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说这些东西若是没有家属认领的话,可能就会当做无主物处理,他们也查过了,临清父母都已经去世了,没有结婚,又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你看这些东西你要不要先替他收着,万一什么时候临清回来了,也好有个交代。”
师诗哽咽了一下:“他一定会回来的,这些东西我先替他保管。”
“好,那我跟老张说一下,估计明天就能送过来。”
方流回来了,手中拿了一张黄纸,一根香,一个酒精盒,司南跟在方流的身边,方流将这些东西都给白筝,还另拿了一个香座。
白筝接了过来,从酒精盒中取出了一根银针,在食指上扎了一下,挤出了一点血,方流准备好了酒精棉,白筝用完了银针,方流便细心地擦了起来,然后放回酒精盒中。
白筝将黄纸铺开,黄纸的面积不大,差不多有一张面巾纸四分之一的大小,白筝全神贯注,食指按在纸上画了起来。
方流已经准备好了香,待白筝收手,便用黄纸将香裹了起来,插在香座中,然后用打火机点了起来。
花庭礼觉得新奇,第一次见到“点符锁”,秉着呼吸看着两人的操作,香燃了起来,一缕青烟悠悠地飘在空中,弥漫开来。
随着青烟的扩散,屋子里面可以闻到一股清香,白筝闭着眼睛盘着腿坐在稥前,旁边的几个人都不说话,耐心的等着,不做打扰。
这次好像很顺利的样子,没过多久白筝就睁开了眼睛,白筝掐灭了香,留着下次还能用。
“怎么样?”方流问白筝。
“临清没事。”白筝说完,师诗好像松了一口气一样,可白筝却皱起了眉头继续说:“确切的说应该是临清暂时没什么时,还活着。”
白筝突然改了口,这样说肯定有其中的原因,师诗:“为什么这样说?”
白筝犹豫了一下,回忆刚刚脑海中的画面:“临清确实还活着,但是他不是醒着的,一直躺在床上,有人在救他,对,是有人在救他,旁边有很多穿白大褂的人,我想那些人应该是医生。”
“可能是临清受了什么伤,但是暂时好像没有生命危险,更何况那里的人愿意救他,就说明他的处境还没有那么糟。”
方流若有所思:“你只是看到了一群医生在他身边,但是万一那些人是想要他身上的器官呢,或者说,广岛会不会拿他下手。”
花庭礼和师诗明白方流的意思了,这些医生虽然在临清的病床前,但是做的事未必是好事。
白筝觉得方流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但是就是觉得那些人对临清没有恶意:“不对不对,他们肯定是在救临清,我听见了有人说临清是救命恩人,千万不能让他死了,他们确实实在救临清。”
“这就奇了怪了,他们怎么会救临清?”
白筝斟酌了一下:“我还看到了一个女的,她去看望临清,说希望他早点醒过来。”
“还有什么吗?”
“就这些了,再没了。”
白筝的一番话倒是让师诗心里起了波纹,之前关于广岛女儿的推想,还有为什么单单把临清绑了回去,可能都是这个原因。
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了,临清本来身边就没有什么亲近的人,失去了父母,又没了师父,这广岛的女儿再贴心一些,又有钱身边还有一起群为他拼命的人,若是再长的好看些,临清动心不是没有可能。
师诗自己想的出了神,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没有生命危险就好。”方流舒了口气。
花庭礼现在满脑子的问号,对于白筝和方流这两个人,还有他们身上带着的那些东西,都是自己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还有临清身上的一些事,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救命恩人?难不成这临清真的进了贼窝,当了草寇?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说不定广岛为了自己女儿,给了他什么筹码呢,然后便欣然接受了。”花庭礼边说边观察着师诗的神情。
师诗对花庭礼的话不为所动。
“再者说,这群人真的要是结婚什么的,也不会去登记结婚,说不定人家两个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听花庭礼这样说,白筝顺着自己刚刚看到的画面继续脑补,还有人说临清是恩人,会不会是临清救了那个女的,然后女孩决定以身相许?但是白筝没有把自己心中想的说出来。
当时在雀嘴山的时候白筝就能感觉的到,师诗对临清可能有点别的感情,不然也不会那样不理智冒死去救叶临清,此时自己再说这样的话岂不是在师诗的伤口上撒盐?
白筝赶紧摇了摇头,更加坚定,不能说不能说!好像已经认定事实就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此时坐在一边的师诗倒是淡定的很,一言不发,方流看着自己怀里的白筝摇头的小动作,拍了一下白筝:“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花庭礼担心师诗承受不住,想先给师诗打个预防针,让她有心理准备:“这叶临清受伤,会不会是因为为广岛卖命啊?”
“这些倒是不重要,若是临清真的叛了变,做了些什么犯罪的勾当,我一定亲手将他绳之以法。”师诗终于说话了,花庭礼觉得自己的担心倒是显得有些多余,可能师诗对临清也不过就是泛泛之交而已,是自己太过敏感。
“现在看来,问题的重心还是在广岛身上,只要找到了她的老巢,很多事情的答案自然迎刃而解,筝筝你能看出来临清的具体位置吗?”
白筝摇了摇头,回想那个屋子:“我只看到了屋子里的东西,在屋子里的人。”说完之后白筝想到了什么立刻纠正,闭上了眼睛,好像回到了刚刚的场景之中:“不对,屋子有扇窗,如果站在屋子里向外看的话....”
白筝试着将自己置身于那个屋子中,身前是临清的病床,还有忙碌嘈杂的医生护士们,白筝踮起脚尖,努力地避过那些人:“是一片黄色的大地,看不到边际,就像站在海边看水天相接的地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