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准你们用脏手去碰她。”
癫狂入魔,那少年郎逆光而行,一步步脚踏万丈血色苍穹,犹如从地狱间爬出来的洪水猛兽,又或是罗刹鬼神,赤红着眼,唇瓣殷红如血,目光却是清亮,在其间蕴含着无尽煞气,瞳孔里印着眼前丑恶的人们,不住的翻涌成劫,“这个世上,除了我,谁都没有资格碰她,你们怎么敢!敢趁我不在,就冒犯她。”
在煞气横生,翻涌成形里,他终于艰难的抬起头,不经意间看见那位执剑少年郎,腰间别着几朵盛开得正艳的辛疾花,在风中和剑气中花瓣翻飞,坚强得可怜,绿叶红花,枝节横生,顶间一点黄色花蕊,绯色如朝霞的花色,层层叠叠,明艳而又深刻。
那是龙的少年郎送给那位楼兰女子最珍贵的礼物。
可古城的这种花虽美,寓意却不大好,鲜有人知,它的花语是:终身得不到的爱恋。
一声利响剑身入地面三寸,击到沙匪头子的脚下,地面青石板裂出三条裂缝,烁石流沙飞扬,沙匪头子背对着众人,近乎万分惊恐的瞪大双眼,神情犹如看见厉鬼,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可怖的是,他的喉咙处已被人割断,鲜血蔓延及他的衣襟,流淌出的鲜血都是发黑的,中毒已深,痛到五脏六腑化为脓水,无药可救。
他的表情一半惊恐一半却是震惊,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双手断折,深可见骨,惨白的骨头裸露在外,以一种残忍又变态的弧度弯曲成畸形,被人故意一手用力折断,缺口并不平整,凹凸不平,血肉模糊,一半的血肉还粘腻在他的骨头碎渣,藕断丝连。
他想要呻吟或是大喊,站在原地身体僵直着重重倒下,双眼因为惨烈的痛苦而用力的凸出,眼珠子近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就像是一条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活鱼,挣扎不了半分,剑气所伤的喉咙里有一根气管在岌岌可危的颤动,最终在沙匪头子无声的痛苦大喊中,如同一根琴弦崩断飞散。
沙匪头子的神情也在那一瞬间凝固了。
喉咙处的鲜血大片的涌出,再也抑制不住,犹如江水奔流不息,有些甚至是直接从血管里喷涌而出,洋洋洒洒,喷洒了大片大片,倾泻到大漠黄沙里,沙匪头子眼珠子凸出,死死盯着天空,身体剧烈的挣扎颤抖,做着最后无谓的挣扎动作,最终,抖动了几下,瞳孔涣散,终归于一片死寂。
这样的一个结局,这样的一个残忍死法,令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初雎,尤其是沙匪们,无一不为此感到心惊胆战,变了脸色,转为明显的惊恐万分。
一个人,活生生的人,竟然就这样死在了这个少年郎的剑下,他们当中,谁又会是下一个呢。
他们感到深刻的害怕,深入骨髓,原始本性对强者刻到骨子里的畏惧,有胆小者丢了刀剑,两腿发软,哭丧着脸有了心思想要逃命,也有无畏者紧张的吞咽唾沫,攥紧了手中的利剑,满手心里皆是热汗,拼命地说服自己,却不敢再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