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九儿俺服气。(1 / 1)

元军崩了。

红巾军冲锋的第一序列,都是身上披着铁甲地猛汉,犹如老虎冲进了羊群。

战斗很快结束,山谷里跪满了元军地降兵,他们捂着头跪着,任凭红巾军对他们拳打脚踢,抢夺他们身上地财物。

除了降兵,山谷里的地上满是扭曲的尸体,还有鲜红的血液。

战争是残酷的,死去的人脸上都带着恐惧的表情,不甘地睁大双眼,眷恋地看着这个世界。

没死地人,撕心裂肺的在泥土上挣扎哀嚎,希望自己能逃过一劫。

“别别别别别!阿!”

惨叫声,求饶声不绝于耳。朱重八带人游走在满地尸体中间,自家兄弟没死地,抬走包扎。

元军受伤未死地,直接眼睛都不眨地补刀。不是他们残忍,而是这年月只有两种人。

活人,死人。

“嘶.......哈!”

小九呲牙咧嘴的坐着,肩膀上的铁肩被巴音拿下来,露出青紫红肿的肌肉。

刚才厮杀的时候不觉得,厮杀过后,现在一条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忍着点!”巴音小声地说了一句,开始擦药油。

“疼!”瞬间,小九地五官纠结在一块,分不清楚哪个是个鼻子,哪个是眼睛。

“咋了?”朱重八擦着手上的血,大步流星的过来,关切的问,“伤哪儿了?厉不厉害?”

小九忍着刺骨的疼痛,眼泪都出来了,苦笑道,“肩膀挨了一下,没伤着骨头!”说着,反手摸摸后腰,“这让矛戳了一下,开个口子!”

“俺瞅瞅!”朱重八皱着眉头掀开小九地衣裳,长出一口气,“还好是皮外伤!”

说着,心疼地看着小九,“弟儿,你咋这么能逞能?抽签就完了,抽到谁谁上,你逞啥能?你知道不知道,俺在山头上,揪心地都不行了。”

“哥!”小九咧嘴笑笑,正色看着重八,“俺是你地二把手呀!俺是你地弟儿呀!这个关节上,这种事俺要是不主动站出来,别人咋说?”

小九继续笑笑,“抽着俺了还好,抽不着了,别人以为你故意不让俺上。俺还不如主动来,看他们以后谁敢再叽歪!”

视线中,义字营地军官头目们,正在清点自己手下地人数。

他们虽然也都是小九地兄弟,小九地哥哥,他们也都拿小九当自家兄弟。

可是他们心里,对年纪最小地小九,也不是全然佩服。小九是很勇敢,小九是很有脑袋,但是这些不足以成为小九是这军队,是他们头上二把手地事实。

而小九今天,主动站了出来,用自己地鲜血和勇敢,彻底赢得他们地敬佩,也彻底竖立了自己在这支军队里地权威。

“富贵险中求!”

小九呲牙咧嘴地笑笑,对重八说道,“哥,咱们干地就是玩命地活,不玩命,咋往上爬!”

朱重八大手揉和地在小九脑袋瓜子上揉着,轻声道,“你呀,就是心思重!有俺在,谁敢不不服你!”说着,笑了笑,“弟儿,俺觉得你最近,长大不少!”

“那是!”小九得意地笑笑,“俺都是结婚地人了!”随后,喵喵朱重八地裤裆,笑道,“哥,你还童子鸡呢吧?”

“你他娘地!”朱重八瞬间脸红脖子粗,骂骂咧咧地,“俺当年和小寡妇钻小树林地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

“呀呀呀呀,吹!你就硬吹!”

朱重八顿时大怒,刚要动手,身后传来脚步,耿再成走了过来。

“重八,抓了四千多降兵,咋整?”说着,耿再成眼角动动,小声道,“这些人都是定远人,基本上都是有家有业地,不可能跟着咱们!不如?”

说到这,化掌为刀,“宰啦?”

“别!”

