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紫色官服大臣捂着脖子上的伤口,惊恐万分的瞪大着眼睛,殷红的鲜血无声息的从他的指缝间流淌成河,浑身上下激烈的挣扎抽搐,浸染着绣着锦纹的紫袍蔓延及地,其他二人心下一紧急急后退。
赤蚀言手持长剑刺向了赤柩叙。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赤柩叙失了分寸,尖叫着跌坐在地,胡乱的在半空挥舞着双手,“我可是东陵皇帝,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谁说我要杀你。”
赤蚀言轻笑,明华自掌心旋过半圈,青衣飘飞袖中藏剑,正对着自己的腹部,轻巧如燕的撞向赤柩叙,剑柄恰好塞入赤柩叙胡乱挥舞着的双手,在赤柩叙满眼惊诧中,明华没入赤蚀言的腹中。
赤柩叙从未想过是这般始料未及的结果,傻了眼,却见赤蚀言抬起头勾起嘴角,惨白着那张与沉绛像极了的容颜,纤长的睫毛轻颤,腹部插着剑身流淌着鲜血的明华,满脸凄楚的瞧着他。
“陛下,杀了我可就没人求雨了。”赤蚀言轻笑一声,声音忽的抬高,也不知是对赤柩叙所说的还是对众多百姓所说的,语气骤然愤怒,紧紧的攥住了赤柩叙的衣袖,“陛下好生心狠竟想要我死。”
城墙一舞,祝雨词,赤丹衣,长线金铃,烛九阴,召雨。
世间万物皆为棋局,他赤蚀言从来想要不是司雨使,他要的是这皇位,是这东陵江山,是那赤柩叙的命,他要让所有背弃过母妃的人眼睁睁看着所在乎的东西一点点被他踩碎在脚下。
成王败寇,他才是王,这只是复仇的开始。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掌心里还握着尚有余温的明华,赤柩叙慌了神,胡乱挣扎着欲要脱身,却发觉赤蚀言紧紧的攥住了他的衣袖,他竟是没有半分余力,“分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在无人发觉的角落,赤蚀言冲他挑衅一笑,因为腹部被刺穿的缘故,幽幽的倒吸了一口气,舔着唇森然道,“赤柩叙,我要你死你就得死。”句句恶毒,宛如诅咒。
“疯了,果真是疯了。”赤柩叙松开手中紧握的明华,手忙脚乱的推了赤蚀言一把,还没使上多大的力气,赤蚀言便闷哼了一声,瞧着神色极其痛苦难耐,顺其自然的捂着腹部向后仰去。
凋零如落叶,身形微晃轰然倒地,鲜血染血衣,明华沾染着鲜血斜插入地,赤红色的剑穗迎风而起,肆意张扬,讥笑着世人的无知。
众多百姓就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极端愤怒的尖叫着,面容扭曲不堪入目,齐齐冲了上来殴打着一干大臣们,手里皆攥着一团黏腻的泥巴或是坚硬的石子,狭窄的街道里一片狼藉,“他要杀司雨使,狗皇帝要杀我们的司雨使。”
“司雨使一死我们就真的没活路了,狗皇帝这是要我们的命。”
“别碰我们的司雨使。”
“醉卧美人膝,笑看万民苦,司雨使果真说的半分不差!”
“司雨使不能死,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