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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只身夜会笑阎罗(1 / 1)

陆少白和庄子凯回到李府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也许是之前走的太急,陆少白尚未痊愈的身体有些吃不消,又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番,方才将今日梦断春水楼中发生的事简单的和众人交代了一番。

李之航听说他们今晚就要搬出去,有些担心陆少白的身体,说道:“今天天色已晚,再加上新赁的那个院子离这里还有一段路程,小师父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今日出去已是耗费了大半体力,若是晚上再折腾一番,说不得又要病倒。”

“是啊,怎么就这么忙着搬走呢?可是我和外子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李夫人也极力挽留。

陆少白却坚持要走,怕他们误会,便只得实情相告:“夜枭也在京城,而且听红绡的意思,说是夜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过来找我。为了安全着想,我不能让他发现你还活着。”

事关自家夫君的安危,李夫人听了少白的说辞之后就不再说反对的话了,而是犹豫着问了句:“公子,依您看来,那个大魔头,应该记不起外子的事情了吧?他应该……应该不会知道外子还活着吧?您看我们用不用也另换一处隐蔽些的地方?”

李之航当年重伤濒死,给李夫人很大的刺激。当年李之航决定搬来京城的时候她就极力劝阻过,可李之航毕竟是一家之主,他心中念着陆少白的救命之恩,总想着做些事情当做回报,于是便做了主搬到了京郊,开了这家医馆,并帮着陆少白做一些线人的联系工作。一晃几年过去,风平浪静,日子过的倒也太平,李夫人那颗紧张的心也渐渐放下了。只是如今夜枭的名字再一次被少白提起,之前那些提心吊胆的日子又一次浮现在李夫人的眼前,因此下意识的便紧张的很。

李之航见夫人这么说,在陆少白面前顿时感到有些尴尬,他假咳了两声对陆少白说道:“夜枭要找小师父做什么?他不会是已经知道了当年是你救了我所以才要过来报复吧?!”

陆少白摇了摇头,“和那件事没关系,你们也不要太过紧张。只要我们从这里搬出去,相信他是不会怀疑到你们在这里的。”

李之航见陆少白执意要走,便只得叫人将陆少白一行人的行李都搬上马车,等一切都收拾停当之后,便由他儿子黄芪驾着,就直奔着那间新赁的小院去了。

骆南枫的外伤比陆少白的内伤来的轻些,在李之航这里将养了一阵子,现在伤口已经愈合的七七八八。他和陆少白一同被庄子凯扶着上了马车,马车不大,他们四个人都挤在里面,稍微显得有些拥挤。

和李之航一家道别了之后马车缓缓的上了路。这时候庄子凯终于有时间将先前的疑惑问出口了。

“对了白白,现在你可以说一说之前问红绡问题那件事了吧?”

陆少白和陆丹婷坐在同一边,她的身后被庄子凯垫了一个柔软的垫子。她这么靠着休息,听到庄子凯又问起这个来,她便将自己心中推演说了出来。

“先前在我们去梦断春水楼之前,曾给远帆安排过一件事,就是让他去调查那个在庆和楼的青衣人。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印象,那个作为眼线的青衣人,他的衣衫虽然普通,但是他脚下的那双鞋子却是有些来头。”

“鞋子?”庄子凯仔细回想了一番说道,“我对他穿的什么鞋子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你说那鞋子大有来头,难道说它的料子或是样式很特殊?”

“没错。他脚下的那双鞋不论是料子还是样式都与众不同。虽然看上去都是黑色的没有什么特别,但是我注意到,那料子是玄色的蟒皮皂靴,样式却是很明显的官靴模样。”

“蟒皮官靴?还是黑色的?”庄子凯嘴里头念叨,心里头在想问题。

骆南枫此时说道:“若说是蛇皮倒是好取得,不说大齐,就说西凉,西凉虽地处偏远,整个国家没什么湿润的菏泽湖海,可是在沙漠里却有很多沙蛇。蛇皮质地内软外韧,的确是做靴子的好材料,因此蛇皮靴在西凉并不稀奇。陆兄弟说那蟒皮官靴料子特殊,可是因为它的颜色?”

