了眯眼睛,“他这是在变着法的跟我要香油钱……这人果然如传闻中说的,没这么好糊弄……你怎么回的?”

“奴婢让他提个数目,他比划了五个手指,说最少这个数。”

“五千两?”

“五万两。”

“什么?怎么要这么多?”王妃显然是没想到魏四会狮子大开口,她不是心疼银子,王府也不是就独缺这五万两,她只是不想由着那魏四敲诈戏耍自己。

“具体为什么要这么多,他没多说,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听他说若想办成事,少说也得这些银子。总之银子越多成功率也就越高,个中利害还要王妃您自己拿主意。”芳汀又道,“奴婢见此事重大,不敢擅专,因此只能来请示王妃。我本来还想多问两句,可没成想半路却被王爷给看到了。”

梅氏听了这话眉头皱的更紧,最后还是妥协了。她踱到书桌旁取了一页小笺出来,在上面写了一行字,又从贴身袖袋中取出了一枚私章印信,在小笺上盖了私章。等墨痕干了以后将它交给了芳汀,并对她说道:“这个你拿好,这两日方便的时候你拿着它去永昌当拿银票,之后将银票亲自交到魏四手上,告诉他,若是再不成事,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芳汀双手接过小笺,并将其贴身放在怀里。

梅氏看了看眼前这位得力的丫鬟,叹了口气说了句:“芳汀啊,今日委屈你了。可是我与魏四之间的事情万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如今王爷以为你与外男有私,却也只好委屈你担了这个骂名了。”

芳汀原是王府的家生奴才,自打世子爷出生,她就一直跟在王妃身边做事,只因为稳重忠诚,从三等丫头一路被梅氏提拔成房里的大丫鬟,早就习惯了唯王妃命是从。如今她心里头纵有不愿,可既然王妃发了话,这罪名也只得担了,虽说这几天在外人面前难免受辱,可总归没和主子离心,只要王妃赏识她一日,她总有峰回路转的一天。于是等王妃话音一落,她便平静的说了句:“能帮主子办事,是奴婢的荣幸,不敢说委屈。”

梅氏点了点头,“嗯,我就是喜欢你懂事,知道分寸。”说罢喊了芳枝进来,说了句,“芳汀私见外男,犯了府上规矩。本应予以重责,但念在这么多年尽心伺候,此次便小惩大诫,罚半年月钱,过会儿你带着她去何管家那儿领五个板子。”

芳枝听了吩咐,便带着她出来了。二人走在路上,芳枝问芳汀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说她不信芳汀不顾府上规矩和外男有私。

芳汀没法回答芳枝的问题,王妃既然让她这么做,就不可能让其他人知道。

其实芳汀根本不清楚自家王妃要那魏四做的到底是件什么事。她只是在几日前按照王妃的吩咐,叫那魏四扮作永昌当的人,将他偷偷带到王府,和王妃娘娘见了一面。至于二人之间说了什么,她一概不知。她只知道自家主子要让魏四去做一件事,若是事成,她便得想法子让魏四永远都不能再纠缠。

等到芳汀领了板子之后又休养了两日。等到她能下地之后,便又借着梅氏吩咐采买的幌子,独自偷偷的出了府,按照之前留下的地址找到正在庆和楼吃酒喝茶的魏四,并把银票偷偷交给了他。

银票是放在一个小布包里的。她不敢让人看到包裹里的银票,更不能让人发现自己是王府的丫鬟,所以在把布包递给魏四的时候,灵机一动说了句:“少爷出来的急,却是将这个落在家里了。主子吩咐奴婢务必亲自交到少爷手里,还叫奴婢说与少爷知道,这香油钱已经备足了,所求之事要万无一失才好。”

魏四接过布包之后看叶没看就将其揣到了怀里,之后便打发芳汀回去了。

此时距那晚骆南枫遇刺已经过了三天。在这三天里,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很平静,没有人再过来动手过。

庄子凯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房间,那房门关着,他不出来,也不许别人进去,整个人神神秘秘的。除了陆少白,谁都不知道他在里面忙些什么。陆少白知道他在准备什么,没去管他,正是因为心里已有了同样的打算。陆丹婷好奇问过陆少白几句,少白却没有告诉她,只说过些时候你就知道了。

