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大人,请您以自己的身体为重。刚才的那个孩子是您剩下的最后一个食物,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去把其他的贱民带过来,军营中的成年贱民还有不少,您觉得可以吗?”碧琪低着头说道,垂下来的长发遮住了她渗出血丝的嘴角。
“碧琪,你是想让余喝那些贱民的肮脏血液?”黑太子爱德华高声问道,冰冷的声音中有一丝不可理喻的疯狂。
“我只是想让您尽快恢复,仅此而已。”碧琪小声说道,依旧没有抬头。
黑太子爱德华瞪着冰冷的血瞳走到她的身边,然后用左手拽住她头顶的长发用力向后拉,迫使碧琪露出了她漂亮的面庞。那张本应受到疼惜的脸上有一个红红的掌印,触目惊心的痕迹一直延伸到嘴角,就像是精美的骨瓷被人烙上了瘢痕。
“贱民的血是没资格被余饮用的,那种东西只配你们这些血统下贱的家伙品尝,而你现在居然要把那种东西呈现在余的面前……你是疯了吗?”黑太子爱德华凑到碧琪的耳边轻声说道,声音中暗含着深深的狰狞。
“我没有任何贬低您的意思,我只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碧琪的头被强迫着高高昂起,洁白如雪的脖子上跳动着纤细的血管,还不等她把话说完,黑太子爱德华的獠牙已经刺入了她的脖子。
黑太子爱德华发出巨大的吮吸声,仿佛要把那具身体的意识和灵魂都吸出来一般,他紧紧的抓着碧琪的秀发,把她的脖子和自己的嘴唇压得紧紧贴合在一起。
血色飞快的从碧琪的脸上减少,就算是吸血鬼,大量失去血液所带来的后果也和人类差不多。她的皮肤开始浮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口中也散发着不清不楚的呢喃,她想要反抗,但是却根本不能反抗,血液的流失让她的体力迅速的衰减,就连站稳身子都快要做不到……
和碧琪的情况恰恰相反,黑太子爱德华倒是变得更加的有活力,原本已经长出一半的右臂在血液的滋润下迅速变大变长,新生的手指上也浮现出了清晰的纹路,如果不是新长出的皮肤太过细嫩,任何人都会认为这就是他原来的那一条!
黑太子爱德华松开抓住碧琪头发的左手,任凭她的身体软软的倒在地上。碧琪的脸色异常的苍白,不过这丝毫无法影响到她的美貌,反而多了一丝娇弱的感觉。
“比起那些牲畜一般肮脏的血液,你的血勉强还在余的接受范围之内。”握了握自己新生的右手,黑太子爱德华不屑的说道,“感谢余的恩泽吧,如果不是之前的那个贱民小孩让余的理智恢复了一点,你就会被余直接吸干。不过这也没什么,你的生命本来就是余赐予的,什么时候拿回它完全依照余的心情。”
“是……感谢……您的慷慨,我的主人……”碧琪躺在地道冰凉的地面上喘息道,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依靠着大口的呼吸维持意识的清醒。
黑太子爱德华几乎吸掉了她身上九成以上的血液,只要再多吸一点就可以直接让她陷入长眠了,不过长眠对环境的要求很高,没有绝对安全的保护措施,没有人愿意陷入长眠之中。
“那个该死的混蛋到底是谁,不止阻挠余的计划,甚至还胆大妄为到斩下余的手臂……”感受着新生手臂上略微异样的触觉,黑太子爱德华恨恨的说道。过去的百余年间从未有人敢于如此挑衅他的尊严,凡是对他不敬的人,除了爱德华三世之外,基本上都化作了累累白骨,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在残酷的血族中获得属于自己的威名。
“没有人可以不付代价的从余这里取得任何东西,不论是那把剑,还是余的手臂。”黑太子爱德华说着,将腰间的不败之意志拔了出来。
血族的话语权永远依靠力量,即使是强大的血统,也只是力量的传递途径。强大的人通过自己的血统将这份强大传递,进而诞生出了族群,换句话说每一位氏族的亲王都是各个氏族至强的存在。
作为贪鳄氏族唯一的顺位继承人,黑太子爱德华所掌握的权力仅次于他的父王爱德华三世,如果被那个人知道了他所经历的失败,那么他这么多年来所拥有的一切甚至可能都被收回,这是黑太子爱德华所不能容忍的。
“您打算……怎么做?”碧琪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作为黑太子爱德华的贴身侍女,即使在虚弱之中,她也没有休息的权力。
“他们既然做好了被余进攻的准备,那么余就要让他们亲自放弃这份准备。”黑太子爱德华用右手握住剑柄,左手从不败之意志的剑刃上抹过,感受着力量在剑刃中传递的感觉。他其实不擅长使用双剑,不过胜利女神之吻的炼金属性太过诱人了,简直就是无法放弃的强大,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将不败之意志交于左手……
现在那把剑被夺走了,连同他的右臂和右手上的戒指,这份耻辱的经历只会让他变得更加疯狂!