陆少白摇头,“非也。骆兄刚刚提到西凉的沙蛇皮靴,没错,蛇皮的确不是什么稀罕物,可我刚刚说过了,他脚下的不是蛇皮靴,而是蟒皮靴,而且还是极其稀有的玄蟒。玄蟒本就珍贵,它的皮往往都是各地进贡来的,向来存放在皇室的内库,用作御制。所以即便是皇亲也很少有这种皮料做成的靴子。而那个青衣人却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穿在脚下,所以他定有来历。”

陆少白见三人听的仔细,便继续说道:“先前的时候我要远帆去联系宫里的线人,调查一下皇宫内库房中玄蟒皮的记载账簿,就在我和子凯前去梦断春水楼之前,他从外面回来,给我带回了一个消息,说他查到了,除去宫里的主子们不提,就只说对外的赏赐,就只有两个人曾经得到过这种玄蟒皮制成的官靴。”

陆丹婷听了这话来了劲头,忙问道:“哦?是哪两个?”

陆少白答道:“其中一个是安乐侯府新袭爵的小侯爷苏彻,另一个是宫里得宠的顾贵妃的外甥魏季安。”

说到这里庄子凯插嘴道:“哦,那个魏季安我听说过,他在京城很有名的。不过大家都不叫他的大名,而大多叫他魏四。据说这人经常替那些豪门大户或是富商豪绅什么的做一些暗地里的腌臜事。我只是听说过他,却没有见过他,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

庄子凯说完又转念一想,继续问陆少白说道:“不过白白,你怎么能猜到那个青衣人不是苏小侯,而是魏四呢?”

“其实我也不敢肯定,反正肯定是这两人其中之一,因此猜哪个都可以。当时只是觉得这个魏季安听起来更像一些。”陆少白说道,“不过现在红绡说那买凶的人就是魏四,事情还是要比买凶人是苏彻复杂的多。”

陆丹婷点头赞同,“哥哥可是指,若是苏彻买凶,那么多半是这玉环和苏小侯家或是苏小侯本人有所关联,所以他才会买人灭口;可若是买凶的是魏四的话,那么梦断春水楼的线索便就此断了,因为魏四不是直接关系人,他的背后还有主使。”

“正是这点比较麻烦,不过还有一点同样麻烦。”陆少白听了妹妹的话之后继续补充道,“红绡还说,凶手不光要杀人,他们还有别的目的。那么对于骆兄来说,从来与人无怨的一个人,他们想杀你自然是因为玉环的事。他们本意是杀了人之后将玉环带走。而正是因为在玉环被盗的那天是婷儿你和骆兄走在一起,所以背后的主使人并不知道这玉环到底是你的东西还是骆兄的,所以那些杀手的目标才会多了一个你。”

“所以说……”骆南枫好像把握住了什么。

“所以说幕后的主使恐怕还是和淮南王府脱不了干系。”陆少白继续说道。

马车一路前行,大约走了有半个时辰,才到了新住的地方。前两日陆全儿已经带着剩下的仆从还有车马行李住进来了。

黄芪停了马车撩起了车帘子,想搭手将车上人扶下来。本以为第一个下来的会是离车门最近的陆少白,却不想陆少白看他伸过来的手先是迟疑了一下,而后是坐在后面的庄子凯反应过来先跳了马车。他跳下来之后一伸手,直接拉住了陆少白,将她扶了下来。黄芪只好往旁边挪了挪转而去扶陆丹婷和骆南枫。

其实陆少白是自从上次被夜枭指尖探脉察觉出自己是女子之后,就对别人搭自己的手就特别的注意。所以纵使黄芪和他父亲学医还没几年,陆少白还是不敢轻易的将自己的手腕交给他。好在庄子凯心思多,陆少白一个停顿他就知道她心中在顾虑着什么。

陆少白下了车,上前去拍门上的兽环。陆园的一个仆从将门开了一条缝,见是自家公子,连忙大开了门,同时朝里头喊了句:“公子和小姐回来了。”