骆南枫用了陆少白给的药,外伤恢复的很快,这三天里一直在房间静养卧床。白天的时候,陆丹婷也会过去同他说说话解闷。

陆少白这三天也没闲着,就只出去过一次,剩下的时间一直待在庆和楼里。要么去找掌柜的和伙计说话聊天,要么就点上一壶清茶在门口的大堂坐着看这些来来往往的住客,一坐便是一整天。因为骆南枫遇刺,显然就是有人刻意为之,轩辕圣很明显知道骆南枫落脚的房间位置,这就说明一定是有人有意或是无意将他们的房间透露给外人知道了。她要做的,就是先将客栈里盯着他们的那双眼睛给找到。

她先是从掌柜的入手,花了些银子做了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事情。那掌柜的虽说对之前有人从他口中得到骆南枫房间位置的事情矢口否认,可到底是商人逐利,得了陆少白的银子也不好什么都不说,于是便也将各个房间都住了些什么样的人告诉了她。而少白自打听了掌柜的话之后,便盯上了魏四。

魏四此时刚将芳汀打发走,现在正坐在庆和楼楼下,还是那一身青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他一边喝茶,一边哼着两句戏词。他这厢看着悠闲,实际上他的眼睛的余光一直也在盯着陆少白的一举一动。

陆少白此时正坐在和他相邻的一桌,也是一壶清茶几碟点心,就那么坐着,和他的姿势派头相差无几。有时候他不经意的抬头,还能看到陆少白审视的目光一闪而逝。魏四的心里头一边在琢磨着事儿,一边又觉得有些事不大对头。他心想刚刚王府那个丫鬟来的唐突,自己别是被这个璇玑公子给盯上了。

魏四大名叫魏季安,家住京城通天巷子。因为他上面还有三个同父异母的庶兄,在家中齿序行四,所以听说过他的人都习惯叫他魏四。在京城,人们都喜欢将他和严唤锦放在一起,将这二人合称为‘严二魏四’。

魏四这个人很有意思,他和严唤锦相同,又不同。

相同的是,他和严唤锦都算得上是祖上蒙荫、有些背景的纨绔。严唤锦他爹是淮南王,在朝堂说话十分有分量;魏四的父族虽然无人在朝为官,但是他的姨母是当今圣上的宠妃顾氏,豫阳王严唤宇正是他的表弟。

早些年的时候今上对顾家有所亏欠,致使顾氏全族蒙难,上至耄耋老翁,下至襁褓稚子皆被问斩,无一幸免。后来虽证明顾家无辜,案子也平反了,可是该斩的人已经都斩了,尸首都不知道埋到哪里去了,再没剩下什么全乎人。所幸的是当时罪不及外嫁女,顾家蒙难的时候魏四的母亲已经嫁给了魏四的父亲,所以并不在问斩之列。可以说如今宫里的顾贵妃,在娘家就只有魏四母亲这么一个姐姐了。魏四是她的亲外甥,自打他出生,顾贵妃便十分喜爱他,因此他在宫里也算是说的上话。再加上魏四的父亲是个商人,买卖做的很大,故而魏四不缺钱花,他的确是有些做纨绔的资本的。

魏四和严唤锦还有些不同。严唤锦他平日里喜欢带着一帮人在街上呼风唤雨遛着耍,又肆无忌惮惯了,经常当街调戏人家小娘子,或是给生意人找些麻烦当乐子,因此京城的百姓大多见过他,也大多吃过他的亏。但是魏四出名又与严唤锦又不同,严唤锦玩儿的,他不屑玩儿;他玩儿的,严唤锦不会玩儿。

魏四不似严唤锦,他平日很低调,不太喜欢露面,因此人们虽知道他这个人和他做过的事,却很少有人真的见过他。他很喜欢替人做些不方便出面的事情,说白了就是他心里头喜欢知道些宅院里的辛秘事。不过既然是替人出面,又是不方便的事情,魏四的要价其实是很高的。他是金银窝出来的,见惯了银两银票,胃口自然很大,况且他还有个事后附加条件的毛病,若是买家付不起他想要的,他会一直要挟纠缠到对方乖乖妥协就范。

所以虽然魏四做事情干脆利落不拖沓,但也正因为他事后难缠,所以一般人家即便真有不方便出面的事,也不大愿意找上他,一些规矩大的官家府邸更是严禁和他有所牵扯,就怕稍有不慎,泄露了家私秘密。

魏四喝完了茶便出了庆和楼去后面马厩牵马,到了马厩却发现自己的坐骑不知道蹭上了什么东西,好好的白马屁股上被染上了一片暗红。起先把他吓了一跳,以为马匹受了伤,可用手一摸发现并无伤口是蹭上去的颜色。他有些不乐意的叫了喂马的打杂过来询问,那打杂的挠了挠头说,之前旁边栓了一匹枣红的大宛马,许是个汗血,不小心蹭上了。

