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麟告诉老师:“当初我在牢房中的时侯问过自己:是不是这里并不适合我……”
她问孙承宪:“老是,是不是边关才是我最终的归宿?”
孙承宪摇头:“你错了,老师给你看过命格,那不是你长久呆的地方。”
“命格?”
李麟意外地看着他,没想到老师居然有如此迷信的一面。
孙承宪笑了笑,“这种东西给你们讲了,你们也不会明白……其实人的命运是上天画好的框架,至于框架中是什么样的内容还要看自己如何把握。”
孙承宪除了通晓兵法,历史外,对易学命理同样有三分热度,只是很少对外人讲,毕竟自己是一个将军,说出去很难让人信服。
李麟轻轻的叹口气:“有时候想想在呆在这里挺没意思,真不如跟老师你回去,回边关过简单的日子。”
孙承宪笑着:“总需要些时间来磨合。”
李麟问老师:“您这次回来,在京城呆多久?”
孙承宪道:“我时间并不多,最多四天。”
也就是说,两天之后离开。
孙承宪面见皇帝,皇帝面对这位多年的老基友,眉宇之间透着喜悦。
孙承宪归来之时,已经在大殿上见过皇帝,当时大致汇报了几句边关事宜,如今这次私下见面,明显比之前放开了几分。
皇帝和孙承宪认识40多年,早年又朝夕相伴,二人在少年时期就是挚友。
“承宪,这些年真是辛苦你守着我边疆防线。”
孙承宪向皇帝重重行一礼:“皇上言重,这是臣份内的事。”
皇帝托起他的手:“别人不清楚,难道我不知道你的压力?历来看守边关都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我们都有了白头发,不服老不行啊。”皇帝的语气充满落寞。
“皇上正当壮年,目前还不必忧心。”孙承宪神情淡然。
皇帝看了一眼自己的基友:“怎么这么久没见,你说话越发官方?处处透着敷衍。”
孙承宪听到这突然笑了。
“皇上向来聪明过人,做事情根本不需要别人给意见。”
皇帝背起手,转身看了一边远处的风景。
“你啊!还跟以前一样,总是说一半藏一半……”
对于他的这种脾性,皇帝早已经了解,孙承宪为人处事方面极其谨慎,没有把握的话从来不说,这也是皇帝欣赏的地方。
历来多言术穷,成大事者有几个夸夸其谈?
其实,这次孙承宪回京,只是每年一次的例行述职,加上皇帝在诏书中说“有要事商议”,孙承宪一路日夜兼程,本以为京城之间又有了什么新的动向,细细观察之后发觉目前尚为平静。
皇帝对孙承宪说:“我最近一直在烦恼一件事。”
“皇上请说。”
“我就算不明说,烦恼的是什么你应该也心里有数……”
说完,皇帝看了眼孙承宪,“别人我信不过,你的话……或许还能听到两句真话。”
孙承宪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个老基友在忧愁什么,只是这件事情牵扯太大。
“孙承宪皇上担忧的事情是国本,怎能让一个当臣子的给意见?”
孙承宪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根本没有话语权。
黄帝倒是和颜悦色:“此刻,我只当你是一个朋友。”
他的语气透着忧虑。
“我的年岁也到了,是时候考虑下一任接班人,可是如今这么多的儿子,实在难以做最后的取舍。”
孙承宪静静听着:“皇上,这个问题我断然不敢给建议,况且每位皇子我都不清楚性格脾性,又怎能给出客观的建议……”
“如果我一定让你说一个呢?”
“那我也不会说,我倒是想问问皇上,心里最中意的那一个究竟是谁?”
李麟知道老师这两天就要走,提前准备了很多东西,她在大街的集市上买了很多东西,想让老师把很多特产带回去,顺便给师兄捎些礼物。
不知道究竟是巧合还是有意,她再次撞见了元殊。
“姐姐,上次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李麟淡淡说。
“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其实她这个反应,元殊早就有心理准备。
“你之前教过我,要言而有信,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如今自己说话如同儿戏。”
李麟笑了:“可我又不是男子,不需要顶天立地。”
元殊站在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如果你今天不答应,就别想回去。”
李麟看着他这种幼稚的做法,无奈地讲起了大道理:“元殊……”
她没有拒绝也没有给出别的反应,用一种非常非常平和的语调说:“我问你个问题吧。”
“你问。”
“你喜欢我什么?”李麟问。
元殊一呆,这问题居然一时半会儿回答不上来。
“这……”
他不敢贸贸然回答,然而此刻正在脑中中试图寻找一些喜欢她的理由,发现很多东西模糊又缥缈。
“看,连你自己都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你确定这不是一时兴起吗?”李麟问他。
“是不是一时兴起,我肯定比你清楚啊。”元殊小小的脸上居然带了两分委屈。
李麟说:“我并不讨厌你,但我担心你做事情不够理智。”
她向前一步突然拉住元殊的胳膊,指着一旁马路上刚好路过的一位黄衫女子,问元殊:“她好看吗?”
元殊大致看了一眼,“还行吧。”
李麟说:“假如我换成她,身份地位全,样貌经历都作改变,你还会喜欢我吗?”
“这……那这样你就是两个人了,根本没办法说喜欢不喜欢。”
这个问题连元殊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扭头问李麟:“你不会想说:用这个问题就能判断我并非真心喜欢你?”
“对。”
“姐姐,你这样太武断。”元殊提醒。
李麟长长叹了一口气:“算了元殊,别再做没有意义的事,我不想到了最后,连我们最开始的友情都不复存在。”
“就算你拒绝我这么多次,我还是想再坚持一下。”元殊倔倔的说。
“如果你再这么冥顽不灵,我会考虑和老师一起离开京城。”李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