这一声嗓门颇大,里面一听说是陆少白回来了,连忙都跑出来相迎。陆全儿腿脚好,跑在最前头。到了陆少白跟前就先是做了个揖,口中念叨:“公子可回来了,身上的内伤好的如何了?还要不要紧?”说罢一边指挥人将李府马车上的行李物件都搬到屋里去,一边对送人过来的黄芪谢了又谢。又叫人将先前准备的房间收拾出来,好叫人住进去。他这一番利落的指挥调度,让四人不多时就已经住进了各自的房间,就连盥洗沐浴的热水都已经备好了。

陆少白将屋子里的闲杂人等都赶了出去,又另吩咐了下人不得打扰。之后便紧闭了房门,从内里将门栓也插了上,又凝神静听了一番,确认四周确实没什么人,这才放心的解了发带,除去衣衫,在浴桶里头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

陆少白沐浴向来快的很,不过这些日子受了伤,又在李之航府上,许多事情都不是太方便,因此这次她洗的时间就长了些。

等她洗好出来,穿了常服躺在床上,夜已过半。她身子有些乏了,因此很快就入了眠。

在她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响动。陆少白向来浅眠,因此立时就醒了。她睡下的时间不长,醒来的时候屋子里还是一片漆黑,她只模糊的看到房间的窗子位置一个人影正向自己的方向走过来。

“你是谁?!”陆少白立即掀了被子站了起来,她右手下意识的放到腰间,不过片刻便反应过来,自己的那柄贴身软剑早在庆和楼的时候便被修罗殿派来的杀手斩断了。因此她现在身边一件防身的武器都无。

来人没有说话,因为房间太暗,即便陆少白眼力好也只能勉强辨识出这人的身形,面貌却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不过她的嗅觉灵敏的很,那人一动,她立时便闻到一股子轻微的药香。

陆少白双手紧了又紧,从她离开梦断春水楼一直到现在,算起来也不过三个时辰不到,自己和庄子凯从梦断春水楼出来之后还特意留意了,周围并没有跟踪的眼线。这个夜枭能这么快就打探到自己的位置,这份思虑绝非常人能及。陆少白没有武器傍身,一会儿假若动起手来,以夜枭下毒的水平来看,自己一人还真是胜负难料。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几句话打发了他走,在此之前尽量不要惹恼他。思及此,陆少白尽量平稳了声音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夜间到访,从窗而入可并非君子所为。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说?”

“呵……”来人一声低笑,“陆姑娘说的哪里话,在下从来都不是什么君子,这一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我既不是君子,又何必用君子的规矩来束缚自己呢?”

夜枭说话间已走到房间的中间,他随身带着火折子,便抬手将陆少白房间桌上的油灯点了。屋子里有了光亮,陆少白和夜枭这才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对方的神情。

夜枭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袍,衣袍的边上用金线绣了华丽的花纹,他身形颀长,配上脸上那个不变的乌金面具,加上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在这略微昏暗的灯光映照下,显得异常的妖孽。

陆少白从夜枭的眼中看到一抹狭促,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只穿着家居常服,头发因刚刚洗过,还是半干,显得有些乱。又想到他这般无声无息的就进了院子,不知有没有惊动庄子凯他们,更不知骆南枫还有妹妹丹婷是否有事。思及此处,陆少白心中不免有些慌乱,声音也低了几分,说道:“我和你说过,我不是什么陆姑娘。你夜半到此究竟有何事?还有,其他人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尽管陆少白表现的足够平静,可夜枭还是能看得出她心中慌乱。像是故意逗弄她似的,夜枭不急着答话,而是不疾不徐的走到陆少白的身前的椅子上坐下,拿起了她的茶盅把玩了一会儿之后才说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对其他人可没什么兴趣,不过为了防止有人过来打扰我二人之间的重逢叙话,我不过略施小计让他们好好的一觉睡到天明而已。”说罢向前微微一探身,眼光向上一挑,嘴角含笑的说道:“怎么,久别重逢,陆姑娘就这么不想见到朋友?”