打杂的见客人不乐意,便想去打了水把那暗红刷掉。魏四着急出去办事,便摆了摆手表示不用了。他管那打杂的要了个毛巾,蘸了些清水把毛巾打湿,大略的将马屁股蹭了蹭,发现没什么太好的效果,便只得作罢,由着它去了。

魏四骑着马出了门,怀里揣着芳汀刚拿过来的五万两银票在京城转悠了好一阵,为的就是怕陆少白或是其他人跟着他。他漫无目的的转悠了半晌,除了时不时一两个乞丐凑过来讨钱之外并没有发现有人跟着,他放心了之后这才去了附近的一家钱庄兑了一万两出来,另存入自己的户头,再将原先的银票换成了四张一万两的银票重新揣到了怀里。

魏四从钱庄出来,左右看了一圈见没人跟着,便翻身上了马,径直奔着梦断春水楼去了。殊不知他的去向早就被蹲在钱庄过道对面要饭的一个小叫花看在眼里。这小叫花见魏四走的远了,咧嘴一笑冲着旁边伙伴小声说了句:“哈哈,今日该着咱们兄弟发财,你在这儿等着,我跑的快,这就找璇玑公子要赏钱去!”说罢将他那破碗摆在地上,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撒腿就往庆和楼的方向跑。远远的还听到他的伙伴冲他喊了句:“别忘了把我那一份也要着!”

魏四骑着他的红屁股白马,一路往梦断春水楼那边过去。他平日里不怎么出来逛悠,今日在路上才发现,即便是京城,乞丐还是多的很。他这一路就三三两两的碰到了好几拨,许是见他不是个慈眉善目的,那些乞丐只是围着他的马转,打量了一番,也没敢怎么纠缠他要钱便散了。他着急离开,自然没有看到那些乞丐转身散去时候的得意。

庆和楼的掌柜今天有些郁闷,他十分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走了霉运,要么就是有同行想要给他使绊子。前两天他的客栈里招来了刺客,还得连京畿府的人都惊动了,今日不知又怎么,这才刚到晌午,正是客人最多,一天中生意最好的时候,这庆和楼门口不知为何来了一群叫花子。开始的时候还只有两三个,骂也骂不走,打了还回来,掌柜的想出两个小钱将他们打发了,可谁知他们拿了钱之后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到后来门口越聚越多,看这架势,是想在他的场子门口唱莲花落,闹的外面客人不敢上门,里面的客人扒着窗户在那儿看热闹。

掌柜的急的上火,寻思着这是要砸场子啊,脑袋里寻思了一溜十三招,琢磨着可能是这个月给严二公子的孝敬少了。可现在过去补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可把掌柜的愁的够呛。这时候却是陆少白从座位上慢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对掌柜的说了句:“若陆某解了掌柜的眼前的危机,可否还请掌柜的告知,那日询问我们房间位置的人到底是谁?”

“哎呦,陆公子您有办法?”掌柜的连忙给陆少白做了个揖,嘴上说道,“您快帮帮忙,把这些个要饭打发走,我一定知无不言,一定知无不言!”

陆少白笑了笑,走到掌柜的面前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就这么说定了!”说罢便抬腿出了庆和楼。

那些叫花子腰间都挂着布袋,有的多,有的少。这群乞丐见到陆少白从庆和楼里走出来,便又是一阵骚动。最后乞丐当中推出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这汉子破布缠头,腰间挂了六个布袋,估么是个丐帮的六袋弟子。

庆和楼的掌柜的从门口这么看过去,只见那陆少白走出去之后和其中一个看似是领头的乞丐说了几句话,又从袖袋中掏了些银两出来交给了他。那之后那乞丐就笑了说了几句客气的,招呼着那些徒子徒孙的慢慢散走了。

等到陆少白回到了庆和楼,那掌柜的自然又是一番千恩万谢。陆少白摆摆手止住了掌柜的说感谢话的话头,提醒了他一句:“掌柜的莫要失言,陆某可是已经将那些人打发走了,掌柜的也得告诉陆某,那日到底是谁将我朋友的房间问了去。”

“这个自然。”掌柜的立马赔笑说道,“那日跟我打听您几位房间的人现如今就住在您受伤那位朋友的隔壁,他来之前那房间是有人住的,可他来了之后就跟我打听是不是有一位西凉来的在我们这里住,我就跟他说了你那位朋友。结果他听了之后就花钱将之前隔壁那位请走了,自己住了进去。”

“那人可是一身青衣?”陆少白问道。

掌柜的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确是一身青衣。”

“果然是他。”陆少白嘴角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看来今晚又有事可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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