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事情才刚刚料理好,皇城就来了急信,召燕王回去处理要事,玉明澈和沐夕云都知道肯定是陛下的身体又不太好了,急着召他们回去处理,只得匆匆收拾了行囊走上了赶回皇城的路。
无为虽然没有问但是也应该猜到了事情应该很棘手,在回去的马车上玉明澈将前段时间发生在皇城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末了,无为陷入了沉思,如此复杂的情况他或多或少的听说过,但是现在仔细的一想来,涟王固然可恶,但是毕竟想法都能猜到,倒是这太子玉承允虽然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实则却是心狠手辣之徒,他只能淡淡的提醒了玉明澈,玉明澈又何尝不知道,尤其是东门事变以后,他更是对目前的一切心灰意冷,但是眼下的局势他们都身在其中无法逃脱,只是尽自己的心力,护住皇帝和太子,太子虽然阴险暗黑,却是那把椅子上最适合的人。
到了皇城第一时间就被在城门口接驾的和公公直接领进了皇宫,名义是等着他们复命,实则肯定是皇帝的病着实严重了。
还是像上次一样,玉明澈直接进了陛下的寝宫复命,和公公带着沐夕云去太妃居所转了一圈也绕了进去。
一路赶来,沐夕云还没有喘平气息就走到了皇帝的塌前扶起了他的手腕,气息又乱了起来,似乎比前面那次还要严重,她加重了力道,通过握住的手腕试图将灵力输送给他,却没有想到陛下一口血吐了出来,表情很是痛苦。
“怎么样?云儿。”玉明澈赶紧走了上来,看看陛下痛苦的脸着急的问道。
“不知为何,陛下心脉中的那个血瘤更加大了,已经完全堵住了他的心脉,现在血液不能流通全身,上陵紫续丸已经再也不能压制了。”沐夕云摇了摇头轻轻的说。
“四皇叔,请你一定要救我父皇,现在四方局势不稳,要是父皇不在了,我恐怕是支撑不住的。”玉承允在旁边看见沐夕云为难的神色,虽然还是镇定的几句话,却直接道出了核心。
“承允,既然已经如此,便不要强求了,你要好好听四皇叔的话,请他帮你顺利登基。”陛下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玉承允赶紧走了上去握住他的手,一滴滴的眼泪落了下来,脸上却无比坚定。
“还有办法,我可以压制住这颗毒瘤,但是必须要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才行,不然下次再病发恐怕就回天乏力了。”沐夕云站在他们身后淡淡的再次说道。
玉明澈有些担心的看着沐夕云,他知道她肯定又要用狐妖神力来处理,可是她已经几次差点没有撑住,真怕她这次用力过猛伤了自己,而她只是坚定的看了他一眼,便走到陛下的床前面。
前段时间在章宁镇取了鲤鱼精的妖丹,成就了自己几百年的修为,现在身体也已经大好,暂时不用担心自己撑不住,现在怕的是皇帝已经掏空的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住鲤鱼精这颗妖丹的力量。
“现在这种情况,我只能用最危险的方法试一试,但是我不能保证能再次压制这次病发。”
玉承允没有再说什么,父皇病重的时候他会害怕,虽然他心思缜密,但是手上没人没兵没钱,即使加上了玉明澈也未必能斗得过朝上蠢蠢欲动的势力,但是事情现在已经不可能再坏了,即使父皇薨了,也只有尽力一搏。
所以这次不是玉明澈拉他,而是他轻轻拉了拉玉明澈的衣服,示意他们出去。
待他们全部出去以后,沐夕云在陛下的眼前一挥他便昏睡了过去,十指交缠开始运功,将前面化为己用的鲤鱼精妖丹全部催出体外,整个房间映照在一片红色的光芒之下。
她用鲤鱼精属水的精元在陛下身体经络内行走了一圈,小心避开了心脉中的血瘤,然后又用自己的风决混合着精元冻结了日渐长大的血瘤,而一切做完的时候她精疲力尽,好在陛下撑住了强大的鲤鱼精精元,现在平静的睡着了,而这颗精元也保护了沐夕云强行运功伤了自身。
玉明澈和玉承允看见房间内红光已散便走了进来,沐夕云只是显出了一些疲惫之感,额头上挂满了汗珠,却没有大碍,玉承允看见陛下安稳的睡着了,也朝着沐夕云投了一个感谢的微笑。
本来到皇宫的时候已近傍晚,现在却已经是深夜,回到燕王府,无为竟然还在等着他们。
“师父。”沐夕云虽然看见无为很高兴,但是语气却没有了平时的活泼,多了一些疲惫。
“王妃,说了很多次在王府叫我秦先生,你看来很疲惫,是不是给陛下治病很耗费精力?”无为看见沐夕云这个样子有些心疼的说道。
“我没事,师父,陛下的病更严重了,我把血瘤冻结了才压制住,但是下次病发恐怕不会这么简单了。”
“血瘤?在什么位置?”无为听见沐夕云这么说不免有些怀疑。
“心脉最中间的位置,要是再长大破裂了以后就回天乏术了。”
无为没有接沐夕云的话,只是一个人背着手在方面踱步,陷入了沉思,沐夕云想要上前继续和他说,但是玉明澈拉住了她。
无为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现在莫要打扰他,让他好好思索。
“云儿,人的经脉一般也会有血肿之类,但是心脉处张了血瘤,一是吸食心脏旁旺盛的精血,二是破裂以后难以为继,这不是病,这是一种蛊虫。”无为想了半天,终于转过来严肃的和他们两人说了起来。
“蛊虫?”沐夕云听见无为这样一说,想着自己还好几次用灵力探及它的边缘不禁有点恶心。
“我曾经在西域来的一本书上面看见过,养蛊的人每日用自己的精血养护蛊虫的话,它就会专食鲜血为生,等到它长大以后便趁人熟睡之际从让它从鼻子爬入,很快就会附着在精血最为旺盛的地方继续生长,最后破囊而出的时候,宿主就会心痛而亡。”无为想起了书中的内容,认真的对着他们二人说道。
“怪不得,我怎么都无法压制住它,原来只要有鲜血它就会继续长大。”沐夕云想起了几次为皇帝诊脉,感受到的那种似有似无的波动,原来是蛊虫带来的。
“那师叔,是否有医治的法子?”玉明澈倒是没有想那么多,简单直接的问出了心中所想。
“如果在蛊虫没有做囊的时候还有可能,现在听云儿这么讲恐怕是压制不了了,但是有个方法可以一试,就是天元国的玄天珠,听说可以护住人的心脉,如若。”
“如若我们将陛下心脉护住,然后取走蛊囊,就可以救下陛下的性命。”
沐夕云接过了无为的话,说了出来,两个人相视一眼笑了起来,又给了旁边玉明澈一碗醋灌下,酸得着实难受。