“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和你成为了朋友。”夜枭还是锲而不舍的叫自己‘陆姑娘’,陆少白拿他无法,已经懒得去和他去做那些口舌之争,“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哎呀,看来陆姑娘的记性有些不好。”夜枭又恢复到靠坐的姿势,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旁边的桌子,“上次我就问过姑娘,难道就不怕自此招惹上我,我记得姑娘当时的回答可是坚决干脆的很。怎么,难道姑娘当时的那股子桀骜都是装出来的?”

陆少白不理会他语言上的挑衅,她本就是内伤未愈,今日折腾一天,现在只想好好的休息。这夜枭若是无事故意纠缠,她可不想花时间奉陪。“有事说事。”

“你就这么把东西丢到红绡那里,都不过去亲自交给我,这让我很是伤心啊。”夜枭嘴里说着伤心,可是嘴角还是笑呵呵的从怀中掏出了那个墨玉坠子在手,随意摇晃了几下说道,“你问我为什么过来找你,还不是因为听说你因为一个什么案子正在苦恼,所以想着既然事情牵扯到了修罗殿,那你问红绡倒不如问我来的直接。我可不像红绡,那么吝啬答案,在我这儿,你可以随便来问。”

关于案子中和修罗殿相关的部分陆少白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她从红绡那里得到了买凶人是魏四这个消息之后,便觉着既然魏四背后另有黑手,而修罗殿充当的角色无非就是一把杀人刀罢了,所以就没必要再纠结在修罗殿上,反而是顺着魏四这条线,把他的上家挖出来才是正经。本来陆少白已经不考虑修罗殿的问题了,可是现在夜枭的突然出现,以及他口中主动和自己提起这件案子,反倒让她心里头觉得,恐怕事情没有她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

玉环的事情不宜让太多人知道,所以即便是夜枭主动,陆少白也没怎么对他开口说什么,就只说了句:“想知道的事情,红绡已经全部都告诉我了,所以我想没必要再多此一举的再问你一遍。”说罢眼光瞥了一下那个玉坠子说道,“东西已经物归原主了,我想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再见面的必要了吧。时日不早,恕不远送了。”

陆少白送客意图明显,可夜枭却好像没听到一般,他上上下下将陆少白看了几遍,嘴角一挑,口中啧啧有声:“我还以为你接下来会说什么‘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理不合’。”夜枭的话音刚落,陆少白见他语出轻薄,一个没忍住便抬手迅速向夜枭上身的穴位袭去。她此时没有武器傍身,只能凭借速度取胜,而且要赶在夜枭施毒之前得手。而且趁此机会,也正好探探他的底。

陆少白手捏成剑诀,直奔夜枭大穴而去,她本想着夜枭即便没有武功,面对她突然袭来的右手,怎么也会做出躲闪的动作。却不想夜枭动也没动,陆少白的手轻而易举的就点上了他的穴位,只是让她极为震惊的是,她手指触碰到夜枭身体的一刹那便觉察出不对劲,没想到这人竟还有移穴的功夫。果不其然,夜枭本该再不能动的身体却像是毫无影响一般,他趁着陆少白还没来得及抽手回去的时候伸手一带,便紧紧的抓住了陆少白的手腕。陆少白怎么可能就这样任他抓住?她又用上次的方法将手腕一转,向夜枭手腕处弹去,却不料夜枭此次已是有了防备,拉住她的手随之方向一变,再用力将人向前一带,将陆少白拉到了自己的身前。他手劲极大,陆少白试了几次都没有挣开。

“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不过在嘴上讨些便宜,若是真想动你那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之所以说起你的那个什么案子,无非就是日子最近过的太无聊了,想给自己找些有趣的事情做,能让你陆少白感觉棘手的案子,一定非常的有趣。”夜枭说话的时候贴着陆少白的耳朵,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说道,“其实吧,相比案子来说,我更感兴趣的是,你女扮男装这么些年,能把秘密守到现在还不被众人所知,究竟,图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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