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明虎着张脸看着他们。
萧烈和傅胭也明白他是一番好意。
傅胭被萧烈扶着起身:那“师父我们今儿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哈。”
“我一个人好着呢,不用担心,顾好你们自己就行了。”
天色尚早,下山时三人走得慢。
萧烈不放心,仍坚持扶着傅胭,时不时还要再看看她的脸色。
受他影响,连萧简也全程乖乖地走在二人身边,小大人似的提点傅胭注意脚下。
一直到回了家里,傅胭也好好的。
傅胭好笑地拍开他的手:“你看,都说了我没事,别一惊一乍的。”
萧烈一路陪着她慢慢走,确是安然无恙,但他仍劝道:“媳妇儿,要不咱还是去找大夫看看吧。”
“没病看啥大夫啊!快让开,明儿的货我还得准备哩。”
“那……那我来帮你吧。”劝不动她,萧烈便跟着傅胭去厨房帮忙。
如此几天,傅胭一直都好好的,萧烈才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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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就要到乞巧节了。
乞巧节这天,城里惯例会有集市灯会,人不少。
有传言,若是在河边搭的鹊桥下相赠荷包或花灯,有情人将长长久久。
因着这些美好的愿景,乞巧节这天,未婚的男男女女往往会结伴出门游玩相看。
张婶早打过招呼,邀请他们一块儿去何记酒楼。
傅胭便打算那日先与家里人祭月穿七针,做完这些传统仪式后,他们三人赴宴,放石家三人自行出去逛逛玩玩。
为了这天,傅胭提前几日就忙碌了起来。
不仅是预定蛋糕的人家增多,还得为那天多准备些糕点。
果不其然。
七月初七这日一开门,客人们便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别挤别挤!咱家铺子今日多备了一倍的货,都有啊。”
人太多,石洋连忙挤出来维持秩序。
有熟客笑道:“阿洋小哥,别说多备了一倍的货,就是再番两番,我看今日也不够的。”
石洋嬉笑讨饶:“您见谅,我家糕点大伙儿都知道的,每一个都是精心制作的,为了今天掌柜的都提前忙了三天了。您先排着哈。”
忙不过来,石婆婆也出来帮着萧烈拿货包装。
四人手脚不停,忙得连口水都没喝成。
两个时辰不到,多备的糕点也都见了底。
预估了剩下的量,萧烈扬声喊道:“阿胭!糕点不多了,顶多再来十个人。阿洋别让后面的客人们空等了。”
石洋应和着,笑着送后面的客人离开。
没一会儿,铺子里就剩下了三三两两的客人等着拿货。
正巧此时预定的农户和商户们来送食材,萧烈便将手里的活计交给石婆婆。
“阿胭,我回趟后院收货。”
“成,阿烈哥你先回去吧。铺子里没什么事了,我们收拾下就关门。”
傅胭拨弄着算盘清点今天的账目。
“哎!客人,今日的糕点已售罄,您们明日再来。”
三个瘦猴样的高个男人大摇大摆地要走进来,石洋连忙在铺子门口拦住他们。
他们穿着略大的暗色衣袍,皱皱斜斜,仿佛是偷穿了别人的衣服,极不合身。
“售罄?”打头的男人皱着眉盯着面前的小矮子,污浊的气直喷在石洋的脸上。
石洋面不改色,仍笑着回复道:“是呢,您若想买糕点,明日请早。”
“嘁,爷还就想今儿买呢,滚开!”
他话音一落,后面的赖老二便猛地伸手大力地将石洋推倒在地。
三人从石洋身边鱼贯而入。
“阿洋!”傅胭和石婆婆惊呼道。
石洋不顾刚刚磕碰的疼,立马爬起来,挡在了这三人和傅胭的柜面前。
瞧石洋没事,傅胭转头冷冷地看着他们:“本店已售罄打烊,请你们出去。”
“没货?喏,那不还摆着么。”领头男人是赖老大,他痞里痞气地抬抬下巴示意另一边的柜台。
糕点还剩下几个,石婆婆刚刚正在给最后的两个客人打包。
傅胭:“那是别的客人定下的。”
后面跟着赖老三二话不说快步走过去,一把掀翻了石婆婆面前的托盘,糕点滚落在地。
他伸脚碾压碎一个点心,嚣张地对傅胭说道:“咱哥仨来买你这糕点是给你面子。我们没有,别人也别想吃。”
“哎呦喂……”刚刚站在柜台前等着的两个客人连忙跑出铺子。
可他们也是付了钱的,既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又有些担心来闹事的混子,便停留在铺子外悄悄围观。
“你!”傅胭三人怒目,石洋看着脏污的糕点眼都红了,恨不得扑上去狠咬他们。
傅胭拽住他的胳膊,让他别冲动。
赖老大看傅胭阻止住了小伙计,以为她们是被他兄弟三人镇住了,越发嚣张得意。
赖老大兄弟三个就是街上的混子,跟着混子爹长大,子承父业,不事生产。
他们三个的个头还算高,可朝不保夕的,人不壮。
这兄弟三个没啥本事,又做不了码头苦力活胆还怂,不提高义门这种响亮地,就是些小团伙也不要他们。
于是兄弟仨一合计,也不往上硬凑了,就在街面上混混。打劫小乞丐,去小摊子蹭吃蹭喝,再到没势力的铺子里晃悠晃悠。
一般这些铺子的掌柜们,为了早早打发他们,便意思意思随便给几十文就当打发叫花子了。
而他们也乖觉,拿了钱就走,隔上四五个月再来一回。
这些铺子勉强也捏着鼻子忍了,不想闹上公堂。
当然,若是那等强势或听说有势力背景的,他们挨次打自然不敢再去。
傅胭的这家铺子,他们也观察了几日。
恰巧之前都是石洋和傅胭在铺子里忙活,没见过萧烈。
和身边的狐朋狗友稍一打听,也没听说这铺子是被谁照着的。
趁着乞巧节人多,料想这小娘子胆子不大,估计也会拿钱了事,这兄弟三人便等着铺子里人都散了的时候找上来。
赖老大歪斜地站着,挠了挠作痒的后脖子,恶声恶气的抢先质问:“看看,你们这地把我兄弟的鞋底都弄脏了!说说吧,怎么赔偿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