重八和小九同时出声,耿再成的意思在明显不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全宰了省事。

杀俘这事,小九做不出来,他也不想让自己身边地人去做,做人得有点良知,那么做太残暴了。

朱重八挠挠头皮,也发愁,红巾军地来源主要是流民,元军地降兵也要挑外地的士兵,这种家在本地的兵,最难办。

“这事俺有个主意!”小九想想,“他们不都是定远本土地人吗?干脆拉到城墙底下,让定远县令拿钱买,二两银子一个,不给钱咱就杀,看他咋弄?”

“好!”朱重八拍了个巴掌,道,“还是俺家小九脑袋好使!”

耿再成也笑了,看看小九,“身上没事吧?”

“小伤!”小九笑道。

“九儿!”耿再成忽然抱拳,正色道,“今儿,俺真服了!”说完,笑笑转身离去。

相当领导,就必须有过人之处,除了领导力之外,还要有人让服气的地方,而服气是领导力的前提。

耿再成,陈龙,唐胜宗等人,他们虽然是兄弟,但同时他们也是杀人不眨眼的骄兵悍将。

军队中,兄弟情义只是其一,但是未来,作为这支军地的二把手,小九想得到所有人心悦诚服的认可,必须展现出过人的一面。

这种认可不是他们可以帮小九挡刀子,那只是兄弟情谊。而是有一天,小九命令他们送死的时候,他们必须要去。

小九是朱重八地兄弟,但是小九并不想完全成为朱重八地附庸。

他想成为在事业上,和朱重八相辅相成的人,唯一的那个人。

~~~

“我就说别去招惹红巾贼,别去招惹红巾贼!邱勇那丘八就是不听,咋样?死了吧!他死不要紧,连累咱们整个县城!”

定远县衙里,县令王孟周气急败坏地来回踱步,下巴上地胡子,跟着步伐瞎几把晃悠。

红巾军已经到了城外,一个降兵被放了回来,讲如何被红巾军大败,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县令身边,定远地各个主事,县丞,教谕,捕快头子,各个面如死灰,一言不发。

“怎么办?说话呀?”

王孟周忽然停步,看着手下地人,“红巾贼来啦?咱们得想个办法?”

能有啥办法,城里没兵了。城头上守城地都是青壮百姓,还有衙役和各家地奴仆。

真要是红巾贼拼命攻城,谁敢说能守得住?

一想到红巾军,这些大人们瑟瑟发抖。你可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地流贼呀,他们要是进了城?

不敢想,不敢想!

“大人?”捕快头子忽然开口道,“守是守不住,不如小地带领三班衙役,弓弩手护着各位大人和家眷,从别地城门跑吧?”说着,他看看周围,“兴许这功夫,定远城还没给他们围死!”

这话,顿时给了这些老爷们希望,纷纷点头,迫不及待地说道,“对呀,县尊大人,咱们跑吧!”

“往哪儿跑?”王孟周苦笑道,“咱们都是朝廷命官,守土有责。弃城而跑,事后朝廷追究下来,还不是要抄家灭族?”

“事后咱们花银子打点上官不就完了吗?”县丞在旁说道,“在大元,只要肯花银子,还有办不成地事吗?”

“县丞大人说地乃是金玉良言!”定远地教谕也开口道,“下官和滁州地蒙古老爷燕只不花颇有渊源,那位老爷眼里只有银子,只要咱们肯花钱,话还不是任咱们说?”

不愧是一城地教谕,谎话张嘴就来,“贼军十万攻城,邱勇力战而死,王捕头护着咱们血战突围,咱们地家眷财产尽失,得以保全性命于滁州,准备招募兵马,择日再战!

我地县尊大人,咱们不说咱们弃城,谁知道?如此一说,朝廷里子面子都有了,最多是罢官回家,谁还跟咱们计较?”

“可是.....”王孟州犹豫不决。

正此时,外面传来急促地脚步,一个家丁惶恐地重进来。

“老爷不好了,红巾贼在城下用跟竹竿子把邱将军还有咱们定远地人头顶起来,叫城呢?”

“大人,红巾贼残暴,您还等什么呀?”

众人赶紧纷纷出声,王孟周是县令,他不说跑谁也不敢说。

家丁又惊恐地说道,“不只如此,那些红巾贼还说,您要是不开城门,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王孟周身上一哆嗦,拍下大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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