“父王的命令是尽可能的占领法兰西的大地,这段时间玩得有些让人不爽,余就按照他的意思对人类的世界好好蹂躏一下。”黑太子爱德华淡淡的说道,“还记得余之前派出去的人类大军吗?”
“当然,他们不是去占领凡尔赛宫了吗?”
黑太子爱德华点点头:“想必这个时候凡尔赛的城墙上已经挂满了英国的国旗了,余要以凡尔赛为跳板,占领整个法兰西!到那个时候,无论是托维尔还是偌该忒,都将落入余的掌控。他们或许可以龟缩在那个该死的城堡里,但是绝不可能坐视脚下的这片土地纳入余的统治之中,等到战局完全展开,拥有绝对人数的余就是最强的存在!”
的确,托维尔和偌该忒能一再抵抗黑太子爱德华的入侵主要靠的还是地域优势,就算沃夫城堡再怎么固若金汤,只要他们从中走出来,就不可避免地要和黑太子爱德华正面碰撞,这样的条件下,兵力就成了绝对的力量标准。
黑太子爱德华俯下身来,用手捏住碧琪光滑的下巴抬起她的头:“天黑以后传余的命令,所有人向凡尔赛开拔,这次,没有人能够阻挡余的脚步……”
灿烂的阳光照射在凡尔赛的大地上,给所有的人民带来温暖与明亮,这座城市虽然被战火分割成了南北的两半,不过在各自的地域上依旧还能看到一份祥和的气象。
以凡尔赛中央的圣乔治广场为界,英军的旗帜和法兰西的国旗遥遥相对,在临时搭建的防御工事上,锐利的铁刺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圣乔治广场一角的仓库围绕着许多骑士团的人,他们手执武器将这座仓库团团包围,仓库的大门在今天终于打开了,手握“吾主庇佑”旗枪的少女站在仓库中的巨大铁笼前,身后跟着面容冷峻的年轻骑士。
“再问一遍,你的名字!”身穿上帝武装的贞德看起来就像女武神一般英武神圣,她的语气虽然不高,但是有着别样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有一种仰望的感觉。
“克里斯坦。”笼子中的年轻男子有气无力的说道,他的身上散发着难闻的异味,头发一缕一缕的黏在脸上,遮住了他瞎了的那只眼睛,唯一完好的左眼呈现出异样的暗红色,就像是红眼病人那样。
事实上,这个乞丐一样的男子得什么病都是正常的,他的肮脏已经到了常人无法忍受的境界,不过他本人对此倒是毫无知觉,反而很享受现在这种状态……
“大人,看来他的确是叫这个名字。”吉尔·德·雷走上前来,对面色微寒的贞德小声说道。纵使克里斯坦被关在牢固的铁笼之中,这位年轻的第二分队队长依旧对他充满了戒心,他无声地将剑柄调整到了最容易拔出的位置,时刻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这位美丽的女士,您的名字又叫什么呢?一位淑女可不会注意不到这一点,在询问别人的名字之前不是应该先介绍一下自己吗?”笼中的克里斯坦轻佻的说道,就像是一位久经风尘的花花公子一般,虽然他的模样和这个词完全不搭。
“闭嘴!怪物!你没资格知道圣女大人的名字,给我安静一点!”吉尔用戴着拳护的右手击打在铁笼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不过这对里面的家伙似乎并没有多少威慑作用。
“好可怕的骑士大人啊,我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被你吓出来了,看,就在这。”说着,克里斯坦表情夸张的用手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嘴里模仿着心跳的嘭嘭声,看起来真的很欠揍。
“你这混蛋……”吉尔·德·雷忍不住把手伸向了腰间的佩剑。
“吉尔!”贞德淡淡的说道,“别这样,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看你失去理智的样子,我说的对吗,克里斯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