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浮动紧贴在人的脸上。阳光点点洒洒也跟着映在地上,或跳跃在树间。只有那躲在林间的知了声声叫着夏天,唯有一点不足,天气灼热,热浪一波一波地向前推送着。
男孩儿的身形颀长,走的匆忙,一点都不愿意等她。
女孩一边提着沉重的戏服,一边小跑着追着男孩。
“真的,我不骗你的。”
男孩却越走越快,她却怎么都追赶不上。
“羊羊羊,我真的没有骗你。”
“羊羊羊。”
“木锦阳!”
??????
令紫茉被到站的广播叫醒,回忆拉不住地将她向刚刚的梦境延伸——头疼。她微微闭上眼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却没有留出藏在眼角里的水露飘然而下。
走到出站口,令紫茉被外面的阵仗吓了一跳,浩浩荡荡几十人,规规矩矩的排列在两旁,有人点着脚向里面眺望着,还有人双腿盘坐在地上整理着一些手幅,其他人都站在原地,手里拿着手幅或者灯牌,令紫茉好奇地放慢脚步,观察着他们,突然一只大手将她撸了过去。
“哎呦呦,让我瞧瞧,这不是我们茉茉嘛”蒋文森说着顺势就要抱上来。
令紫茉向后一跳,侧身躲过了他的热情,蒋文森不肯罢休直直的往前搂她,令紫茉斜倪了一眼:“安生点。”
说罢,那边的迷妹粉丝们却突然燥了起来,马上那群人尖叫地冲向了出站口。
随着粉丝们的分贝越来越高,令紫茉站在蒋文森的身后也瞧了过去,只见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被粉丝们团团围着,那人穿着白色的卫衣和白色的运动裤,给人一种干净清爽的感觉,不过一个大框的墨镜盖住半个脸,那人走的很快,令紫茉只是侧身斜看了那么一眼,就被周围的人挤到了后面。
“啊啊啊,我的王子,我的小羊仔。”
“啊啊啊,小羊仔看这边!”
“羊羊羊!看妈妈这边!”
“我的心肝,我。。。。。我快不行了!”
令紫茉和蒋文森在最外围,根本挪不动一寸,被这些声音扰着,令紫茉头疼的症状更厉害了,半依在行李箱旁慢慢调整着呼吸,蒋文森站在她的面前护着她不被人群挤倒,等到人群都散了,有些犹豫地回头看她,令紫茉一手扶额,疼痛的神经拉扯着她,让她喘息不得。
木锦阳心不在焉地听着助理的安排,疲倦地瞌上眸,脑海中不经意间晃过一个人影,身形纤细,一袭红色戏袍,站在阳光下朝他微微而笑。
你在哪?
??????
令紫茉顾不得休息来到了自己的新工作地,蒋氏在令紫茉加入的这两年里,成绩突飞猛进,一跃成为现代都市女性心目中的时尚风向标。但是蒋文森不想止于此,他想将战线拓宽,进军男装服饰。
“这次男装的事,还要麻烦令大设计师了。”
令紫茉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环看着她的办公室,蒋文森又开始狗腿地邀功:“我可是全按你m国设计处安排的,有心吧?!你看看这落地窗、画板??????连泡茶的茶具我都给你买好了。”
“你可以出去了。”令紫茉眉眼上挑,微蹙地眉毛,为她填了几分恼意。
蒋文森不明白她怎么了,耐着性子讨好着:“我让安娜帮你泡杯茶?”
“不用。”
蒋文森见她惜字如金的样子,也不着急,磨磨蹭蹭地看着她。
“还有事?”
“晚上给你准备了一个欢迎会,正好你挑的那几个设计师,今天也开始上班了,你也好见见新人。”
“推了。”令紫茉坐在皮椅上,研究起摆在桌子上的画笔。
“别啊。”蒋文森面露为难,继续游说到:“你刚回国,需要和公司的很多人认识一下,以后也好沟通不是?”
令紫茉略显烦躁,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初露青芽的柳树随着微风左右摇摆着,良久,她抬头睨了一眼,带着寒意:“听不明白?”
蒋文森两手一摊,撇了撇嘴:“你去吗?”
令紫茉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瞥了一眼腕上的表盘,浅白的茉莉花瓣点缀在十二颗粉钻旁,铂金的指针被齿轮推着转动,直到时针悄然在花海里停立在中线,她才抬起头来。
“不去。”令紫茉在蒋文森祈求的目光中,站起身向外走去。
“干嘛呀?一会要开会!”蒋文森一看她要走,心里跟着急了。
令紫茉站在自己的部门处看了一眼助理安娜,安娜了解地点点头,示意让大家停下手头的工作,设计师们接到命令后,恭恭敬敬地等着令紫茉开口。
“大家别紧张,我只是想和大家认识一下,我是ivy,很开心能和大家在蒋氏工作,希望我们以后可以多多在设计上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令紫茉微微点头向大家示意,大家鼓掌表示欢迎,却被她压了下来:“好了,不早了,大家都回家吧。”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什么情况,才4点半啊?
“总监,真的吗?下班了?”
“对。哦,忘了多说一句,我喜欢看效率,不喜欢被约束,所以,今后只要你们完成了任务,就可以休息了。”
令紫茉微微一笑,转身离去,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就这样,令紫茉留下肚子里憋着怒火的蒋文森,自己下班了。
??????
时差还没倒过来的令紫茉,在深夜辗转反侧,起身披上了一件拼色的针织披肩,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看起关于男装的设计手稿,手里拿得这张是她已经不知道改过多少次了,其实只是一个简单的衬衫,但却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
??????每多画一笔,就更像一分。
“啪”
手中的笔芯被她出神地按断,笔芯划过纸上留下了一道划痕,令紫茉懊恼地拿起橡皮去擦,却怎么也无法将那个深深地印记擦去。
一次,两次,三次??????
“擦干净,擦干净。”
“嘶拉”一声,已经成稿的设计图已经被她擦成两半,可是她手里的动作没有停,像发了疯一般,不停地擦着上面的痕迹,直到稿纸被她擦得四处分散,她才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被眼前的狼藉叫醒,头发凌乱的披在肩头,空洞的双眼衬着憔悴的面颊,泪珠似乎断了线,狂烈地滚落在她的心尖。此时的黑夜变成无尽的黑洞,让她看不到去路,她将自己瑟缩在一起,无力地环抱住膝盖,低头呢喃。
——木锦阳,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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