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这样的状况,对于马场来说,可谓是重大事故。
负责管理马场的总经理闻言赶到时,阮诗诗和喻以默已经被送进了房间,进行紧急的检查。
因为是高端马场,所以配备的各种设施都很齐全,包括医生都是最好的。
医生给阮诗诗做了个简单的检查之后,又帮她处理了身上的擦伤,留下了一只涂抹的药膏之后就离开了。
医生刚走到门口,守在外面的宋夜安和森森莎莎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冲进来了。
“妈妈!”
两个小家伙都泪眼婆娑,眼圈红红的,像是两个小蝴蝶一般扑到了阮诗诗的床边,嘘寒问暖。
“妈妈你没事吗?”
“让我看看哪里受伤了……”
阮诗诗心头一暖,伸出手轻轻的揉了揉他们的小脑袋,轻声道,“别担心,妈妈没事。”
她确实没怎么受伤,当时从马背上跌下来的时候,是喻以默抱住了她,将她搂进了怀中。
除了一些擦伤之外,她身上的骨头没有骨折也没有错位。
说着,她抬眼,看向旁边面色有些凝重的宋夜安,冲他勾了勾唇,轻声道,“我真的没什么事,不要担心……”
宋夜安唇角溢出了一丝苦笑,低头看向两个小家伙,俯身放轻声音劝说道,“不是说看了妈妈之后会乖乖听话吗?那你们去客厅,我来陪妈妈说说话好不好?”#@$&
森森和莎莎对视一眼,有些依依不舍的看向阮诗诗,终究还是软了下来,点点小脑袋之后就拉着手离开了。
房门关上,转眼间,卧室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可不知为何,相比刚才,气氛更加沉冷了几分。
宋夜安并未说话,而是沉默的坐在了床边,半晌后,他伸出手,轻轻的将女人柔软的手握在了手心里。
一秒,两秒,三秒……%&(&
过了半天,他终于抬头,面上已经卸下了平日里对待所有人都一样的温和,而是多了几分愧疚。
他深吸气,眼底布满了血丝,一开口,声音也有些沙哑。
“诗诗,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更重要的是,最后救她于危难的人,竟然不是他,而是喻以默!
看到男人这副模样,阮诗诗的信仰突然收紧了几分,她深吸气,连忙开口劝说,“这不怪你…”
白马突然发狂,这是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事情,她也没有理由去怪罪他。
她咬了咬牙,有些焦急的说道,“夜安,我真的不怪你……”
可她越是这样说,宋夜安心里就越发愧疚,最后,他的情绪慢慢平稳下来,抬眼看向她,轻声道,“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叫我。”
阮诗诗点了点头,多余的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她看着宋夜安离开,这才慢慢地躺回到了床上。
望着头顶的天花板,阮诗诗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做梦一般,既突然又梦幻……
她闭上眼睛,顿时有什么画面在她眼前飞快地一闪而过,就是她跌落马背的那一瞬间。
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要从嗓子口跳出来了,可是下一秒,她就被温暖宽阔的怀抱包裹,再没受到半点伤害。
她的心,“扑通!”“扑通!”宛若那一刻,疯狂的撞击着胸膛壁。
可是…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呢?
他将她护在怀里,跌下马背,还滚了好几圈,他受的伤肯定要比她重的多了!
顿时,阮诗诗的一颗心吊了起来,心底越发不安。
想来想去,她摸出手机,终究没有勇气拨通那个电话,最后,她找出杜越的号码,咬了咬牙,拨了出去。
很快,那边接通,杜越一向冰冷机械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喂?”
阮诗诗深吸气,鼓起勇气开口问道,“喻以默……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两秒,很快,机械的声音再次传来,“总裁他情况不太好。”
阮诗诗不由自主的惊呼出声,“什么!他怎么了!”
杜越站在门口,瞥了一眼床上正在接受治疗的男人,顿了顿开口说道,“恐怕不便透露。”
阮诗诗顿时有些着急了,脱口而出,“杜越,我本来还想着要撮合你和安安,没想到……”
话没说完,那边杜越心头一动,动了动唇,低声道,“总裁他骨折了。”
“什么!”阮诗诗又是一声惊呼,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伤的严不严重?”
杜越看向床的方向,看了看围在旁边的两个医生,开口道,“挺严重的。”
阮诗诗一听,顿时有些坐不住了。
没想到,喻以默为了救她,不仅伤的很严重,而且还骨折了!
她瞬间坐不住了,人未动,一颗心却早就飞了。
“阮小姐,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阮诗诗闻言,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正经的吩咐杜越,“我就是问问情况,我给你打电话的事情,记得不要告诉喻以默。”
说完,她挂了电话,收起手机,躺在床上,内心惴惴不安。
刚才不知道情况的时候,她就是单纯的担心,可如今知道了喻以默的伤势,她心里更加不安。
与此同时,喻以默的卧室里。
两个医生做完最后的处理,同他讲了各种注意事项之后,就退出了房间,一时间,屋子里就只剩下他和杜越两个人了。
男人眼睛微睁,面容有些疲惫,他顿了顿,转服看向杜越,开口问道,“刚才谁打来的电话。”
杜越微怔,缓了两秒,开口道,“阮诗诗。”
喻以默既然这样问,就代表他应该猜到了,他也没必要瞒着了。
闻言,喻以默眉头轻挑,唇角弧度上扬,“她怎么说?”
“问了你的伤势如何。”杜越顿了顿,接着说道,“还不让我告诉你她打了电话。”
顿时,喻以默眼底笑意加深。
“愚蠢的女人。”
他动了动唇,淡声吐出这几个字,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片刻后,他又想起了什么,再次转头看向杜越,开口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叶小姐那边,出了点事情……”
喻以默蹙眉,“她怎么了?”
杜越一板一眼的如实汇报,“听说她看到你从马上扑下来之后,吓的直接晕倒了,之后也被送回了房间,不知道醒了没。”
男人面色微沉,听他这么说,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久久没有应声。
缓了片刻后,他深吸气,淡声吩咐道,“你等下过去看看她醒了没有,有什么要求,都应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叶婉儿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可他终究不愿看到她受委屈,他对她能做的也只有尽力弥补了。
杜越应声,转身退下。
一时间,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喻以默一个人。
他拿起手机,不知不觉就调出了阮诗诗的电话号码,犹豫了半天,手指都没决定按下去。
最终,他将手机丢开,长长的叹了口气。
从什么时候起,他也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