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发生了一件大事。
礼部尚书董家的小姐,被人用装在箱子里放回到了府门口,昏迷不醒且衣冠不整。
一时间,京城炸锅了,流言不断刷新。
董尚书见自己女儿变成这样回来,几乎吐血,义愤填膺之下一纸公文告到了刑部,直指李琦禽兽行径。
作为礼部的尚书,写了长长奏书奏明给皇帝,称郑国公借用势力包庇孙子损坏女儿名节,乃世间破坏礼法的大恶之人。
当天下午,刑部的人就到了郑国府拿人,要将李琦收押,郑国公几乎昏死过去,大呼冤枉,厚着老脸闯宫门要找皇帝求情。
皇上也对这件奇怪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议,风平浪静的京城竟居然发生这样的一件怪事。
这是朝中的两位大臣的纠纷,又关乎女子清白,皇帝命令刑部去谨慎核实。
刑部多年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奇葩案子,两方都不想得罪。
看郑国公年老体弱,安慰说:“李琦只是走走过场,查明不是凶手将很快放回。”让他不要担心。
但董尚书死咬住不放,坚持认为此案证据确凿,不让刑部轻饶。
更要命的是从那个箱子里面竟然找到了李琦的衣物。
这个物证太有说服力,真相呼之欲出,让邢部的无法不重视。
李琦就这样被带走。
郑国公追到了刑部大牢,看着孙子被关到了漆黑的牢狱中,老泪纵横。
他问孙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琦哪敢告诉他真相,只得说自己是冤枉的不会有事,让他别担心。
郑国公流着泪被搀扶了出去,不敢相信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变故,他一向对孙子的人品有所理解,知道他不是这种冲动的人,可……
刚出刑部,郑国公看到赵臻也在门口,就要跪过去:
“殿下,你一定要救救李琦...”
赵臻表情复杂,扶起他说:“我知道。”
阴暗的牢房里面,李琦无奈的站在那儿,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坐牢的这一天。
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
正在走神,看见赵臻走了进来。
赵臻扇着扇子,已不再像平常一样幽默说冷笑话。
“没想到吧?元殊会这么给我们来一下。”李琦问他。
“我们现在是不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赵臻呵呵一笑,说:“其实我已经后悔了。”
谁都没想到,现在事情正朝着一个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现在最难的是,怎样把罪名从李琦身上撇掉,而又不牵扯到元殊。
赵臻当然知道,说出元殊这件案子就真的变严重了。
尽管本朝针对未成年犯罪一向从宽,十八岁以下可以重新教育,李琦曾经称它为:未成年人渣保护法。
但他的身份毕竟不同寻常。
倘若元殊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把这个锅甩给他没什么,但他偏偏是荣王的儿子。
元殊犯事必然是荣王收拾,到时候他们做的事情,六皇子的事,都可能会被抽丝剥茧露出端倪……
李琦想着这些心中一沉,深吸一口气说:“我一定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董小姐被放回来的那天,李麟还在查那些小册子相关的事,且已经有了几分头绪。
他找到了之前大量印刷的小作坊,里面的人已经被某部门抓走询问。作坊已被封并勒令不准印刷任何东西。
老板被重罚之后又受一顿刑,几乎没命。
他告诉李麟,自己也是被坑的。
说是之前有一个商人拿来稿子出了大价钱让印,印好之后只拿走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留在了作坊里,老板觉得浪费,便便宜卖了出去了。没想到大家都喜欢看这些八卦,他刚高兴以为自己白白赚了,却没想到差点丢了性命。
好在他坦白从宽,把那商人的模样让画了出来。
李麟确定了,这个册子是有人故意针对他们!既然对他们东城的行踪了如指掌,说明这一路必然有人跟踪。
她思量很久,认为在东城除了荣王外还有一波人,只是他们两个人都没有留意。
李麟甚至怀疑连那个客栈都有问题。
然而她刚准备孤身去一趟东城细细调查,却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
董小姐这样被送了回来。
哥哥也被抓进了大牢。
形势瞬间翻了天,李麟头都是蒙的,她觉得元殊没理由做出这样的事情……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当她急匆匆回到家中的时候,哥哥已经被带走了。
整个府里弥漫着沉重压抑的气氛。
不过,同样为这件事情头疼的,还有刑部。
此时他们也左右为难,牵扯到两位大臣,办不好实在得罪人。
而且现在证据那么确凿,李琦基本上可以定义为凶手了。
但是,赵臻强制让他们“好好调查”。
这四个字充满了意味,连一个皇子都出面施压,这件事情看起来不简单啊。
“怎么办,两边身后都有势力,办不好受苦的可能是咱们自己。”
“是啊,但这件事情皇上那边也催着。”
“九皇子也施压,这事儿肯定有猫腻。”
“我也这么觉得……”
“如今这种情况最好让两家私了。”
“能私了肯定是最好的,可这事……我看难,连皇上都已知晓,估计没办法挽回。”
刑部的尚书和侍郎挑灯夜谈,两个人已纷纷头大。
正在他们绞尽脑汁细胞苦思冥想找方案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看似微小却足以让他们当场去世的事。
刑部的人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举报信,那举报信没有署名但里面的内容让他们整个部门颤抖。
内容直指九皇子赵臻也牵涉其中!
说赵臻和李琦合谋欺骗良家女子,和受害者轮流了发生了关系。
好在这封信只有尚书和侍郎二人看到内容,居然还牵扯到皇子,这更要命。
况且,他们都知道皇帝对九皇子一直偏爱有加,刑部尚书拿着那封匿名信手都在颤抖,“这,这案子有点大……”
侍郎一咬牙:“赶紧把它烧了,我们就当没收到!”
“说是这样说,万一这人再发第二封第三封……”
“这发信人也不知是何人,就当这是假的趁机污蔑。”侍郎恨不得自创双目当作从来没见过这个东西。
“老弟,我们可是刑部啊。”
尚书忧郁的叹了口气,这封信任何人都能忽视唯独他们不能。
和案件有关的任何蛛丝,按规定他们都得照例提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